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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之下,有一种错觉,叫自由意志

 MagicL144000 2020-10-22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为什么平等自由主义并不像社会政治学者提及般一定要支持福利国家?

我们要了解这点,必须要知道当代自由主义的核心精神。

简言之,哲学自由主义的核心精神是:

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他独有的价值;

没有人天生比其他人高贵,也没有人是他人的工具。

所以,我们应该平等地对待与尊重每个人,或者,套用Will Kymlicka的说法,自由主义的核心主旨是「所有人的福祉都应该受到平等的考虑」

一个人是能够做他想要做的事情的,但却不能拥有他想要的愿望。

要是在同一屋檐下,彼此却在语言和行为上不能沟通,会发生什么事?

当主观主义、非理性、相对主义成为人类话语一部分,自由主义可还有生存空间?

个中挑战实在非同小可,若缺乏绝对标准作为是非对错的共通准绳,便须依靠互相容忍和体谅,而只有在对立双方愿意放弃彼此对抗和攻讦的情况下,这才有望成事,面对极度多样化的自由主义则更须如此,到时人性亦将面临重大考验。

我阅读《乌合之众》是在大学的时候。

我应该是从那时起,开始认识到宏生命与组成他的个体生命间,是有矛盾的,于是它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是平等的,至少在生命性上是如此。

当人群组成乌合之众,个体的理性往往被削弱,以至于做出一些非理性的,甚至是荒诞的事情。知名的例证,有纳粹德国,有中国动乱十年。邪教或传销洗脑也是如此。

个体被生命裹挟,最终身不由己。宏生命的普通成员是如此,其首脑也无法随心所欲。在集体意志面前,个人的意志处于被碾压的地位。 

依稀记得大学时代的某个夜晚,我望着灯火通明的宿舍楼,突然觉得这楼好像一个大原子。每个宿舍的同学都在忙他们自己的事情,随机,各不相同,充满不确定性,就像原子里的电子云。

那套包含有混沌理论的《哲人石丛书》就是在这间杂书室借的。因为只能借两天,我只好提高阅读效率。不像文学图书室的书,想着有俩月,借来后就丢一旁,等到期那天,才发现一页没翻来看。

再结合高中政治课上学的矛盾论,以及高中时看尼采《悲剧的诞生》了解的美学理论,我逐渐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分层的,万事万物都处于各类层次序列的某个层次中。 

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认为那些跳舞的人疯了。

2019年,我在崇明,那时候的我,经济状况本已紧迫,平常我觉得自己不需用钱,但那天傍晚,在意识到该去找食吃的时候,我才记起自己已经身无分文。

当时天还没有完全黑,我惯性的写着稿子,不让自己去想晚餐的事。然而天空不可逆转的慢慢黑了,我的肚子也渐渐饿起来。

我终于坐不住了,开始翻找全身的口袋,继而是各个抽屉和袋子,居然让我搜到四张五元的钞票外加一枚硬币,一起二十块,正好可买一份晚饭。

这一重大发现虽然让人欢欣鼓舞,但若是没有后面的际遇,我仍会认为这是悲催的一天。

我拿着钱出门了。刚下楼便遇到了楠楠姐妹,她问我吃饭没。我说还没吃,姐妹递给了我一百给我,我拿着这张红票子,心里突然觉得应该去大餐一顿,犒劳下这阴郁天空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我往街上走去,正在纠结于该去哪家饭店大餐一顿时,脚却不由向以前常吃早餐的小店迈开步子,那里的红薯粉是很好吃的。

来到店里,早晨的热闹场面,此时已经冷冷清清。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正在研究一本读物,一个男人忙着到处收拾。看来这时候已经没有客人,只剩他们一家三口了。

我踱进店里,这时,我又不想吃大餐了,只想点一份红薯粉。但现在是晚上,米粉面条早买光了,只有饭吃。我只好点了一份炒饭。

女人起身给我炒饭去了,我坐在男孩身旁,看见他捧着语文课本用很不流利的普通话朗读着一篇课文后的导读部分。我便告诉他,导读部分没必要朗读,它只是用来说明怎么读正文的。你应该默读导读部分,领会其意思,然后再朗读正文。

那个孩子害羞的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停止了朗读,但又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低着小脑袋看着桌面。

他妈妈显然在火炉旁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便一边炒饭一边要求孩子按我说的做,并开始向我数落她儿子的种种不是,如贪玩、不喜欢念书,语文特别差劲,连课文都读不好,但最后说他儿子数学还好,就是语文差。

那孩子不再看着桌子,也停止朗读导读,果然读起正文来,不过吞吞吐吐,毫不连贯。

我于是教他如何分辨句子的重音,如何停顿,如果把握语气的升降等等。男人停下手中的活计也坐了过来,轻声的问儿子领会我的意思没。

男孩傻笑着,不置可否。我的饭也炒好了,女人也坐过来,一起聊起了教育问题。

我一边吃一边和他们聊着。女人说,他们经营这个小店,每天起早贪黑,也没时间来教育,弄得孩子现在这个样子。他就是太贪玩了,一回家总是想着玩,一点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我插嘴道,玩是孩子的天性,现在正是他们好玩的时候啊,贪玩是正常的情况。

但女人似乎没注意我的话,盯着男孩,男孩不敢面对母亲的眼神。女人继续说着,情绪越发激动:你说说,你读书是为爸爸妈妈读的吗?你写字是为爸爸妈妈写的吗?你做作业是为爸爸妈妈做的吗?

孩子的头深深的埋在了桌子下。这些话我是多么熟悉,小时候母亲也这么教训过我,我那时也是和面前的小孩这么感到无地自容,又感到一股叛逆的劲儿在身体里蠢蠢欲动,只希望母亲闭嘴就好。

我开始介绍自己小时候的经验。原本我的语文也很差劲,自从父亲让我每天记日记后,我的语文水平便逐渐提高了,语感什么的自然有了。

于是我建议这位母亲给孩子买一本日记本。我说了很多日记本的好处,并说日记本要卖质量好一点的,贵一些的。那女人嘴上说给儿子买好本子是浪费,但我看她表情,显然是被我说服了。

然后我又提出了一个建议,给孩子买一本课外故事书。我想起曾经看过一本写一个调皮的美国男孩的书,带给我很多快乐。孩子的母亲听了我的建议很高兴,便拜托我帮他们买。

之后的一个周末,我到市里新华书店,寻找我记忆中的美国调皮孩子。找找翻翻看看,似乎都和我记忆中的有些差距。

最后我选定了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历险记》。我通读了全书,虽然也比较有趣,但没有我印象中的漂流情节。今天,我通过搜索引擎,才知道我应该找的书叫做《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

然而当时我并没有这么做,我拿着《汤姆·索亚历险记》,就像完成了一个任务。

我回到了那家餐馆,拿出书交给了那位老板娘,她很高兴的接受了这本书,并给我书费。我们告别,故事结束。当然,之后我也去过那家餐馆,但我竟然记不清那位母亲是怎么评价他的孩子和那本书的。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阅读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在高中的小图书馆里。

我们掌握自己的时候是非常稀少的。我们所以只在很少的时候才是自由的,就是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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