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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当歌唱家

 江北大汉 2020-10-22
我曾有一个梦,从儿时起就有过的梦:想做一个歌唱家。
对于孩子来说,这世界没那么复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所以,他们敢说、敢想。上小学时候的我就是这样。不过最初之时,我对音乐的认识却又是模糊的,比如说京剧在我眼里也是唱歌,而歌曲也是唱歌,并不知道它们其实并不完全相同。所以,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把“革命现代京剧”里非常流行的一些唱段,如“临行喝妈一碗酒”与“歌曲”画上了等号;把扮演李玉和的京剧演员浩亮,与歌唱演员吴雁泽们画上了等号。而浩亮之所以成为我的偶像,希望也成为他那样的人,说实在的,那是因为他那时真的红得不得了——可谓家喻户晓、路人皆知。而人,哪个没有虚荣之心呢?
有一度,我差点跨出唱京戏的那一步。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很多县一级的地方都有京剧团,我们那个小地方也是这样。某一天,县京剧团到我就读的那所中学招收学员,读初一的我看到京剧团里的老师走进教室挑人,有意把眼睛转得滴溜溜的——我听说过,演员最重要的是两眼要有神。我这一招还果然奏效了,被那位女老师叫进了办公室,给他们唱一首歌试试。可惜的是,这时的我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会唱的所有京剧唱段,比如说,平时经常挂在嘴边的《红灯记》中的“提篮小卖”!无奈之下,我只好唱了一首当年大家几乎天天都要唱的歌曲——《东方红》。
我当然没有被县京剧团招入。不过,从此我对唱歌的兴趣更浓了,几乎天天早上都要在自家的天井里,吊吊嗓子——我听说唱戏、唱歌的都要这么做的。我父母因为不知道我心里藏着的小九九,因此有些烦我。而我天天早上都要吊吊嗓子的做法,一直延续到我插队农村,并终于为我赢得了登台表演的机会——那是作为大队文艺宣传队的成员,为“社员”们表演。有些让人遗憾的是,这表演不是唱歌,而是单口快板。为什么?玩独唱我可没那个底气,也没人能给我伴奏。
我真正登上大雅之堂表演,那是在恢复高考,我考上大学之后。记得那年中文科举办新年文艺演出,每个班都要上几个节目;作为班级上最为年轻的同学之一,也是文艺细胞稍稍多一点的我,半推半就地报了个男声独唱。在汇演中,我唱了两首歌,一首是我的老师,研究古琴史的专家陈玉麟,为了纪念“梅庵派”杰出的继承者和代表者,也是他昔日的同事徐立孙先生而作词,请人度曲的歌;另一首则是俄罗斯民歌《三套车》。我的表演怎么样?应该还行,因为最后我得了一个三等奖——这已经是几个男声独唱里最好的结果了。当然,不能不说的是,为了这个三等奖,一个叫冯如林的音乐老师付出了很多:他为我手风琴伴奏,而因为我的节奏掌握老是出问题,所以,我登台表演的过程中,只能是他跟着我的节奏走。
也正是这次表演,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乐感欠缺,虽然音色还行。所以,在后来参加工作,成为乡村教师之后,我尽管也兼教音乐课,自己有事没事也会唱几句,可我再也没有想过歌唱家的事儿了——即便是那时代,很多唱歌的,如费翔、张行、关牧村等已经被称作“歌星”,大红大紫。此外,随着年事的增长,思想的成熟,事实上我也不再把当歌唱家看得特别重了——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职业与工作,不同的职业与工作都是我们这社会所需要的,也都可以做出成绩与贡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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