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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千年史》罗马帝国之三世纪危机3

 地球生物与人类 2020-10-23

罗马帝国之三世纪危机3

5)罗马皇帝瓦列里安

罗马帝国的皇帝普布里乌斯·利奇尼乌斯·瓦勒瑞安努斯(Publius Licinius Valerianus,通常译作瓦列里安、瓦勒良、瓦列里亚努斯、瓦莱里安、瓦列里亚努斯、瓦勒里安),公元253年-260年在位。瓦列里安在罗马帝国的三世纪危机中,经由内战胜利而成为皇帝。260年,瓦列里安率军东征萨珊波斯时受到敌军俘虏,最后卒于波斯。

由于这一时期的史料缺乏,后人并不清楚瓦列里安早年的详细生平。瓦列里安出身于罗马元老院阶级的利奇尼乌斯家族,其祖先可上溯至共和末年的克拉苏斯。

238年,他在戈尔迪安一世任内成为首席元老。

251年他获选为监察官,并就任多瑙河军区(诺利库姆行省、莱提亚行省)的长官。

252年底,当三十万哥德人大举南下,瓦列里安面对河对岸阿拉曼人的蠢蠢欲动,率兵加以攻击。

253年帝国发生内战,瓦列里安原本派兵支援皇帝加卢斯对抗埃米利安努斯,但未赴战场加卢斯即因士兵背叛而身亡。当瓦列里安与埃米利安努斯交锋时,也因埃米利安努斯部下的投诚,使得53岁的瓦列里安成为帝国唯一的皇帝。

瓦列里安出身贵族,是元老派的代表。但国内普遍的不安宁以及蛮族对边境进攻的加强,迫使他不得不决定分权统治。他任命自己的儿子伽利埃努斯(加列恩、加里恩努斯)为共治皇帝,授予奥古斯都权力,。

此时罗马帝国外患不断,在帝国东部,萨珊波斯帝国兴起,长期与罗马争夺亚美尼亚和两河流域。因此瓦列里安让加里恩努斯留驻罗马,负责帝国西方防务,而他本人则到东方去应付那里的紧张局势。

瓦列里安上任之后,首先重建国家的防卫体制,不拘泥于将官的出身,大力提拔帝国前线伊利里亚的才干人才,特别是将多瑙河军区的军团大力地整顿一番。

瓦列里安承续德西乌斯时代对基督教的迫害行动。在当时的罗马境内,基督教已经具有一定数量的信徒了。基督徒为了信仰而拒绝担任罗马公职、逃避兵役的行为,在罗马传统观点来看是不能原谅的;加上这段期间蛮族入侵、国难不断、瘟疫流行,使得民间倾向于将这些天灾人祸怪罪于基督徒亵渎罗马诸神的结果。

257年,瓦列里安发出敕令,针对基督教会的领导阶层,政府得以在未经查证犯罪的情况下加以逮捕,并判处流放或死刑;罗马主教与迦太基的居普良受逮捕处死。258年,瓦列里安下达更严苛的敕令,将所有信仰基督教的信徒列入逮捕的范围之内,若信徒不愿声明放弃其基督信仰,则政府便得以没收其财产,并将其判处流放或处死。然而这些措施在后来因皇帝东征失败而中止。

萨珊波斯的萨波尔一世(沙普尔一世)已经取得了罗马的东方属国亚美尼亚,入侵叙利亚,甚至占领了大城安提阿,令罗马的东方边境受到相当大的安全胁迫。

260年初,瓦列里安率领约七万兵力东征,并收复了叙利亚和安提阿。关于双方之后的遭遇,由于第一手史料的缺乏,只留有波斯方面的记载:

罗马帝国皇帝瓦列里安率七万士兵朝我领土而来,两军展开激烈战斗,结果我方成功将瓦列里安纳入手中。我军得此重大战果,趁势进攻叙利亚、西里西亚、卡帕多奇亚,烧杀掠夺,俘虏敌方人民为奴。岂知此地,原为我大波斯之固有领土。

现代学者大多认为瓦列里安受俘可能不是由于战败,而是波斯方面的计谋成功所致。瓦列里安试图把波斯人挤出美索不达米亚,但却在埃美撒(埃德萨)城下被波斯人击败。最后不得不进行和谈。萨波尔一世要求个人与瓦列里安皇帝会见,以便商谈停战事宜。公元260年,当两人会见时,瓦列里安被波斯军俘虏。无论如何,罗马皇帝远征的军队失败,瓦列里安变成沙普尔的阶下囚。罗马军团解除了武装,被派往波斯境内胡泽斯坦建造卡隆河上的堤坝和水闸,至今仍被称为“班迪凯撒”(意为“皇帝水坝”,Band-i-Kaisar(皇帝桥))。

四世纪基督教会的记载中,描述了瓦列里安受俘后的遭遇:每当沙普尔要乘马时,便命令罗马皇帝趴在地上,当成沙普尔上马的脚踏板。瓦列里安一直维持着俘囚的身份,可能不久之后就病逝在波斯。

波斯人在伊朗悉路玆(纳克希鲁斯坦)建造大型摩崖石刻来纪念这次胜利。在石刻中萨波尔一世(沙普尔一世)骑在战马上,其对面站立者为罗马皇帝阿拉伯人菲利普,瓦列里安则跪在马前求饶,这块浮雕留存至今。

萨珊波斯的雕刻艺术除一般的雕像而外,尤为发展的是摩崖浮雕,亦即刻在山崖悬壁上的巨幅浮雕。这类摩崖浮雕的流行,是萨珊波斯执意恢复古波斯帝国传统的一个重要措施,因为正是古波斯在吸收西亚、埃及雕刻遗产的基础上首创摩崖浮雕的体裁。波斯皇帝大流士在贝希斯敦悬崖的大片铭文上方刻以皇帝审视被俘各族首领的浮雕,大流士在首都帕赛波利斯附近的纳克希.鲁斯坦的陵墓上又刻以皇帝礼拜天神和臣属觐见的大幅浮雕,以后各帝亦多仿之,形成古波斯艺术的一大传统。

萨珊波斯的摩崖浮雕广泛分布于帝国各地,仅在今伊朗境内就有30处以上,但最重要也最精美之作则集中于纳克希.鲁斯坦一带,可见其有意比附古波斯之处。

在这儿,萨珊开国之君阿尔达希尔一世即着意经营,刻制仿效大流士的神授王权、威镇敌酋内容的浮雕,接着沙普尔一世又加以发展,把他最得意的俘获罗马皇帝的胜利刻于崖壁,这块浮雕也就成为萨珊波斯雕刻艺术的一大杰作。

据考,沙普尔俘获罗马皇帝瓦勒良之役约发生于260年,此浮雕之作当在261-270年间,当时被俘的尚有大批罗马士兵和叙利亚、小亚一带的罗马工匠,他们被广泛用于修造河闸堤坝等皇家工程,王室作坊中亦有不少罗马匠师,其中有些人可能参与了纳克希.鲁斯坦的摩崖浮雕制作。

此外,始终以罗马为主要竞争对手的萨珊王朝对罗马的凯旋门浮雕之类作品也比较熟悉,这些摩崖浮雕也就带有较明显的罗马艺术的影响,例如浮雕侧重表现具体历史事件,是罗马叙事浮雕常见之例,浮雕形象立体感强,几乎接近于圆雕,显然也是受到罗马的深浮雕和圆雕技法影响所致。但是,总的说来,这些萨珊摩崖浮雕场面之宏伟、结构之匀称与主题之突出,则是发扬了波斯传统的民族特色。

纳克希.鲁斯坦摩崖浮雕中的沙普尔俘罗马皇帝之图,以沙普尔坐于马上,瓦勒良趋前跪拜的形象表现。据说,瓦勒良被俘后,沙普尔用之为马夫,每当他骑马上鞍时瓦勒良则跪着为其垫脚。但是,浮雕没有直接表现这一屈辱的细节,仅以瓦勒良趋前恭迎的姿式表示他将克尽仆役的职责,更加强了浮雕的庄重威严气势。沙普尔身着波斯君主服饰,端坐于骏马之上,右手作招抚之状,左手则紧握宝剑;瓦勒良披着一套典型的罗马袍,双手前伸,右足屈膝而左足跪地,身后飘起的衣襟表明他屈从动作之快和身份之低。在这里,艺术家巧妙地用沙普尔的东方君主的传统形象和瓦勒良衣褶飘动的典型西方人物形象形成鲜明对照,进一步突出了萨珊制服罗马的主题。从技法上看,浮雕中人、马的形象皆圆润凸现,沙普尔叉腰握剑的左手和马的躯干、四肢的表现尤有立体效果,服饰细节的刻划又丝丝入扣,在雄强有力之中不失东方的富丽豪华,可谓浮雕艺术的上乘之作。

萨珊摩崖浮雕的高度水平也促进了各类工艺品上的浮雕技艺的发展,它们的图案和形象有许多仿自摩崖浮雕,其中最常见的有国王骑马射猎、征战等图。这些工艺品流传甚广,其中不少循丝络而进入中国,甚得从西域直到中原各地人民的喜爱。

瓦勒良兵败一事,是罗马帝国首次出现皇帝遭到敌人的俘虏,对人民造成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使得帝国威望一落千丈。萨珊波斯帝国的势力扩及卡帕多细亚。军官波斯图姆斯割据高卢,建立高卢帝国,以及巴尔米拉王国的独立,都是瓦勒良受俘所造成的后遗症。同时罗马各地军团纷纷拥兵自立,出现“三十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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