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沙尘暴》(朗诵诗) 诗/刘新吾 摄影/刘新吾 一 狗日的沙尘暴,你是一条疯狗, 还是一只野狼?抑或是 久远年代里脱缰而来的一匹什么怪兽? 刚才我的天空还是那么清朗, 我的太阳还是那么灿烂。 我和我青土湖书画社的弟兄们, 还徜徉在水流平稳的石羊河畔。 我们烧鱼,我们烤肉, 我们写生,我们喝酒,我们拍照说笑。 可是现在,你说来就来了, 你把我的天空乌烟瘴气成了一团昏黄, 你把我的太阳弄得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你把我的大地搞成一片漆黑, 你把我的村庄摇晃得找不到了方向, 你把我们所有的眼睛都弥漫成了瞎子。 二 狗日的沙尘暴,你手里提着的, 是冰岛上空经久不散的火山烟灰, 还是整个泥沙俱下的巴丹吉林? 你怀里揣着的,是印尼海啸, 还是汶川地震,还是被众人炒得 纷纷扬扬的2012灾难预言? 你如雷,如电,把一种排山倒海, 演绎得淋漓尽致、完美无缺; 你如疯,似狂,把一种灭绝人性, 展示得神鬼共愤、一览无余。 你让我一下子懂得了,什么是凶悍阴险 杀心突起;你让我一下子明白了, 什么是心惊肉跳、焦虑不安。 现在,你要把我的家乡撕裂成什么? 你要把我的鸟儿甩向哪里? 你是想赶走我的牛羊,还是想赶走我的理想? 还是想赶走我三十万人民大众生存的希望? 三 狗日的沙尘暴,我只能干瞪着眼, 看你把我好端端的一座一座的温室, 撕成碎片碎条,挂到树杈和电线杆上。 看你把我刚铺好的一垄一垄的地膜, 连根拔起,经幡样的胡乱飞舞。 我只能看着,你把我正在破土而出的庄稼, 打得七零八落、满地狼藉; 我只能看着,你把我正在茁壮成长的树木, 摧残得树败叶落、玉体横陈。 我只能看着,你把我炊烟袅袅的村庄, 一处处的燃成火焰、化为灰烬; 我只能看着,你把我朴实无华的父老乡亲, 吹打得呼天喊地、泪水汪汪。 现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你杀气腾腾,在我家乡的大地上, 风风火火,来去自如! 四 狗日的沙尘暴,你曾经就吹乱过我的头发。 你把我本是天真无邪的童年, 吹得危机四伏、阴影四溢; 你把我热血沸腾、青春奔放的青年, 吹得暗无天日,前程渺茫。 不能忘记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个平静的下午, 你将我的母亲吹得不敢锄草、拔脚而逃, 你将我的父亲吹得大白天也认不得了回家的方向。 你将我家唯一的那棵沙枣树拦腰折断、惨不忍睹。 不能忘记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那个日子, 你把我的小城,吹成了波涛汹涌中的小舟。 你把我红柳梭梭的柴湾,吹成了 鳞鳞的白骨,吹成了历史深处的几根稻草。 更不能忘记的,是这些年来, 你如影随形、见缝插针,把我太多的 父老乡亲,吹成了无头的苍蝇! 五 狗日的沙尘暴,你是欺我的家乡 没山没水吗?你是欺我的家乡在巴丹吉林 和腾格里之间吗? 你是欺我的家乡没有撑天的大树, 还是欺我的家乡后继无人? 你刮一个晚上还不行,你还要刮一个白天, 你还要再刮一个白天。 你是想永远就这样持续不断地刮下去吗? 你真想把巴丹吉林和腾格里合在一起吗? 你真想把苏武牧羊的地方消灭个干干净净吗? 你真想把青土湖变成第二个罗布泊吗? 你真想把我脚下的这块土地完全颠覆吗? 你真想让我的鸟儿没处安家吗? 你真想让我的父老乡亲四散奔逃作鸟兽散吗? 你真想让石羊河成为人类的一个巨大感叹号吗? 六 狗日的沙尘暴,你就疯狗一样的疯吧! 你就野狼一样的野吧! 你能吹黑我的天空,你能吹灭我 头顶上这盏高悬着的灯吗? 你能吹走我的路牌,你能吹走我 太阳冉冉升起的方向吗? 你能吹掉我蔬菜的大棚,你能吹散我 心中执着不屈的信念吗? 你能吹断我生长的树木,你能吹死我 根植的所有的红柳梭梭吗? 狗日的沙尘暴,你吹折我一棵白杨, 我就栽出它十棵沙枣。你吹掉我一处村庄, 我就赶出它十群鲜美的牛羊! 我山一样的身子,耸立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 我三十万人民的信念,就是一座绿色的丰碑! 七 狗日的沙尘暴,你还能来得更猛烈些吗? 你就是千条疯狗,你奈得了我何? 你就万只野狼,你又奈得了我何? 我的家乡,就是一枚闪亮的钉子, 钉在这洪荒大野的两座沙漠之间。 我手中的这支笔,是锄头,是铁锨,是镰刀, 照样放歌我的理想,颂赞我的未来。 明天,我照样和我的兄弟们, 到苏武山上,把酒临风,凭今怀古, 去青土湖畔,采风写意,挥洒自如, 进老虎口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我坚信,我的天空,昏黄过后, 依然会是晴空万里,阳光金子般的灿烂无比。 我更坚信,我的村庄,阴霾散去, 依然会是炊烟袅袅,鸡犬桃源样的长鸣不止! 作者介绍
刘新吾:中学高级教师。自由写作者。省作协会员。在市县内,有几枚头衔,比如说主席、副主席、副会长、副社长、副主编之类。市政协委员,县政协常委。不过,后面这些,都是临时的。现供职于民勤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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