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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焕竞李珊夫妇传奇3 作者：朱炳东 【1951年，段焕竞与李珊夫妇在厦门】 合作抗日的背景下，湘赣游击队独立团被改编新四军第一支队第一大队（后改编为第二团第一营），段焕竞为大队长，刘培善为政委，下辖三个中队。改编后集训几个月，就准备出发到浙苏皖东部抗日前线。 【陈毅（右）】 出发前，李珊给了段焕竞一双结实的布鞋，段焕竞诧异的是，这鞋不是给他穿的，是给陈毅的。原来谭余保注意到，陈毅上山后鞋子破了，就让李发姑给陈毅做双鞋子。李发姑连夜纳鞋底，给陈毅做鞋。她把鞋子做得很结实，也想表达一下陈毅受误会遭野蛮对待的愧疚。可新四军初创时期，事太多了，陈毅离开了一大队，李发姑就要段焕竞把鞋捎给陈毅。 段焕竞要出发了，夫妻是如此的不舍。此一别，千里迢迢，关山阻隔。战场上枪炮无情，或许就是阴阳两隔，再一想自己失踪的孩子，发姑这个直面生死的女汉子，不禁泪如泉涌。 段焕竞安慰发姑，一旦在敌后有了相对稳定的根据地，就请求上级把发姑调到前方。在那里，妇女工作中同样可以大显身手，到时候生他十个八个宝宝，累死发姑，说得李发姑破涕为笑。 段焕竞开赴到一支队的会合地浙江开化县华埠镇，把鞋当面给了陈毅。陈毅拿到鞋后端详了一下，非常高兴，对边上人说：我要进军到敌人后方才穿它呢，这是一位女英雄给我做的鞋啊！他日后向军部项英、曾山提议，把李发姑调到前方来与段焕竞团聚。 【江苏句容市苏南抗战胜利纪念碑前的陈粟雕像】 段焕竞后来又从浙江出发到达皖南，根据上级指示向苏南敌后挺进。陈毅对部队提出三个要求：模范的群众纪律；广泛的统一战线；胜利的战斗。其中，胜利的战斗是最重要的。 粟裕带先遣支队先行出发，段焕竞所在的一支队随后跟进。苏南的各界人士、百姓看到新四军后，虽然对新四军的军纪称赞有加，但对新四军能否打赢日本人心存疑惑：蒋军洋枪洋炮，都被日本人打败了，你们几支破枪，还有大刀、长矛，还尽是些小个子，没有山东大汉威武，能打败日本人吗？ 新四军很快交出了答卷：粟裕首战韦岗，伏击敌人获胜，极大鼓舞了沦陷区的人心，提高了新四军的士气，各部队纷纷请战。段焕竞经过严密侦察，决定夜袭沪宁铁路的新丰车站。新丰车站的站名，源于不远处的京杭大运河边上新丰镇，可以说是个水陆交通枢纽。打下新丰车站，可以扩大新四军的影响。 惯于夜袭的游击队老兵，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日本人占领苏南后，还没有遇到过攻击据点的战事，所以麻痹大意，连岗哨都没有，只设置了一只警铃。新四军杀进门后，触响了警铃，才遇到日本人抵抗。日本人退到楼上猛烈射击，没有重武器的新四军很快用上了在湘赣时对付碉堡的老办法：火烧。 日本人被烧得呆不下去了，喊着“司士麦”，冲出来拼刺刀，几十个日军被段焕竞部队的火力全歼。 新四军攻击新丰车站的同时，将沪宁铁路的铁轨也毁坏一段，造成沪宁铁路停车24小时。铁路修通后，来往的旅客经过新丰车站时都挤到车窗看被新四军烧过的新丰车站。 为配合武汉保卫战，新四军又攻打南京附近的句容县城，日本派出的大军到中国来，兵力实在不敷使用，一个县城只有百多个人一个中队，广泛使用汉奸伪军。段焕竞率部夜晚偷袭进城，日军又躲进碉堡顽抗。新四军如法炮制，又是一把大火，把残余日军烧成了灰，可惜的是，军械也被烧掉了。接二连三受到新四军袭击，日军被迫从前线调回一些兵力保障后方。 段焕竞戎马倥偬，经常在苏南与日伪作战，同时也思念李珊。李珊也牵挂段焕竞。可是两人却无法联系对方，一是战区邮路不通，二是段焕竞打游击飘忽不定，没有固定地址。李珊只是从新四军驻吉安办事处那里知道段焕竞还好，想捎信带话，又怕人笑话，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转眼到了1939年2月，陈毅亲自给团参谋长段焕竞、营长张铚秀布置了攻打延陵镇的任务。指出延陵位置重要，这次战斗关系重大。武汉失守后，日军停止了进攻。对蒋氏采取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方针。将巩固后方，以战养战，重点围剿八路军、新四军为主。而蒋军也出现消极抗战的苗头。打下延陵对于巩固茅山根据地，对于新四军东进北上，也为了消除“游而不击”的诽谤，务必歼灭日伪军，攻克延陵。 【新四军营长张铚秀】 段焕竟与张铚秀细心准备，周密侦查，决定利用除夕夜敌人放松警惕，大吃大喝之际，夜袭敌人。他们先解决掉伪军，再攻击日军，日军残余部分缩是寺庙与碉堡顽抗。段焕竞他们轻车熟路，又是一把大火，把日军悉数烧死。这次不仅得到不少军械，还活捉了一个日本兵。因为段焕竞连续使用火攻，在部队里背地得了一个“烧火佬”的外号。而日本人认为新四军很残忍，经常用火烧他们。 延陵之战后不久，段焕竞参谋长接到通知去皖南新四军军部参加参谋工作会议。动身前，王必成、刘培善突然想起，要段焕竞把延陵战斗中缴获的两门“小炮”带去，一门上交支队部，一门带给军部。 当段焕竞把“小炮”送到军参谋处，正好叶挺军长在。叶挺走来一看就笑了：噢，哪是什么小炮，分明是掷弹筒嘛！真是土包子开洋荤！ 参谋处的人都笑了，段焕竞非常尴尬，面红耳赤。不过叶挺马上收敛笑容，表扬二团最近东湾、延陵两仗打得好。他抚摸着段焕竞带来掷弹筒说：攻克东湾、延陵的胜利，使敌人对梅花桩式的据点发生了动摇，感到一些小据点兵力单薄，于是陆续放弃一些小据点，把兵力集中到重要的据点去了。这样，日军对面的控制更办不到了。这情况我们已上报延安总部。 段焕竞高兴没不久，军参谋处长赖传珠告诉段焕竞一个坏消息：他离开二团不久，二团被日军多路合击，团政治部主任掩护部队突围，与日军拼刺中牺牲。批评他们打了胜仗骄傲轻敌，希望以后吸取教训。 段焕竞对朝夕相处的战友牺牲很难过，可他并没有认真把赖传珠的批评放在心上，日后也因麻痹大意被日军合围。 在军部的这次会议，是新四军的作战训练会议，通过对新四军全军的作战、训练的情况和经验有了一个总的了解，段焕竞开阔了眼界，提高指挥作战能力。 会后，段焕竞特意去看了他们下山整训时看望、鼓励他们湘赣红军的东南局组织部长曾山与项英副军长（新四军军分会主席）。两位首长除了表扬他们二团打得不错外，当面告诉他，把他的妻子李发姑调来前方与他团聚。 段焕竞回的时候，正是江南阳春三月好时节，一路上草长莺飞，桃红柳绿。段焕竞不时快马加鞭一路奔驰。哼唱着刚刚学会的《新四军军歌》：光荣北伐，武昌城下，血染着我们的姓名……东进、东进、我们是铁的新四军！ 新四军到江南不久，从2000多人发展到1万多人枪。段焕竞回到二团不久，被任命为新组建的新六团团长。新团队创立头绪万千，配齐干部、训练队伍、补充装备。段焕竞带领部队边训练边打小仗，破路、伏击，攻击日伪小据点，部队战斗力逐渐提高。 1939年8月的一天，在句容金潥一带活动的段焕竞，突然得到消息说李发姑到了延陵，屈指一算，从三月在皖南军部项英、曾山说起妻子调动已过5个月。段焕竞一直挂在心上，战斗频繁，也不好意思催领导。他认为领导说的肯定会给办理，现在终于妻子来了。 李发姑现在改名叫李珊了。夫妻一见面，看对方都完好，不胜欣喜。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可是李珊马上绷起脸，她怪段焕竞对她不闻不问。段焕竞千解释万解释，李珊才绽开笑脸。 原来，领导对段焕竞说了要调李珊后，李珊后来从吉安新四军通讯处收到了调动通知。李珊高兴啊，一是与亲人团聚，二是在自己人那里可以光明正大、扬眉吐气地工作。但当时日军正在进攻南昌，战事激烈，一时无法前往。待5月中旬战事平静，又被蒋军拦阻。当时立有协议，我军在原游击区的干部调动、转移，要把行踪事先报告给蒋军，“以保安全”。吉安专署批复道：战事方殷，军官眷属一律不得去前方，也不准买向北向东的长途汽车票。 李珊在新四军吉安通讯处发急，两位从延安分配到新四军的干部见此，主动帮忙，用瞒天过海的办法，把李珊带到了皖南。 李珊被任命为句容县组织部长兼妇女部长。 两夫妻虽说是团圆了，同在句容工作，可还是离多聚少。部队几乎天天转移，县委也是“挎包”机关，不断流动。李珊还分工主管句容二区与四区的工作，经常在各个村庄转，密切联系群众。她借宿在农民家里，与一位姑娘姐妹相称，日军来“扫荡”，她就是房东的大女儿。令段焕竞惊奇的是，时间不长，李珊竟满口当地方言了。 1939年11月，段焕竞的六团与丹阳独立支队，王必成的老二团在延陵贺甲包围消灭日军一个加强中队。这是与繁昌保卫战齐名的胜利，叫“延陵大捷”。现在当地建有纪念馆。段焕竞的部队频繁打击日寇，引起日军的注意。日寇秘密部署，准备针对段焕竞部打击报复。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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