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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母亲种红薯||许江

 河南文苑 2020-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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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母亲种红薯

  谷雨,是二十四节气之第6个节气,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谷雨是“雨生百谷”的意思,此时降水明显增加,田中的秧苗初插、作物新种,最需要雨水的滋润,正所谓“春雨贵如油”。降雨量充足而及时,谷类作物能茁壮成长。在谷雨节气前后,家乡的人们便忙着开始插红薯了。

  家乡人把种红薯叫“插红薯”,为什么怎么叫,谁也说不明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叫法,你叫,我叫,大家都怎么叫,上世纪六十年代小的时候我也经常跟着母亲下地“插红薯”。

  早上母亲会从一个称作“炕”的用砖头或者土坯垒好的1米来高长方形的坑里,弯着腰左手捏住一个有几片叶子的苗苗,右手用剪刀朝苗子的下边“咔”地一剪,一个半尺来长的茎,上边有3~5片嫩绿的叶子,母亲对站在一旁的我说:“这就是红薯苗”,我不太明白,这跟我与小伙伴们玩得种树游戏不一样呀,明明我们拔出来的小草,一头有叶子,一头有毛绒绒的须须,小伙伴们中有“能的”(知道的多),说这叫根。为什么母亲剪下来的红薯苗没有根呢?

  吃过早饭,母亲把剪下来的红薯苗装到一个蓝子里,上面用一块湿过水的破布蒙好,左胳膊弯里挎着盛满红薯苗的竹篮子,左手还得扶着肩上扛着一头一个水桶的水担外加一个锄头,整个重担都在左边,右手牵着我这就下地去插红薯了。

  种红薯的地儿在村后西边一个高低不平的地方,这种地形是煤矿在下边挖煤沉陷造成的,村里的人便把它作为种红薯作物来使用,久而久之,这里就有了一个名称“红薯地”。红薯地有百拾来亩,由于北依太行山,地是梯田状很长,中间是沉陷的地洼处,南边几块最低的地儿有水坑,雨水积攒常年有水,村里人种红薯都在此挑水。

  母亲放下担子,用锄头在地里刨坑,我便和其他与家大人一块来地的孩子们玩耍起来,这时候,地里也是热闹的,大人们边干活边与邻地的乡亲拉家常,有说有笑。母亲看刨的坑大约能种完带来红薯苗,便挑上担子去水坑处挑水,这个时候我想跟着去是不行的,母亲怕我去水坑边出危害。

  母亲挑来一担担的水,用带来的碗一个坑舀上一碗水,然后拿过竹篮掀开盖着的湿布往浇过水的坑里发苗,母亲发苗特准,并且叶子的一头朝着坑外,光茎的一头刚好掉在浸过水的坑底,我也拿几个学着母亲发苗,结果整个苗全丢进了坑里,把叶子都弄上了湿泥。

发完了苗,母亲蹲下来用左手指把光茎的一头朝湿泥里一摁,右手将刨坑的土迎着带叶子的一头往坑里一推一平,叶子的一头刚好立起来,一棵红薯苗就插好了。

  长大了,我也学会了母亲插红薯发苗的技巧,也明白村里人为什么称种红薯叫插红薯,因为红薯苗光茎的一头是插在湿泥里的,它用不了几天就会生根的,它生多少根就长多少个红薯。

(撰文 许江)

2020年4月16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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