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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辣山韭菜 || 刘保学

 河南文苑 2020-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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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辣山韭菜

刘保学

上万人聚集在俄罗斯一个共和国首府,用野韭菜烹饪、榨汁品尝。并以此来预防新冠病毒,增强身体的抗疫能力。这是疫情期间,网传的一段佳话,应该算做是佳话的啦,因为对人类抗疫有益嘛。

由此,勾起了我沉睡在记忆深处的,一次儿时采摘山韭菜的经历。在十三岁那年,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天,我同隔壁名唤好和”的同岁小伙伴,各挎着一个竹篮,家乡人称之谓“马头篮”,大概是过去老人们看到竹篮的形状如“马头”吧。到离家约有十多近二十里地的九府坟村西北边,往山里去的铁路涵洞《六号洞》的山上采摘山韭菜,老家人对采摘,叫作“撅”,撅韭菜。

山韭菜在我们那一代山里是一种名优的土特产,那个年代,有多少山里人将采摘来的新鲜的水灵灵的山韭菜挑下山来,送到城镇的集市上换回些油盐酱醋的钱,来补贴家里的生计。山韭菜,辣味十足,而山下的韭菜味道好像缺乏了些许山里美的香辣味儿。所以,在市场上山韭菜的价格也稍比山下的韭菜价格高一些,且很是受到老百姓的欢迎。

而我们这些山外的娃儿采摘山韭菜,则是为了家里当做菜肴下饭用的。一是炒着来吃,韭菜炒鸡蛋在那个年代是餐桌上的上上品;二是腌成腌菜早晚配着稀饭吃,尤其是那腌韭菜花就更是香辣无比。如果是在佳节日里,家里大人会用它来同鸡蛋、粉条合在一起,炸韭菜菜角,包韭菜饺子,那又香又辣的味道儿可真的是堪称一绝。尤其是在那个瓜菜代的年代里,那山韭菜的辛辣味儿,山乡味儿,会久久地在齿间留香,会时不时地回味着、回味着。

山韭菜,具有活血散瘀,祛风止痒之功效;菜根捣汁,跌打损伤,敷患处,根同赤石脂捣烂,晒干为末,擦刀斧伤,生肌长肉,具有神效;山韭菜为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多星韭的全草;山韭菜做成的菜食既能养血健脾,强筋健骨,又能提高身体的防病抗疫能力。常居在农村或是在深山的老人长寿,除了长期生活在有新鲜的空气的自然环境,还与常年食用葱、姜、蒜以及香辣韭菜亦有极大关系。

当我们听说,街坊邻居有人到六号洞采摘山韭菜后,我俩小伙伴就按照日前夜里相互约定的。在第二天,东方微露晨曦之际,就踏上了撅山韭菜的履程。两个十三岁的小伙伴,顾不得路边那树,那花和早起的鸟儿相伴,兴奋、激烈、而欢快地,如刚出栏的小骡驹般,嘻嘻哈哈着,蹦跳着向山里狂奔而去。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家孩子,特别是男孩子们挎个竹篮出门采野菜、拾庄稼、捡焦炭(大跃进年代,在我们村的北边田地里,建造了很多座炼钢的小高炉,炼钢出的炉渣,我们称之为“溏渣”,炉渣中残留有不少未烧透的煤炭废块)。

这些事,好像是农家里的孩子们放学之后,或者是在假期里的份内事,必修课。再则,那时的家里姊妹们也多,孩子们出门也是极其简单的事情,给大人们说不说,大人们也知道孩子们大概的去处,不会有太多的担心。

两个十三岁的孩子出门,徒步奔向离家二十里地的山里,如果是放到现在家里姊妹只有一个,或是只有两个的人家来说,那简直是不可相像的事情。

 铁路六号洞的大致方向是自东南向西北方向,纵横绵延着向大深山里的山西晋城方向驰去,该条铁路线是晋煤外运的大通道。六号洞的左边就是有名的丹河。丹河水水源来自于山西境内汇聚到这里。我们县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建造的青天河水库,水源的上流就是闻名旅游界的清天河三姑泉,再加上雨季山洪滚水倾注而下会合于青天河水库,下泄形成的丹河水。青天河景点属于闻名全国的云台山景区的旅游带上。

     来到六号洞外左边的山根下,耳孔里已灌满了那哗啦啦奔流不息的丹河水声,在半山腰上听那丹河水咆哮的声音,是那样的轰隆隆响声震天。来到涵洞下,仰望山顶,登山的念头兴奋且激荡,劲头十足,我俩如初生的牛犊,不顾这山高,不顾这水险,直顾昂起头颅往上攀着,那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向下是滔滔不绝的丹河水,足下如有不慎,即会滚落在湍急的丹河水中。

开弓没有回头箭,那时候天真幼稚的头脑里哪有这些所谓的“初生牛犊”、“开弓回头箭”的危难、危机和危险的概念。陡峭的大山似乎在我们的眼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般。一只手臂弯里挎着马头篮,一只手拨开满眼满坡的藤条和刺人扎手的棘藜,真可谓是披荆斩棘”,但我们依然是勇往直前,丝毫没有一点胆却和畏缩。双脚和双手并用地在山坡的,零碎的块块浮石上面匍匐着、匍匐着向上,在没有路的羊肠小道间和藤条棘藜间,左左右右和上上下下来回地,SS型地盘旋又盘旋地,一步步艰难往上攀登着。

有时脚下不慎会踩在山坡上的石子,而哗啦啦地往下滑落,甚至有时会失重地向后仰去,此刻如不紧紧地抓住捋紧那些荆条,后果将不堪设想。无限风光在险峰啊!?越往上爬,山韭菜越多,且越是新鲜激凌,叶子长长的、厚厚的、水灵灵的,山上,除了那些山里牧羊人和一群群山羊登上过外,这山上应是很少有人来过的。

越是人迹罕至的山角旮旯里,散落在山石间的山韭菜就越是繁茂和茁壮。每当我们发现一簇簇旺旺的水灵欲滴的山韭菜时,那兴奋劲儿就甭提啦。经过我们左折右弯地爬在满山荆条和棘藜往返采摘,在近晌午时分篮满钵满。此刻,我俩才立起身来回望那滚滚南去的丹河水。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虽是一句很通俗的话语。但在我们下山时却突出地显现在我们的足下。那么,我俩只有一手提着装满韭菜的竹篮,一手拽着或是抻着荆条屁股半卧在山坡的碎石上,一点点地极其艰难地往山下挪去。

还好,整个过程有惊无险,但多少年来心里一直有后怕,在满载而归的途中,在我《儿时水里的游戏》中提到的,我们又在路过的上秦河里游泳嘻戏后而归。而在游泳中,由于我的右脚大拇趾沾上了一个小煤渣,在边游边用右脚趾搓向左大腿内侧,划下了一道小小的白白的伤疤,留下了那永久的印记。

      那年,滔滔不息地丹河水,现在,不,不是现在,而是早已被现代化的气息所淹没。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在丹河上游建立的电厂,也早已成了当地工业史上特殊的遗址。

那碧绿的丹河水和哗啦啦流水之声,亦远远地离我们而去。要想享用那水灵灵的山韭菜,也必须要深入到深山里的深山也才能如愿。

孔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那亲近大自然的孩童时光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

别了,那儿时奔流不息的丹河水!别了,那儿时水灵灵的香辣的山韭菜!

想起了杜甫那诗中:“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会面难哪,那年的山韭菜!

作者简介:刘保学,喜爱文学和书法,常在电脑前敲打些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作品曾见于河南日报、大河报、焦作日报、冶金报、老人春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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