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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相爱深深遗忘

 走过海棠暮 2020-10-24

此生不再相见。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知道……我们总会有这一天。或早或晚,到最后都不得不放弃。

一起走完那条街,回到两个世界。我们都很清楚,彼此就是最爱、最合适的人,可是,再多的爱也扳不正命运的错位。

因为还有爱,不忍心苛责,你弄丢了我,我还在原地看了你很久很久,直到你消失在茫茫人海。曾经在茫茫人海和你相遇,最后,又把你归还人海。还记得吗?我那时笑着对你说,就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

我对你的满心欢喜,就告一段落吧。我们就在那个路口,你向左,我向右。

大多数的分手,都没那么多的好聚好散,它更像是一场台风过境,吹散了那些相爱的种种,只留下满地狼籍。我打扫卫生一向很在行,你是知道的,所以,这满地狼籍也交给我来打扫吧——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明天有空,我在家做饭,回来吃饭喔。顺便给你买了烟。这些笔芯你先收好,怕你要用时找不到。先好好上班,我在公司门口等你。知道你不回来,奶茶还是带了两杯。有空我们和小谢见下面。天气凉了,给你备好了秋装。鞋子到了你收一下。冬天的床褥也买了,红红的像婚床。身上还痒吗?要实现那20件小事恐怕很难了。我看下哪路公车能到家。周二休假,我有一整天的时间等你哟。只要你有空,我晚上就翘课。嗨,你的小可爱上线了。我是小仙女。知道这条路能回家见到你,我想快快走完。热水开了。我吃完了,给你买了酒。你的姓氏,我的名字……留下的每个字,每个笑声,还浮现在眼前,我默默收拾好,把它们一一安置到合适的位置——我的心里最深处。也许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我会轻轻想起你,再打开这些回忆,也会像珍藏多年的酒一样,芳香醇厚,就着月光喝一杯,敬过往。

听着周深的歌,画着画,今天画水果呢。周深那清澈又空灵的声音,真的很适合用来想你。我看着水果,心里想的却是你。手机有信息响起,我都不去看,因为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你发来的。再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我会秒回的了。难过是一定的,我好像看什么做什么都会想起你。星河远阔,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我们故事里的是非对错,就不再争论了。感情永远不可能是场辨论赛,无论谁辨赢了,到最后都会输掉感情。敏感、多疑,让我们这一路,走得并不顺利。那么多次的分岔路口,我都在那里温柔以待,等你回来牵我的手。这一次,又走到了分岔路口,我们都没有回头了。我们的相遇,要了我半条命,你没视我如命,想丢就丢,那么,剩下的半条命,让我好好爱自己吧。感情这条路,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在奔跑,去爱一个未来计划里有我的人,双向的奔赴才会有意义。你说过,现在欺负我的,等我强大了,就要在你身上讨回来。不会的,我会一直温柔对你,不管以后是哪种身份。到了这个年纪,任何关系,只要你想淡,我都不会纠缠。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温柔了。

我确定我爱你,深深爱着,深深爱过。在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我真正地把你糅合进了我的生命里,笃定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相信你对我也是一样的感觉。聊天记录还是舍不得删掉,虽然现在看来,字字句句都很讽刺,它提醒着我,那些字句都没有变成现实,你没有爱我到最后,可是……那上面的,都是你爱我的样子,相信你说出那些字时,也是满满的爱意。舍不得删的,也有我爱你的样子。最真、最纯粹的感情,都在那里了。我喜欢我爱你的样子,有娇羞,有任性,有温柔,有倔强,有守候,也有最后的不得不放弃。我能给你的,是我从未给别人的。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的体面了。爱而不得,是我们的痛。那些给人分析感情的大咖们,总会教人说,想要让爱情保鲜,一定不能天天联系,要偶尔失联让对方担心、焦急一下。我和你,终于不再天天联系了,是在我被你拉黑后。感情终究没有保鲜好,枯萎了。

至今为止,爱你这件事,还是让我觉得幸运的事。爱,既是盔甲,也是软肋。经历了那么多,我不再执着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去争一个名份和一个完美的结局。我爱过你,知道你是一个我值得爱的人,我全心全意地付出过,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说,下辈子你是要娶我的,这辈子就先放过你。我们都知道,没有下辈子,这次的错过,就是一辈子。总有些人是我们深爱却不可得的,也总有些人是我们深情却不可伴的。爱如茶,浮浮沉沉,沉淀了最初的真挚,太多的来去与聚散都不是偶然发生,而是生命中早已设定好的旋律。

我爱你,如鲸向海,如鸟投林,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你来过,就是我一生一世的回忆,你走过,就是我一辈子的牵挂,虽然生命缺席了你的陪伴,但记忆不曾泯灭丝毫,始终清晰刻画。

这一次,是你错过了。还有遗憾吗?有的。我难过了那么久,也要换你难过一下了。就放心里吧,那么深的爱过,也只能那么深地遗忘了。

亲爱的聪哥哥,我们此生不再相见。


(后记:

写完这篇,已是深夜。老陈给我递来一杯热牛奶。

老陈:我们现在好好的,为什么要写这么伤感的文字?

我开玩笑说:先准备好,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真有那么一天,我就不会哭了。

老陈:傻瓜,就算哪天我离开你了,我的心也一直萦绕有你身边。

我:少说屁话!这种话是哄小孩的。下次我要写一篇《老陈的屁话》。

老陈:真有我离开的那一天,你真不挽留我了?

我很认真地看着老陈说:老陈,如果你觉得我不重要,你要走,我只会成全你。我已经这个年纪了,你不在乎我,我也不会打扰你了。)

最后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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