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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主干道后面的小马路，坊间传说都会是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大马路香粉弄往里走，就是当年上海美术学校的总部。总部说的好听，其实就一栋不带花园的洋房。一楼饭厅兼大礼堂，二楼朝南间是教师办公室，北间是女生宿舍，女孩人数少混班就寝。三楼南间是绘画班朝北间是工艺班学生宿舍。 每天老师学生会从天津路，断了头的香粉弄往北，走过一条两人并肩都困难的小弄堂，去弄堂里的大王庙教室或宁波路教室上课。大王庙阴森森的不知以前是什么建筑，高高的楼宇带有天棚，阳光从屋顶照射下来，很适合画人体。 宁波路的课堂是一所ARTDECO风格的公寓房，三楼以上同学们从来没有上去过。美其名曰的学习班，住在里面的都是有级别的，所谓阶级斗争立场不鲜明的大干部。 白天上课还好晚自修后回天津路宿舍，有时候那条小弄堂会让落单的女生们害怕。有一老头，时不时的会做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撩开里面啥都不穿的大褂色眯眯的做微笑状。女生脸红耳赤气喘吁吁的跑回宿舍，门房间阿翘老杨伯伯会翘着腿淡定的说，册老又在莫乃弄作孽了。 中国古老文化里面一定是有貌似冠冕堂皇的亵玩。 N年后我在枫泾镇拍照，有条小弄堂超有感觉，问了位老者叫啥名字，老伯神秘兮兮的两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下答曰摸奶弄。 当时差点没喷出来。仔细观察这条巷子人们的行走模样，但凡男人无妨碰巧男女面对面的，两个人会自然而然的侧身相对，男的手放在下面肯定会有嫌疑，他们会将手放在上面以示清白。如果女高男低，远远看上去还真像是袭胸。 回家后问大人上海到底有多少条这样的弄堂名，答曰流传最广口碑最多的摸奶弄，在南市小东门聚奎街以北的东街一带，具体位置无从考证。 摩肩擦胸，后人约定俗成称之为摸奶弄。坊间脍炙人口的摸奶弄还有别称君子弄、护胸弄。 香粉弄后面的小弄堂，有好事者以为摸奶弄有缺德之嫌，聘请有学问的人用了传统谐音办法，把摸字去掉挑手，奶字去掉女字成了后来口口相传的莫乃弄了。 当年美校76届学生毕业那天晚上，象牙塔里的莘莘学子哭哭闹闹的不敢问路在何方。学校对面的铁路工人宿舍的工人们，睡不着觉很是恼火来砸门，还是门房间见多识广的老杨，淡定的对学生们说最后一天了，玩吧不要怕go on。 后来学校的牌子被明天还要开火车的人摘掉了，再后来上海美术学校的牌子，从历史的舞台上被彻底的摘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口述史料，不再会是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上海大马路后面小马路的故事，离我们渐行渐远渐无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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