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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笔耕农的“高潮

 唯我英才 2020-10-25
说说笔耕农的“高潮”
刚读到大学者、大翻译家柳鸣九老夫子为一套外国文学名著文库所写序言的结束语,读得我一阵唏嘘:
“我们的文库会有什么样的前景?我想一个拥有十三亿人口的社会主义大国,一个自称继承了世界优秀文化遗产,并已在世界各地设立孔子学院的中华大国,一个城镇化正在大力发展的社会,一个中产阶级正在日益成长、发展、壮大的社会,是完全需要这样一个巨型的文化积累“文库”的。这是我真挚的信念。如果覆盖面极大的新闻媒介多宣传一些优秀文化、典雅情趣;如果政府从盈富的财库中略微多拨点儿款在全国各地修建更多的图书馆,多给它们增加一点儿购书经费;如果我们的中产阶级宽敞豪华的家宅里多几个人文书架(即使只是为了装饰);如果我们国民每逢佳节不是提着“黄金月饼”与高档香烟走家串户,而是以人文经典名著馈赠亲友的话,那么,别说一个巨大的“文库”,哪怕有十个八个巨型的“文库”,也会洛阳纸贵、供不应求。这就是我的愿景,一个并不奢求的愿景。”
严格地说,这样的段落是不应该出现在学术著作的序言中的(柳老请原谅,最好您没看到我的文章),它更应该是图书出版后编者写的编后感,发表在报纸副刊上的随笔。但我们这个世风日下的文化环境让老夫子无奈,忍不住在序言的结尾处大发感慨。柳老对当下的文化语境基本是无语了,也只能这样写。有心人慢慢体会咀嚼吧。好在过去多年中中国积攒下了一批外国文学高度专业的翻译者,柳老还能发动大家编一套文库出来,多是经典名著。再过些年,如果像孙仲旭这样执着的中年译者慢慢青黄不接了,前景如何呢?
小孙已经在广州的光怪陆离中抑郁而去,他代表了中青年译者的一种潮流,那就是翻译当代外国有影响的作品,当代的慢慢就会成为经典,虽然现在不是。但如果现在没有人做,将来何来经典?我们还有几个活着的孙仲旭?几乎没了,大家都是兼职玩而已。记得钱春绮先生在五十年代得益于当时相对的高稿酬,毅然放弃医生的职业投身于德国文学翻译。文革后稿酬涨幅蜗牛般缓慢,到后来,工资涨了一百倍,稿酬只涨了三倍多,这个行业成了彻底的夕阳红,据说钱先生说过后悔辞去工作,但为时已晚。
当然我们也可以说,因此“革命队伍更纯洁”了,在“革命低潮”时勇于献身干这个才是真热爱。至于将来有没有高潮,别去想了,你就想想那些街边小店主们就踏实了,他们永远没有高潮,但永远风雨无阻地开门营业,赚着小钱,也乐呵,对他们来说,每卖出一瓶酱油都是节日。我们是笔耕农,每收一粒籽都是幸福。写着写着我这篇关于笔耕农的“高潮”的文字就成了对自我的高嘲,只能归入我博客里的《嘲嘲闹闹》栏目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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