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对团长发火：说了不准带女同志过江，你们不听，是何道理

段焕竞李珊夫妇传奇5

作者：朱炳东

陈毅调新四军团长段焕竞过江增援，鉴于前途未卜，要求不准带家属和女同志过江。

段焕竞接到命令，舍不得妻子李珊离开，他想，不让带女同志无非就是怕女同志拖累，可自己的妻子打游击出身，不仅不会拖累部队，而且还可以给部队解决实际困难。

段焕竞想找陈毅，但陈毅已过江在去郭村的路上。他找到支队政治部副主任钟期光，把李珊活捉罗根元与报警的事汇报了一下。钟期光欣然答应，李珊可以随军过江。

李珊正为段焕竞要过江离开她而惴惴不安，段焕竞把钟期光同意李珊随军的消息告诉她后，李珊非常欣喜，主动亲了丈夫。

陈毅紧赶慢赶，等他赶到郭村，仗已打完了。出乎陈毅预料，叶飞居然打赢了。陈毅对叶飞说：我再三要你们不要打，你们到底还是打起来了。你们打胜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但是，下不为例。

【战将叶飞】

陈毅命令已打到泰州城下的叶飞、陶勇适时收兵。向“二李”交还被俘人员、缴获的武器。以后又把郭村让出，送给“二李”一个面子。

陈毅火没有发出来，心里到底不舒服，就找段焕竞、陈时夫的麻烦：说不准带女同志过江，不准带女同志过江，你们就是不听，是何道理？

段焕竞说我把李珊带过江来，是因为她能够为部队开辟苏北服务，我把情况报告了钟期光副主任，经他批准同意的。陈时夫说：高桂荣原在扬中县当区委书记，这次是丹北中心县委决定让她跟我们过江的。陈毅对给他做过鞋子的李珊印象深刻，就不做声了。同时强调：团以下战斗部队，不准安排女同志去工作。这是一条纪律，你们必须遵守。

段焕竞、陈时夫挺胸抬头，立正，大声回答：我们坚决执行！

郭村战斗后，7月中旬，经延安批准，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改番号为新四军苏北指挥部。前后几批部队，统一整编为三个纵队九个团，一纵队司令员兼政委叶飞。段焕竞所在的部队被改为二纵队，王必成为司令，刘培善政委。三纵队司令员陶勇，政委刘先胜。段焕竞从新六团团长调到老二团继续当团长。到江北后，部队经过人事调整，不少人职务上升，段焕竞心里清楚，老二团是纵队的主力团，是领导对他的信任。老二团是从湘赣苏区来队伍扩编的，段焕竞回到老单位，又与老战友郭猛等一起战斗，大家都很高兴。

部队初到江北，暂时没有稳固地盘，没有根据地，李珊也就没有“官”当。李珊暂时在二纵队民运科当小小的民运工作队队长。她从皖南特委的妇女部长，到句容县委妇女部长，再到小小的民运队长，只要跟丈夫在一起，职务高低没看着眼里。

陈毅、粟裕决定离开泰州附近，东进到黄桥去以利发展。上级同意后，他们把郭村让给“二李”东进，路经“二李”驻地时，“二李”部朝天开枪送行，糊弄韩德勤。

【败将韩德勤】

黄桥烧饼，全国有名，那里没有韩德勤的主力部队，只有被黄桥民众与绅商称为“何阎王”土匪部队何克谦的保安四旅。广陵镇到黄桥30多华里，15公里，保四旅竟设了19个税卡。保四旅的兵把拉出了弦线的手榴弹去当铺里敲诈，主人宴请保安团长，团长马弈却在后院强奸了主人女儿。这种害民部队，哪里经得起纪律严明新四军的打？新四军受到了黄桥民众的热烈欢迎。

新四军到黄桥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打日军。在抗战年代，敢不敢、能不能打烧杀抢掠的日军，是民众拥护与否的前提条件。韩德勤与日伪军几年和平共处，民众看在眼里。编成民谣：

天上有个扫帚星，

地上有个韩德勤。

手下养了几万兵，

专门欺压老百姓。

段焕竞奉命带领二团来到长江边的靖江县，与兄弟部队一起攻击日军据点。段焕竞分配攻打孤山镇，发现这里日军因为长时间与韩德勤“相安无事”，防备松懈。段焕竞用拿手的夜袭战术一举拿下，歼灭日军一个小队。兄弟部队也纷纷斩获。

【1951年，段焕竞与李珊夫妇在厦门】

日本人从靖江、如皋出来“扫荡”，却不是久经战阵的新四军对手。南通的日军出来增援照样败北。日本人侵入中国兵力，实在不敷分配。日军再要报复，就得从各个据点调兵。恰巧日本人得到情报：新四军到苏北有违蒋军的“军令”，“擅自北上”，韩德勤几万大军一定会来收拾新四军。日军就决定“固守不出”，坐山观虎斗。一直到黄桥决战，日军都是旁观者，也想“借刀杀人”。

新四军进驻黄桥，日伪就不敢过来糟害老百姓。老百姓眼睛是雪亮的，谁打日军就拥护谁。黄桥的烧饼店，也纷纷烤烧饼慰劳新四军。

李珊有一次带领民运队，转运一批伤员途经一个集镇，不料这个镇子被蒋军保安旅占据了，保安旅士兵堵住街口不准新四军伤兵经过，李珊过去交涉，带队的年轻连长态度蛮横。起了纠纷，引得镇上商户百姓上来围观。

李珊心里一动，要轻伤员与工作队员到前面一起唱起来《合作歌》。歌声一停，李珊踏上一块高处，只见李珊打绑腿，腰扎宽皮带，挎着皮套驳壳枪，一身灰军装，剪短发戴着军帽，英姿飒爽。用江苏口音对着保安旅官兵与百姓说：蒋军弟兄们，现在合作抗日了，我们是朋友。现在国难当头，我们都有救国救亡的责任。中国军队都应该去打日本。大家说对不对呀？

保安旅官兵开始把端着枪放下了。百姓一边纷纷回答：对，对，对！

李珊等大家安静下来又说：我们的伤员都是打日军受的伤，他们要到医院去，等伤好了，还要打日军！她对蒋军官兵说：你们都是好手好脚的，又拿着枪。为什么不去打日军，在后方和我们伤员过不去？

【李姗】

说得保安旅士兵都低下了头。李珊进一步说：日本人在南京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日军来了杀人、放火。我们新四军能不打吗？

周围百姓指责保安旅士兵：日本人来了杀人、放火，你们家没有受过害？你们不打，新四军打日本人受伤了，你们还刁难受伤病人，还有没有良心？是不是中国人？

李珊对百姓说：老乡们，日际快到中午了，你们菜洗好了，米淘好了，大家回去做饭吧。

说完拨开拦路蒋军士兵，让伤员队伍前进。保安旅官兵都沉默了，年轻的军官手挥了挥，士兵们都退到街道边上目送新四军伤兵队伍过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