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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1991年底，还未进入1992年，商贸处发生了一些人事变动，首先是郑国英升了职，调任行政事业处副处长，这事让年龄和资历都长于郑的老唐和老盛都感到心有不甘，但他俩也没办法，反正，在国家机关，职务是吵不出来的，错过这趟，只能耐心等下一班车了。其次，是欧阳锡如调到外资处当任处长，商贸处的外贸企业审计业务也随欧阳一起划转到外资处，跟随欧阳一起调到外资处的人员还有何丽芝、张香明和杨劲夫三人。商贸处副处长文正友扶正当了处长，厅里又从工交处提拔了李伟德到商贸处当任副处长，李维德与盛勇都是文革前省财经学院中专部毕业生，文革时期分配在湘粮机械厂的车间工作，八十年代中期调入审计局。 在文正友尚未接手商贸处事务的时，厅里又下一纸通知，指派他去通道县扶贫一年，因此，1992年这一年在处里主持工作的，竟是工交处的外来户李伟德。几个月以后，姚赤平也调到省旅游局的南岳索道建设公司。经过这一轮变动，商贸处从鼎盛时期的十四人，减少到不足十人。 岁末年初，我跟随盛勇到省机电公司进行了审计，九十年代初期，各类汽车供销业务是归机电公司经营，在我们审计期间，怀化市审计局通过我们，找到公司有关负责人，好不容易解决了一辆桑塔纳轿车的指标，结果汽车的颜色还没得挑，给啥是啥。就这样牛皮哄哄的一个公司，账面利润却是正负相抵，余额几乎为零。其实，如果当时顺着汽车业务的资金往来这条线延伸细查，肯定是可以挖出大笔盈利的，但组长和主审都没想那么查（也许是帮助本系统的单位得了人家一辆平价轿车指标而不好意思再细查吧），大家也就只好作罢。 春节过后，又随唐实发进点省药材公司，药材公司主要经销中药药材业务，期间，我们审计组随药材公司业务部门一道，去了邵东县廉桥镇药材市场进行过实地观察，廉桥镇药材市场是当时全国四大药材市场之一，但据药材公司业务人员介绍及我们实地观察，发现此镇的绝大部分药材都是假冒伪劣货，就这样一些货色，居然还被全国各地的药商热捧抢购，也不知道那些药商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他们自己病了，他们是绝对不会吃自己经销的药材的。 92年7月份左右，由李伟德带队，盛勇、我、匡玲和何平等人一起，来到衡阳市，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药品购销差价审计调查。一行人以衡阳市医药公司的药品购销业务为切入点，向上追溯到药厂的出厂价及药品生产成本，向下顺查到医院药房，一直查阅到患者负担 的药费支出，基本弄清了一粒药、一瓶吊水从生产到病人身上的累计利润及成本利润率。 这项工作，在当时审计部门流行重收缴、轻监督的氛围中，应该算是与众不同而且构思超前的，如果搞清了药品从生产、销售到使用各环节上累计的利润有多大，揭露药品购销暴利以及层层回扣的黑幕，提出改进措施和建议，将对抑制我省乃至更大范围的医药经销利润起到很大作用。但是，现场审计调查结束后，审计报告揭示问题的深度以及提出建议的可行度都差强人意，自然，影响力度也就有限了，不得不说，这是个遗憾。 衡阳回来后，从审计署传来消息，全国审计系统将于本年度进行第一次审计专业职称统一考试，全厅专业干部听到消息后，不论是处长还是一般干部，也不论是研究生毕业还是中专生学历，只要是够资格试的，全都在找资料，做练习，迎接考试。 商贸处够资格考试的，除开何平因为没有初级职称而不能考，唐实发以前评取过会计师职称而不需考以外，其他人都可以报名。几个月后，全厅参考人员集中在省地质中学考点参加考试。坐在我前面的某人，在考会计专业试卷时，遇到一个二十多分的综合核算题不会做，反复回过头找我索要答案，被纠缠几次后，只好将计算过程及答案用小抄递给他。此人是湖南财院八十年代中期毕业分配来省审计局的本科生，一直以专家自居，没想到，关键时候，专业考试的得分大题还得找我帮忙。 考试成绩是次年（1993年）公布的，商贸处除文正友和浣丽君没有过关以外，其他人都顺利考过，文正友是行伍出生，浣丽君是初中毕业，两人年龄都偏大，考不过也正常。这是审计署组建以来，在全国进行的第一次全系统审计师资格考试，及格率仅为20%左右，凡是这一批考试及格的，两年后全都转为注册会计师，也只有这一批审计师有资格转了注会，后来因管理体制等原因，导致审计业务领域审计师与注册会计师“两师”并行，审计师资格归审计署授予，注册会计师归财政部授予，“两师”干的是同一样的活，却因“条条”分割的原因，关系好时，井水不犯河水；关系差时，互不认账。 92年10月左右，我第一次当上审计项目主审，被审计单位是湖南商学院。项目单位对我来说，不是陌生的，湖南商学院是由省商业干部管理学院与省商业专科学院合并而成的一所全日制大学，几年前我在市商业技校任教时，就在省商业干部管理学院短训班学习过，对学院的教学流程和财务制度基本熟悉，所以，这样一次审计不是一件难事。这所学院比较突出一点的问题主要是系、部财务混乱，教材管理不力等等。 当时院长是廖九如，廖九如的夫人汤老师，既是我的中学老师，后来调入市商业学校任教，又是我的中专老师。廖院长当时不知道这层关系，直到项目结束后，我才告诉他：我是您夫人汤老师的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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