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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老师

 丁中广祥 2020-10-26

【往期回读】

野炊   滕三爷    会餐

小女生送我礼物    弟弟

致谢王慧骐先生——兼谢“丁中广祥”

老杏树下的村小

我帮老师建房    家有小姐

我不是老师

宝应  张新贵

我这个人有许多“不是”,比如:我不是工人,我不是农民,我不是知识分子……

可我今天要说:“我不是老师!”

我出生农村是个不争的事实。农了N代了,何以声称我不是农民呢?只是因为在八十年代末的时侯,初中毕业,有幸考取了中师中专。那是一个能“农转非”的年代,被人喜称“跳农门”的年代,工作“包分配”的年代。

当年幼稚得很,报考志愿不知道怎么填,印象中的顺序是:中师—中专—宝应中学—鲁垛中学。当年中师中专的切分线是523分,我们陶林初中达标8人。高邮师范来宝应录取面试的时候,我和一同班同学以545的同分并排接受面试。据说,如果不想上师范,面试时就佯装目瞪口呆。结果,与我同分数的那名同学一个人被录取上了师范,其余几人分别上了卫校、商校、粮校、纺校、水校、农校等。我上了农校。

上师范和卫校的同学学制三年。看到他们如期毕业并顺利走向工作岗位,我心中十分羡慕。临到自己毕业时,我同另外两个同校的宝应老乡被统一分配到了县城同一家全民企业,成为一名职工,后来成了优秀职工、先进工作者、技术骨干。然好景不长,终究敌不过企业改制的浪潮,被迫沦为下岗职工。

下岗职工还算工人么?自谋职业,凭借党和政府发放的“再就业优惠证”,领取个体工商营业执照,做个倒买倒卖的小商贩,身份卑微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过“曾经”。任何文凭,在做商贩面前都屁用不得。

初中一毕业就创业的同学,其资质在商界可以做自己的祖师爷。有一次到乡下某学校做业务,碰到一个嫡嫡亲亲的同学,便聊了起来。他胡吹乱侃,言谈中甚至涉嫌不尊重学校的头。学校的头还不错,没有生气,只是打岔问:“你们俩认得?”在学校做老师的那名同学抢答:“是我老家的邻居。”

之前我的一位老大哥校友,升任家乡的镇长,我都没托他帮我办一件事。他曾给我留下过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说遇到什么事打电话找他,还关照说:“如果有人问你是谁,找镇长有什么事,你就说,同学!”

只是校友,却被升级为同学,并主动留下他的号码,让我方便能找到他;身为同学,却随口一句“老家的邻居”。一升,一降;一热,一冷。前者令我感动,倍感温暖,后者令我无地自容,两耳赤红。因此,以后我在做生意时,从不奢望提及什么关系。在社交场合,亦不提及我从事何种职业。除非真有朋友关切问及,我才会如实相告,不惧寒碜。我就勤勤恳恳、默默无闻地做生意。

因为热爱点文字,认识了多位好友。朋友圈里,老师甚多。有许多老师在我们初加好友时,都习惯称呼:“老师好!” 于是我似乎成了老师。写了一两首小诗,刊发了一两篇小文,又被高抬为诗人、作家,令我诚惶诚恐。真正的老师谦逊低调,以德感人,而我不得不及时撇清,默认是有罪过的。诗人或作家的头衔,我也不敢戴。

如开头所说,我不是工人,曾经是过,现在要算,算是下岗工人;我不是农民,出身农民,现在想回农村,回不去了;我不是知识分子,虽受过中高等教育,仍商贩一枚;我不是老师,已错过了时机,现在视老师为挚友。

开篇,我已声明过我不是老师。老师该有的荣誉和福利,我不可冒领,无法冒领。但我衷心祝愿天下的老师、身边的老师、我的老师永远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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