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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美 | 说走就走的旅行

 丁中广祥 2020-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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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的旅行

小纪镇高徐中学    章文美

作者章文美先生,70后,爱好文学、音乐、书法、摄影等。现供职于江都区小纪镇高徐中学。

回程的路上,我们梳理了一下两日不到的旅行轨迹,从吴承恩故居、沈府到漕运府衙,再到黄河故道、淮河和韩信遗址,它们之间基本上可以画一条逆行而上的时间曲线,而这根曲线又几乎与我们进出楚州大地顺序相吻合。然而,这之前,除了吴承恩故居被列为首站之外,其余并没有经过详细设计,也设计不好,纯粹是移步换景,浑然不知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生。

“一个人完整的青春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话是一个叫安迪·安德鲁斯的美国人说的,但被中国人领悟和运用得淋漓尽致。

早已青春逝去的我好几年不出门了,早在放假之前就下定一个决心,暑假一定外出转一下,扩大一点活动半径。前天在群里随意撂了一句外出小溜的话题,三个同学便说走就走。

目的地苏北淮安。为什么要选择淮安?首先,淮安历史悠久,古迹众多,是《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的故乡,是西汉军事家韩信的故乡,是著名民族英雄关天培的故乡,是中国南方和北方的分水岭,是淮河流进江苏省的主要城市。其次,小时候的我经常听到家人问乞丐(要饭花子)哪里人,乞丐的回答要么是安徽的,要么是淮安的。儿时的我就对淮安人心怀怜悯,去淮安看看是我恒念已久的想法。

蔡同学、管同学,加上我三位,半小时搞定淮安二日游,说走就走,次日便踏上行程。

我们沿着京沪高速一路向北,向淮安挺进。我的车,我负责驾驶。尽管一路上他们二位资深驾驶出于好心要换我歇息,我始终不同意。即使坐在后排的管同学一直嫌我开得不好,说我开车老是东张西望,弄得他提心吊胆,紧张得手掌心老是汗湿湿的。一路上几次三番提出要换人的请求,都被我义无反顾地挡了回去。为什么呢?有几个原因:一是没有开过远程的我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高速车技;二是怕他们“抱的儿子去当兵——不伤心”,把我的车瞎操作;第三点,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我驾驶,可以享受动感的愉悦。最终,车子在他们的七嘴八舌中安全到达淮安。

淮安之行首站为淮安区。淮安区是整个淮安市古迹历史文化最为丰富的地方,吴承恩故居就坐落于此。故居地处淮安区河下古镇,下高速便到。中午到,在古镇停车吃饭,下午开始依次游览镇上吴承恩故居、沈坤故居、漕运博物馆、漕运府衙等。

吴承恩故居很不小,进去花了近两小时。通过了解,吴承恩明代文学家,去世四百多年。吴承恩出生于一个由下级官吏沦落的小商人家庭,小时候特别勤奋好学,常常一目十行,过目成诵。他精于绘画,又擅长书法,爱好填词度曲,对围祺也颇为精通,还喜欢收藏名人的书画法帖,应该说属于浪漫主义人物。这种个性与《西游记》的形成还是有一定的关联的。少年时代的他就因为文才出众而闻名乡里,受到人们的赏识。但,终未能在科举考试中如愿以偿。后做过小吏,因性格孤傲,与人不谐,辞退官场。《西游记》便是他辞官还乡后完成的。作品中许多故事情节其实影射了吴承恩对当朝统治者的不满与抨击。

故居内有一古井几乎是故居建筑群内唯一不被复建的遗迹。古井虽年代久远,但井水依然清澈透明。同行三人依次提筒吊水,洗水拂面,用五百年前的清凉卸去今天的酷热与疲惫,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游过了吴承恩故居,跨过一座木拱桥,来到了沈坤故居。据介绍,沈坤居然与吴承恩同窗,科举中了状元,且属进士一甲头名状元,也是淮安地区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状元。掌过权,心地善良。回家奔丧遇伪寇,招练两千乡勇抗伪寇,后受他人限害,被捕,死于狱中,深受后人爱戴。

沈坤和吴承恩惺惺相惜,关系极好,从吴曾为沈父母亲自写过墓志铭一事可见,这一点史书有记载。对吴沈二人其他相处环节,我们也进行了一番海阔天空般的脑补。臆测沈坤衣锦还乡之时,约见同窗好友到府上小聚,人数不多,三五左右,外加当地县令,差不多一方桌。小有名气的吴承恩自然被安排与沈状元同一板凳就坐,享受被敬酒的优越感。酒过三巡,素以刚正不阿、豪放不羁著称的承恩便借酒抒怀,甚至大放厥词,演绎了一段屡试不第,壮志未酬的慷慨悲歌。弄得沈坤与县令尴尬不已。好在坤哥看在邻居加同窗好友的面子,给予了他包容。曲终人散,众宾打道回府,承恩被沈府安排小憩,待酒醒,坐坤哥官轿回宅。三人一通胡言乱语,不知不觉步出古镇老街。

下午最后一程便是去漕运府衙和漕运博物馆。漕运府衙与博物馆一路之隔,距承恩故居仅十分钟路程,它是中国迄今为止,屈指可数的保存完好的官衙。参观完博物馆,了解了中国古代2500年辉煌历史的运河经济发展状况,更知晓了淮安在明清两代漕运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博物馆看文字与影像资料,府衙看遗存建筑。整个府衙大气磅礴,几乎依照故宫建筑布局修建。主轴前方两侧分布工、刑、兵、礼、户、吏等六科(皇城是六部,巡府是六处,府衙是六科),主轴向后分布有不同层次的审堂。

我们三人轮流坐上第一把交椅,过一回青天大老爷的瘾,其余二人,一个学做文案记录,一个下跪扮演犯人。三人形象生动地模拟了一回清官断案的封建传统庭审过程。扮演得最好的是管同学,他长得胖胖的,满脸红光,面相庄严,深眉怒目,有震慑力。“老爷”金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大胆刁民,可知罪?”台下下跪的我被吓得身子“微微震颤”。负责庭审记录的蔡同学笑得前俯后仰,一旁的游客们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庭审结束”,太阳也快下山了,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驱车从周恩来纪念馆经过,隔着平静的宽阔水面远远地瞻望了一眼周总理的雕像。周总理那慈祥的面庞和他那“为中之崛起而读书”的崇高理想再一次唤醒了我们对这位共和国开国功臣的敬畏之心。

第一天行程结束,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下来,出去吃饭。淮安地处苏北,相对于江都,各方面条件稍滞后。物价不算高,三人挤一个格林豪泰标准间155元,第二天还管早餐。街道上车流量不大,晚上九点之后,匍匐在新区大马路上五分钟,可能都安然无恙。淮安人比较朴实,问个路,显得很热心,方言也好懂。中国的方言越往北越接近于普通话,越往南越难懂。不然,怎么都叫江南蛮子呢?

第二天,按设计的路线图,上午去黄河故道、淮河与韩信遗址,下午返程。早饭一吃,交房走人,驱车往清浦区东北奔去。途中因导航加其他原因,总是找不到目标,一会儿说直行,一会儿说转弯,一会儿又逼住我们调头,搞得一头雾水。楚州大地,苍苍茫茫,一路上很难问到一个人。有人说,找不到就回头吧,我坚决持反对意见。开工没有回头箭,既来之则安之,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一次,我没有听从导航,一意孤行,延大路向北直开,20分钟后,终于看到厂房,停车咨询。原来,黄河故道就在厂房以北200米处,导航没有数据。我们步行了一阵子,终于看到“古黄河大桥”的蓝色桥牌竖立在南桥头堡。

三人异常兴奋,这种兴奋既夹杂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又夹杂着对华夏文明的深深敬仰之情。在苏北地区,黄河故道有多条,有的干涸,有的流淌。眼前的河道实际是淮河入海水道,只是历史上曾被黄河欺凌,夺淮入海时霸占过一段时期,现在流淌的是滔滔不绝的淮河之水。站在古黄河大桥上,目视着浩荡的淮河之水滚滚东去,好有一种“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般的依恋感。三人拍照,合影,感慨,终于圆了多年以来的逐梦黄河的念想。

下一站去淮河与韩信遗址,目标在西边的淮阴区,驱车45分钟。车到了才知道,原来韩信遗址就在淮河边上。先看淮河,再看遗址。淮安有2500年的悠久历史,人车辈出,但由于历史上黄河的多次改道,夺淮入海,严重破坏了淮河的流向,导致淮河水系紊乱,每逢发水,淮安人民便遭遇重患,甚至灭顶之灾。直至建国后,淮河之水才得到有效治理,淮安人民才过上了安逸的日子。如今的淮河从淮安市区穿过,一少部分经黄河故道向东入海,剩下的水量全部南下,穿过洪泽湖、宝应湖、高邮湖以及江都邵伯湖,最后从江都境内的金湾河汇入仙女庙大桥下的芒稻河,浩浩荡荡奔入长江。

目前处于雨季,正是淮河展示雄壮肌肉的大好时机。站在淮河大桥中央最高处,俯瞰淮河,河水凶猛,翻滚着,跳跃着,像千军万马从我们脚下奔腾而过。

韩信遗址,只能是遗址。为什么这么说?一是年代久远,西汉距今已过去两千多年;二是地处淮河岸边,哪里经得起近在咫尺的淮河的蹂躏?隔三差五的淮河决堤千百年来一直都是它做不完的噩梦啊。花了一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拜谒了韩信祠堂内的韩侯像,了解了韩信“胯下之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以及“漂母河”的典故,也关注了历代王侯将相以及文人墨客对韩信的衷心评价。

韩信智慧善良、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美好品质深深感染了我们。一天半的观光行程,我们三人唯有在韩信遗址没有发出过一丝笑声,不是没有笑料,而是韩信伟大的一生在我们心中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回程的路上,我们梳理了一下两日不到的旅行轨迹,从吴承恩故居、沈府到漕运府衙,再到黄河故道、淮河和韩信遗址,它们之间基本上可以画一条逆行而上的时间曲线,而这根曲线又几乎与我们进出楚州大地顺序相吻合。然而,这之前,除了吴承恩故居被列为首站之外,其余并没有经过详细设计,也设计不好,纯粹是移步换景,想一步走一步,浑然不知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生。我想,这大概就是“说走就走”所蕴含的深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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