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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错了人

 南在南方me 2020-10-27

一年好景君须记,点击蓝字关注我

我是剩女吗?我不是剩女吗

米白和饭特稀聊得很开心,时不时想一下他的样子,她想他应该像崔永元,嘴巴有点歪,一脸的坏。她想,他们可能见过面的,就是没见过,回头肯定也会见的。因为他们都住在青瓦台。

那天晚上一行字从青瓦台QQ群跳出来,正好她在。这个叫饭特稀人说:初夜,德国姑娘说,请将脱下的衣服摆放整齐。法国姑娘说,我喜欢听德彪西。

米白笑了,半小时前她在空间写了喜欢德彪西,喜欢月光曲,那样的月光要有长袖,要有酒,要有一个俊朗的男子暖着……

米白一边查看他的资料,一边问,那么中国姑娘呢?饭特稀说,把灯熄了吧。饭特稀接着问了一句,你呢?米白说,去你的。

后来他叹息买房子把半辈子都交给银行了。她笑,那你为什么要买呢?他说向尿克郎学习,它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滚一个尽可能大的粪球,这样才会有女克郎看上去他啊。她笑得前仰后合,直夸他太有才了。

青瓦台QQ群里的人都是小区居民,开始的话题是装修风格,建材价格,等陆续入住之后,话题就成家长里短打折商品,这些话题米白不感觉兴趣,可她没有退出,她喜欢有邻居的感觉。

她的房子已经装修了,最近她才像一只蚂蚁,从家居店挑她喜欢的物什,藤椅,原木桌几,布沙发,竹编的果盘,落地灯,还有,一张面积为4平方米的床。她想准备妥当了再搬过来。

饭特稀说,一直都不会妥当的,总会发现还缺点什么,总是想着还添点什么。事实上有些东西是用不上的。她突然想起一句话就说了,说男人就像沙发,很多时候是个摆设,可没有不行,看着空荡荡的。

他来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剩女吧?

米白楞了一下,我是剩女吗?我不是剩女吗?这真是个问题。

是满足一千个欲望,还是战胜一个

米白想,她应该不是剩女,因为她有很多追求者,可她并不投入,投身到爱情之中是件勇敢的事,她曾经勇敢过,死心踏地爱一个人,善始,可没能善终。

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人挥挥手就过去了,可她不能,好像耗尽了气力,再遇到示爱的人,她就云淡风清了。她想要薄情地爱,因为薄情才不会受伤。

饭特稀说,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深情的人。

这句话像是一颗钉子钉在她的胸口,失爱这么久,他是第一个锋利地看穿她心思的人。

他又说,你这样的心态最好别嫁人。不嫁你祸害你自己,你嫁了,至少祸害两个人。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的心里酥酥的,他像一只虫子。

偶尔他们会说起都看过的电影,像钟丽缇版的《色戒》,说这些时,他们眼前都有画面感。

他说,在喜雅拉雅山麓,那个窟里,一个僧在那里闭关修行三年出来,他跟着主持去布道,遇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只是一眼,他就放下了修为。准备还俗。接着他骑着马走了,一条狗跟着他,当他脱了僧衣换上布衣时,那条狗飞快地跑向了寺院,那是一条有意思的狗。

她说,那时经幡飞动,一大堆石头,其中一块上面有字,一滴水如何不会干涸?他看了一眼,看了就看了,他走了,到姑娘的村子里去。那里的青稞正等待收割,他成了那个姑娘家的帮工。姑娘是送饭时看见他的,很惊奇。但是姑娘说,他来与她无关。他说,如果日落之前她不肯答应,他就走了。

他说,他们走进了树林,在那里欲望一时无穷无尽。然后他成了姑娘的男人。然后他做了父亲,然后他跟一个打扮很印度的姑娘私通,旋转起来了。

她说,后来,一个僧人找到了他,带来主持的信。主持在信中写:是满足一千个欲望,还是战胜一个?

他准备走了,一个夜晚,他没有说话。看着熟睡的儿子,和妻子。

他再一次穿上当年的僧衣。他的妻子从经幡的后面走了出来。头发被风吹起,面对着这个曾经为了她而堕入尘世的男人。

她说,女人不会抛下自己的孩子离去,只有男人能做到。她说如果你对佛法的渴求像对我的爱欲一样强烈,那么,你可成佛。今生,这副躯体。

他说,这个男人跪了下来那写着如何让一滴水永不干涸的答案就在石头的背面:让它流入大海。而那个的女人,转身离去……

他接着又说,但对于那个女人却不是一转身那么简单。一声阿弥托佛应该是带着女性的身温,诵出来是一声呢喃。

她内心有小小的起伏,可她找不到合适的话说,第一次听说阿弥托佛带有女性的体温,第一次听说这号佛号是一声呢喃,却是如此贴切,让人喜悦。

她说,你是谁啊?

也许我会看见你恬静的乳房

米白说,你是谁啊?饭特稀说,男女是哪里经得起相互打探的?她笑了,然后她决定明天就搬到青瓦台,她想着这样离他近些。

等她搬过去了,却一直不肯跟他说,像是揣了一个大秘密。

他说,你肯定有个很削瘦的下巴。她说,我不是狐狸。

她不是狐狸,可是狐狸却偷走了她的爱情。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想起那一幕,她像是空中的塑料袋子那样无助。

那一幕很俗套,但时常上演,她唯一的过错就是没有敲门。

她用钥匙打开了门,男友正和另外一个女人做着一件热烈的事情,结实的后背和汗珠,快感和声音,将他们淹没了……

她拿起一个削苹果的小刀刺着自己的手臂,疼痛席卷而来,她明白了绝望也是疼痛的。她能听见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她不知为什么那时她笑了一声,很轻,她竟然笑出了声。

他们突然被惊扰,她有一些慌乱,好像做错了她说是自找的,她说,继续忙吧。她保持了风度。

虽然她一直是恨的,可是她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可以那样的疯狂,而她却是一直是贤淑的……

她跟饭特稀说,那刻死的心都有了,她去了江边,江水涌过她的脚踝,她穿着黑色的裙子,有风吹来,想要荡起裙子,她弯下腰去裹。那时,她突然就明白了,她不是寻死,寻死的人谁会在意好看不好看呢?

他说,如果当时我在江边,那你弯腰的那一瞬间,也许我会看你恬静的乳房。

这是句有些情色味道的话,说得也很突然。可是她没生气。她说,你也许会想,也许它充盈你的双手会更好。

他说,你是寂寞的。

她说,谁不寂寞呢?她终于还是说,我在青瓦台了。他说,也许我们在彼此的隔壁。

白裙子,白衬衣

饭特稀没问米白几栋几单元,她也没问他在哪里。就这样,在网上说话,话题越来越亲密了。她说青瓦台的月季开得繁密,说告示牌写着明天会停水,说离青瓦台五百米开了一家小饭馆,面包夹鱼排很有味道。总是先说这些,然后才说隐秘。

她说年少的时候,收到几封用铅笔写的情书,当时想好特别的情书呀,素素的纸笺,淡淡的铅笔字。可这份感情并没有因为这几封特别的信而继续下去,也许是当时太年轻了,不懂得珍惜,就把那份情感和几封信一起压在抽屉底下。

几年后的一天,我在一堆信中看到几封没有字的信,当时让我猜测了半天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这就是那几封用铅笔写的信,因为是用铅笔写的,时间久了,时间像橡皮一样擦去字迹。

想想真是奇怪的很,当时还以为这段感情是我这一生的回忆,谁知才过几年的时间,早就忘了那场恋爱,就像那几封信,放在某个角落没有人去翻阅它就变得了无字迹,可是分明有字的啊。可是为什么伤害却不容易忘掉呢?

他说,要有时光机就好了,哗啦啦一倒带子,把你放在十字路口,然后你再走,你会走向哪里呢,说不准,遇到了什么就接受什么,也许这就是活着。

她跟他说,我好像很喜欢你,你是谁呢?

他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吧?她说,好啊。他说,可能我不俊朗。她说,咱们又不是演戏。

米白等饭特稀约她见面,等了几个星期,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等到了。他说,明天早上我在锻炼区,穿白袜衣,你偷偷地看我,如果你确定你喜欢,你就显身,如果不喜欢,悄悄走掉,反正我也不认识你。她说,不,我穿白裙子。

第二天早晨她起了老早,朝楼下走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她先在花坛里转了一圈,然后漫不经心朝锻炼区走去,那里已经有很多老太老太爷努力运动身体。她看见了穿白衬衣的男子,很帅啊,骑在铁马上,她突然想起郎骑竹马来的诗句。

她朝他走过去,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她说,嗨。他说,嗨。她说,你好啊。他咧着嘴笑一下说,好啊。

她不知说什么,他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笑,他也笑。

后来,他说,你住哪单元?她说了。他说,是中式风格,还是欧式?她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要不,去我那儿喝早茶?她说,不想。他大笑,她也笑,她说,上我家喝咖啡?

他咧着嘴笑了,如同她想像中的那样。

她说,为什么是饭特稀呢?他说,范特西?好像是周杰伦的歌,依然范特西。她说,这样啊。他说,是啊。

咖啡煮上了。

情色早晨,晚上

他手指轻敲着藤椅说,喜欢她家的草木香。她看着他,笑了,好像总是笑不完。

他看着她,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目光,她低下头。他伸过手将她抱在怀里,不容分说吻了她……他们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了对方,好像水到渠成,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缠绵了又缠绵,欢乐就像一瓶老酒,那些微微的香总是诱惑着人痛饮,她忘记了煮的咖啡,直到焦糊。

他走时说,你真野。

她倚在门口,像极了诗句的意象。

晚上,米白上线,饭特稀在。她说,你好吗?他说,好。她说,可是你没有告诉你在哪个单元呢?他就说了,他说,你渴不?她说,渴。他说,来喝茶吧,龙井茶。

米白从东头走到西头,才找到他说的那栋楼。

敲门,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她惊在那里,这个人不是和她缠绵的那个人!

他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他说,你怎么啦?

她说,你早晨在哪里?他说,等你啊。

她说,你在哪里等?他说,就在锻炼区。

她说,有几个锻炼区?

他说,三个,怎么啦?

她身子突然一歪,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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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在南方,看上去有点玄乎,实是一句废话。男。

这些年用它给花溪南风爱人希望瑞丽写言情;

也给读者意林格言写随笔;

还给湖南文学北京文学延河等等写点中篇。

职业是个编辑,编了很多年,还在编。

喜欢花草小狗,吃饭喝酒,等等。

总有文章值得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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