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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情” 征文 | 黄河,我的河 | 作者:曹国平

 大河文学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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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河,我深感无从下笔,不是因为知的太少,而是因为知的太多。
从呀呀学语到上学识字,再到今天涉猎式阅读,关于她的信息太多太多,关于她的情怀太重太浓。
从古至今,中华民族的经史子集里,永远少不了黄河的身影。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河洲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长河,从“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到“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从民族危难时国人撕心裂肺的呐喊“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到世界各地华人同唱一首歌“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黄河和我们中华民族,总是如此的骨肉相连!
黄河,她穿山越岭,腾云挪雾,一泻千里,奔腾不息。造就了我们中华民族百折不挠、永往直前的性格,承载了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的苦难和辉煌!她的魂魄早已融入了我们的血液,她的精神早已植入了我们的骨髓。
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分子,面对自己的母亲河,我不知该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如同面对为我日夜操劳的母亲,我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念叨:母亲,我的母亲!黄河,我的黄河!
在我小时候,生活艰苦,物资匮乏。晚上,家里不干活时,为了省下煤油钱,是不忍点灯的。我的父亲,是一个抗美援朝的老兵,由于在朝鲜,长期蹲坑道,回国后得了一身病,动过几次大手术,恢复后不能干重活,只能在家呆着。我常缠着他给我讲故事,说小曲。一天夜里,我又闹腾了,父亲说:“你也不小了,该懂点事了。今天,不讲故事,我给你唱一首歌。”在黑黝黝的夜色里,他沉默了一会,低沉而激昂地唱道:“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梁熟了,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他越唱越有劲,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我虽不全懂歌的意思,但感觉特别的动情,浑身充满力量。
唱毕,他半天没有说话,我也愣在那里,一动没动。黑暗中,我依稀看见父亲的眼里似乎浮动着泪光,空气如凝固了一般。
父亲告诉我,在朝鲜的日日夜夜,他和战友们无时不在怀念祖国,思念亲人。战斗的间隙,他们常常情不自禁就唱起这首歌。开始往往是一个人在唱,接着两个人三个人唱。到后来,大伙一起唱,直唱得个个情绪激荡,热泪盈眶。黄河的精神,激励着他们争前恐后、奋勇杀敌!保卫黄河,保卫祖国,就是保卫魂牵梦萦的家乡!
虽然,后来父亲旧病复发,四十八岁就离我们而去。但这个晚上,这首歌,就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想想父亲,且不说在朝鲜战场上经历了怎样的生死考验,就是回国后饱受疾病折磨、常年吃药打针、一次次大手术,他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亲人们看了都心疼,可他精神不倒,永不言败,直到生命最后时刻,都很坚强地与疾病做斗争。当病情缓解时,他又积极参加村里工作,为集体事业出谋划策、出力流汗。他一生受尽磨难,对党和人民却无怨无悔。一次,他还满怀内疚地感叹:因为我这个病,让国家花了多少钱啊!
从父亲身上,见证了一个共产党员、革命军人坚强的性格和广阔的胸怀。我想,这也许是黄河母亲赋予给她儿女的最珍贵的品格。
第一次见到黄河,是和父亲去洛阳的路上。当时我只有十几岁。火车行进间,父亲说,注意,马上就要过黄河了!尽管起程时已知会通过黄河,但我的心还是为之一震。瞬间如同触电,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趴在窗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近了,近了,我的心剧烈跳动。火车驶上大桥,我紧紧盯着那壮美的黄河,丝毫不敢眨眼,感觉眼睛还是不够用。火车咣当咣当,很快就驶过了大桥,可我的目光却久久不肯收回。
所以,我当时就想,能走到黄河岸上,和黄河亲密接触,那该是多么动人心魄啊。但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交通并不发达。虽然我的工作地点离黄河只有二十多公里,可去一趟也并非易事。
我的同村发小唐林成,竟然是在黄河岸边坡头棉花站上班。每当回村相见,我总喜欢问他关于黄河的事,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黄河的壮观景色,并强调说,闲暇时他们经常在黄河滩散步游玩。我听了,简直羡慕得要命,不敢想像那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情景!终于有一天,我憋不住了,费了很大劲才打通电话,告诉他,我去找他,我要去看黄河。
那天,坐上车就感觉格外幸福,心情也开始激动,如同去和情人约会,紧张而又迫切。只可惜一路之上,不断有人上上下下,客车走走停停,慢慢悠悠。到坡头棉站,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不记得在伙上吃得啥饭,只记得二人迫不及待直奔黄河。
正值夏秋之交,黄河汹涌澎湃,奔腾不息,咆哮而来,腾空而去。行走在黄河岸边,感受雄浑磅礴的气势,耳闻催人奋进的涛声,脚踏温润的黄沙厚土。我可着嗓子喊了一声:“黄河!我的河!我来了!”不知是泪窝太浅,还是用情太深,也许还搀和着对英年早逝父亲的怀念,我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把自己记忆里所有关于黄河的诗、关于黄河的歌,喊了个遍,吼了个够。不管是半句的还是全句的,是跑调的还是准调的,喊啊,吼啊,不厌其烦。嗓子沙哑了,越发而不可收,恣意纵横,极为疯狂!那是第一次与黄河亲密接触,成为没齿难忘的记忆。
多年后,为了生计,我常东奔西跑。甘肃省靖远县,有个东湾乡。因黄河由西而来至此转北流去,呈弯形,又在县城之东而得名。
还有几年,我经常出差东湾,住在一个化工厂的招待所。我是去购炼黄磷的下脚料,排号等货没有个准确日子。那是个非常偏僻的地方,一住就是月余。每天吃完饭,无所事事,一个人孤孤单单,百般无聊,思乡之情由然而生。多少次梦里回故乡,醒来方知身是客,去家三千里,何时是归期?
愁肠百结的我,不由就来到黄河岸边,走走停停,踟躇滩涂,久久地凝视着滚滚河水。我知道,这里是黄河上游,她波涌浪翻,千回百迂,总会流入我的家乡。我在心里将悠悠思念浓浓乡愁,都倾诉给她。我轻轻地呼唤:“黄河啊,我的黄河!我的故乡!”
等到办好了货,心里一阵轻松。可又要等到家里来车,即便车来押着货车回去,仍要经历几天艰辛的跋涉。只有车到洛阳黄河大桥,耳闻黄河涛声,才能彻底放松。一声长叹,游子要回家了。
时至今日,无论坐汽车还是乘火车,走“高速”还是走“普路”,跨越黄河时,总会探头张望,在心里念叨:水大了水小了,水清了水浑了。如果自驾车,如果条件允许,更会停下来,在那里徘徊一阵、逡巡一番。
记得孩提时,随奶奶上坟,老太太常念叨:“咱家这老坟,头枕太行山,脚蹬黄河滩,脉气旺着呢!”她讲着,好一番自豪。现在我想想:咱济源人的祖茔不都这样吗?难怪我们济源这块土地得天独厚,人杰地灵,运旺时盛。能在中原大地迅速高蹈崛起,只怕也离不开黄河之功!
这些年,小浪底工程截流,高峡出平湖,绿水映蓝天。扩大了水域面积,增加了年降水量,使我们略有干燥的气候变得风调雨顺,促进了农业发展,又推动旅游兴旺。且看,今日黄河三峡,黛山碧水,波光滟滟,是山在水中?还是水绕山行?野鸭戏水,大雁排空,楼船萧鼓,游人如织,早已成为济源人引以为傲、全国闻名的旅游景区。
还有一个情景。那年送小儿子去南方读书,当火车驶近黄河边,我不由就拍着儿子的肩,急切地喊:“快看,黄河!”由于声音过大,惹得一圈人扭头看我。
儿子一激灵,立刻趴在玻璃窗口,紧紧盯着那壮美的黄河,丝毫不敢眨眼。火车咣当咣当,很快就驶过了黄河桥,可他的目光却久久不肯收回。
这时,车厢里又有熟悉而深情的歌声响起:“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回头看,是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在低声吟唱。
蓦然,我心里又涌起一阵波澜。黄河,我的河,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脉搏!作为个体的人,我们都会一一作别,但黄河亘古永存,会伴随着我们的子孙奔向更加辉煌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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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曹国平,济源作家协会员,在国内诸多报刊杂志及文学平台发表有小说、散文、诗歌等。

审核:李伟龙 | 责编:王展  陈敏  酒慧慧 |  编辑:王芳 |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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