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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月亮的洋下河 文图：孟丰敏 沸腾的城市，生活在欲望中似乎无处安放，所有的浮躁都急不可耐地寻找出口。人们怀旧，寻找旧日情怀，寻找诗意和童年似的放松，在田野，在郊外，却忘了城里的河畔那曾经制造多少浪漫往事的晓风杨柳岸。升起月亮留下诗情的河流，也让多少在河里慢慢成长，在河畔热烈恋爱的人们怀念和感激。 洋下海绵公园 在夏季不缺水的城里，住在高楼里的人们越来越需要一条绵长而没有尽头的干净河流，而需要河流，不如说需要心中能升起明月，因为只有清澈的河流能照亮明月。人们还渴望河畔诗情画意的生活，希望清流带着我们的美好心愿漂往美丽的远方，而那个远方就在月亮之上。那么，河流能否升起一轮明月就变得很重要，至少在城里人心目中，清流和明月依然是人们可以寄托的美好理想。 洋下河好长好长，久居城里的我拖着尘垢很重的心慢慢行走，甚至是有点对人世间一切都不屑一顾的态度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洋下河畔，以示我鄙视急功近利追赶时间的可怜人。他们大概完全没有心情和时间站立在一条河旁欣赏一条河的曲折历史和古老风光。而充满尘垢的心临水一照，没有看见月亮，只浮现疲惫不堪的苦脸而且被河流里漂浮的垃圾掩盖，那是怎样一种糟糕心情呢？幸好，河里的垃圾正被一麻袋一卡车地运走，我顿时感到我心上的垃圾也正在被清理掉，很是欣慰。 这是怎样的一条河呢？洋下新村旁的洋下河段古榕阴翳，那么多枝干和绿叶挣扎着努力撑开自己，变成一望无际的一座座庞大的小森林拥抱着河流。这河流多么受宠啊！附近的人们怕它受委屈，在新村里建了一座太保堂来护佑它和乡人。太保堂其实不只有三尊千岁太保，还有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和临水夫人陈靖姑等佛道诸神。 那么，曾经的洋下河是怎样的一条河流呢？古时榕城处处泽湖池塘、唐柳宋桥，因此许多地名与河、桥有关。晋安河源自晋安桥（乐游桥）。北宋嘉祐二年（1057），时任福州郡守的蔡襄在乐游桥外，即沿着东门的城外河开凿了一条贯穿福州南北的护城河（晋安河），同时开挖了一条分支河流，从今日的福建省地震局向南到汤边社区再向东直行，在温泉小学附近跨过晋安河，向北直达今日的涧田湖，全长1600米，宽约12—20米。这条历经千年的分支河流就是洋下河，滋润灌溉了河岸两边的农田树木，养育了这一方水土人家。河岸上绕屋皆菜圃，竹篱为墙，鱼池亩许，花光清樾，斑驳白墙上，实是农耕时期的景色。当地居民曾长期靠这条河生存，五六十年代河水依然清澈，孩子们都在河里抓鱼摸虾、嬉戏打闹，享受着水岸生活的田园式美好。 我站在护河栏杆边观赏古榕与河流历经几百年的爱情神话。他们究竟多么相爱，在洋下河曾经被污染得腐臭难闻时，那些榕树依然生机勃发地等待着它的复活。这是怎样的一种顽强的爱的力量呢？漫长等待是一个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但他们等到了这一天。2017年8月，洋下河终于迎来了“晋安东区水系综合治理”。从此，洋下河不再被洪流侵入和吞没，甚至可以悠哉游哉地任你晋安河急躁和咆哮，照样过它的平安日。而晋安河自有它的归宿，即闽江。 洋下河的治理似乎对于缓解洋下片区街道还不够，所以2016年洋下海绵公园的建设，公园内的水库蓄水功能便成为重点。公园的建设工人说，那些岸边的石头、花草，油漆过的透水混凝土路面都能吸水，所以公园就像一个巨大的海绵，能把水吸收、渗透到地底下。而公园的小桥流水景色也十分古典。居住附近的村民高兴地说，洋下海绵公园建设好了，洋下河治理后，今年汛期洋下河里的水就不再漫到街道上了。 我从海绵公园往回走，再次经过洋下新村，看到老人们在河畔打麻将。而走廊上摆满了许多圆桌，老人说，这些木质大圆桌是周日大家来这里参加活动时聚餐用的。这里依然沿袭着河岸人家的传统习俗，以农家人的方式生活。我忽然想，如果要拍福州上世纪河岸农家的素常日子，就应该来这里取景，不论是风景，还是百姓生活方式，抑或怀旧情调，这里都可以满足，何况洋下河清污后升起了一轮美丽的明月，电视镜头下的画面语言该多么迷人呢。 清流向榕荫深处淌去，日落于桥畔，登庙宇露台观晚霞夕照，不久河里蛙鸣，虫声四起，少焉明月于水中升起，设竹榻于河畔，兽云燕星已微醺。屋檐下，热菜热酒就月光对酌。饭后浴罢，则坐或卧于竹榻上，举着芭蕉扇，静听楼上庙里的佛音。水乡芳华的晚风里，清流与月光的窃窃私语凉晶晶的，未提防夜里的星星也跳进了河里畅泳，而月光却从听故事的孩子明眸里亮了起来，他们再也不会忘却那每个晴朗的夜晚，升起月亮的洋下河，是一首升起月光的诗。 《流翠烟台山》里的深情故事： 那个怀着月亮的洁白女人在窗下为林森绣婚鞋； 那个深爱胡蝶的男人住在福州的槐荫里； 那个路过林徽因的可园； 那个梦回梅坞邂逅蕊妃的闽剧始祖曹能始。 购书点：孔夫子旧书网、仓山区闽文书店、严复翰墨馆 福州仓山区复园路比利咖啡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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