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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

 落笔天涯 2020-10-28

1、如果有一天,我们突然安静了,或者突然消失了,原因会有其中两个。一是得到所爱,二是失去所爱。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我们流泪,并且自此安顿下来。人生活到极致,莫过于雪天观雪花,雨天赏雨落。无雨无雪,就闻一炉香,就看一本书。从此,安安静静,守心自暖。 

2、青花瓷盆里有主人饲养的草木,叶片老旧,但生机依然存在。桌案前是硕大的落地窗,光线柔和探入,不必拘谨,也不求饱满。纯手工编制的蒲草团置于木椅之上,阳光染透草的连接处,一粒隔年草籽正期待发芽。桌案上有书籍半开,昨日写成的忧伤文字被阳光烤熟,一点一点散发香郁味道。主人此时在卧室小睡,过往的季风都不肯来打扰。如果路过的人来问询主人的名讳,想必屋角的蔷薇会轻声作答。奴家不是思睡的人,只是远行的爱人恰在归来的途中。

3、檐下花草,吸食东来西去的风露,渐次开出璀璨花朵。一扇窗子打开,一扇窗子闭合。浓重树影垂下阴避,一片叶子离开主干。阳光穿透围墙,在水渍里写繁体小字。如此诸般生活景象,恰似我今日心情。

4、春来信,我是读信人。

5、他说,我可以给你这样的生活,让你专心致志写作。春天凝一顷碧绿,允草长莺也飞。夏天开一扇西窗,许花香弥漫入室。秋天屋后海棠树结出果实,风一起,就有一枚落在檐下。冬天屋顶落满雪花,生一暖炉,燃一注香,读一页春秋。他这样说的时候,她心里好暖。她只是看看窗外,还是东北的三月天气。她只是轻轻微笑,原来尘世渐暖,那美丽春天即将到来。

6、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你一起在窗下坐下来,聊聊那些往事,聊聊我们的孩子,也聊聊生活附加给我们的疼痛。届时,有暖暖的春风吹拂,你的一根发丝在腮边漂浮,让我嗅到淡淡的茶香味道。我会望着你,告诉你一别之后我的想念。会告诉你在时光清浅的流动里,我一样努力把自己装扮得更加美好。我希望我这样说的时候,会有一只蝴蝶前来探香。会有一只百灵来衔走这些话语,而后,它叽叽喳喳地在屋前的空地上叫着。而我们的孩子会跑过去,拾一把粮食,送给这个尘世做供养。

7、想在某个午后,和你一起走在花开的陌上。你不用说话,说再多也是废话。我也不用说话,我早已丧失了想要述说的功能。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走到不知名的尽头去。后来,你开始小声地哼着歌,词不搭调,言不由衷。我在后边听着听着,就哭了起来。原来,我心里有的那个词“居无定所”,还一直存在着。我努力地剔除,却发现不能。我努力地想要忘却,却发现不能。我只好换了一个词,叫做“春暖花开”。我还是不敢告诉你。只因为,我害怕我爱的是一生,而你爱的,只是一时。

8、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总是感觉好累好累,全世界都是热闹的,只有你是孤独的。这时候,你不想说话,不想笑,不想被任何人找到,你保持着沉默,周围万马奔腾,你只想沉沉而睡。

9、一个人只有行走在无涯的时光里,才不会去刻意感知身心所背负的苦痛。正如这一日,在北方的春天里独自行走着,听到呼啸的风声。嗅到野草的气味。屋檐上的积雪忽然飘散……那些没有根基的物质,终于在春天到来之前走远,远得那么绝决,不留痕迹。

很想在这样的旷野里坐下来,和身边的静物说说话,谈一谈童年里那些抹不去的创伤以及成年后依然无法释怀的悲郁。亦想在这样的路途中,栽下对未知春天的美好想像,说日子久长,一切都会在缓慢中渐渐变好。

因为沉寂,偶尔觉得孤单,夜里会有清泪打湿枕巾。又在曙光里微笑。等待一个人的电话。让心底生出青葱的绿来。这个春天开始之后,计划书写一些文字,记录零碎的生活片段以及心情的或舒展或凝结。然后,一段一段,扣在风里云里,雪里雨里,光里,或者夜里。

我喜欢这样的况景,如同喜欢每一个春天时刻。自此后,不允许自己与刺痛的往事或人类靠近。用心触及的,必是对我最真的,最深的,还有,最仁厚的。

10、清晨五点整。看到月亮挂在半空,清凉,遥远,颇似相隔很远的那段蚀骨爱情。曾经爱着,后来,依然爱着,却不似从前那样,浓密纠缠。

远方女子在夜半发来手机摄影图片,大丛麻雀,身子滚圆,站在栅栏之上,慵懒可爱。忽然羡慕起她所过的生活。繁花时享受生活的乐趣,忙碌时追寻内心的清静与悠闲。确定她也会有忧伤的时候,她不说,我也不说。我们已经学会把日子写成如花模样。有些疼,是属于自己的奢侈品,断断不可拿出来分享。

这些日子有些小忧烦,属于中年女子的自虐。和他说,是不是快要更了?是不是会把自己更得好些?他笑,把手伸过来,探我的额头在他的臂弯。温良醇厚的男子,细细叮嘱身边人,如何用药,如何自持。在他的身边得到安宁。豁然开朗。他是尘界的青莲。

有生之年,不会奢求不实际的生活。喜欢书房,一间足够。那日去街里购物,看中一款实木书柜,回到家中仔细量好放置尺寸,心中竟有悲忧。喜欢的那一款竟没有合适的地方安放,只能选择小款的。不尽意的失落。打电话给他,他便安慰。说这辈子欠我一个宽大书房,他会很努力,会为我实现这个梦想。

我听了这样的话便笑了。喜洋洋地去定货,收拾书籍,送走旧书柜,已是黄昏。喝他送来的咖啡。他后来说出一些建议,让我感动。他只是酒醉了,然而他又说他很清醒。我记得了他的承诺。因为我爱,所以对所爱的给予心安理得。

利用三天时间看完小说《只写给你一个人看的情书》,深性阅读,随作者文字心情起伏。闭了灯,在暗影里等天明。北方的冬天快要过去了吧?它如此漫漫,让人心失于稳筹。

阿周把微信昵称改为烟花易冷,女孩子气十足,调子阴郁,不喜,给他留言,令其更改。他已成年,知晓为母的心,是盼他有好的前程以及归属。立即改正后嬉笑着来卖萌。他还青葱,需要母亲帮携,无论心情还是其他。那一日看到一句话,说母亲性情温和,是孩子最大的福禄。我却做得不够好,有时急躁,莫名担忧,需要警醒自己,修心虽是自己的事,受到恩惠的却是挚爱亲人。

大概还可以小睡半小时左右。关了手机。合上书页。日子不长不短。感恩珍惜,欢喜持有。如此,就好。

11、下载李娟的《阿勒泰的角落》,和茶女子说起此事,她极力推荐,赞成阅读。忽然开始喜欢一种阅读方式,一个人,空寂房间,而内心丰盈。世界喧嚣或寂静,与己无关。

夜里梦到和家人去看大屏幕电影,老套的剧情,却看得沾沾有味。微光闪烁,孩童未成年,父母未老,希望时光永远定格在那里,不走不动,该有多好。

有女子说,那日去街里,看到有商家在出售菩提子,知我喜欢,便买了一枚,回去后仔细研磨好,准备邮寄于我。我在灯下暗思她的话语,觉得温暖异常。即使我有,这份情意也该收下。很多时候,我们在尘世浅显而活,需要彼此的支撑。我只说,我在这里,等待收获一颗友谊的心,它自远方不知名的地方而来。我会小心呵护。

排除暗疾,昨夜睡得安稳。昨天接到爱人的电话,他那么温款,我忽然开始想他的吐气如兰,欲念渐起,不可名状。如实告诉他。很欢喜,他总是那么好。

这一刻的自己,是安稳的。无所求。

12、很要好的朋友因为久不联系,渐渐走离,过些时日去轻扣他的门扉,发现门口已长满荒草。他在内心设置屏障,不许她进入。或者,两人之间开始有晨雾弥漫。他们都不知晓,世间本没有天长地久。她以为他会待她如初。却不知,他的春天,已开在别处。

别处也有风景。与她这里最终有不同。他因此如红尘里所有男子一样。沦陷,痴迷,纠缠。会在夜晚写大量的情话。笔墨落处,飞红堆雪。煞是惊心。

她在某个清晨醒来。看到不同的光源来自窗外。如同昨日春来时刻。之前和母亲一起用工具除去楼梯口潜在的冰层。看屋檐下的水流欢快奔流。她已经释然。不爱的时候,学会放手。算是成全。

不允许情意里面有瑕疵存在。哪怕一点,都不会纵容。她在颜面上留存冷漠。不许桃花开在两鬓。经离很久。她在时光的海岸,听惯了涛声。不再觉得四处充满噪音。周边安静,来自内心温和。

春天要来的时候,风声总是传出很远。做很多的噩梦,清晨时不会忘记。如同无法忘记他人给的疼痛。在那些伤口上涂抹一些叫做光的物质。无法缝制,就让它发光。亦如春天会生出流萤。有些光,要来自自己。无需他人给予。

13、有许多不喜欢的气味。公交车上人众的腐汗,临近人的口齿气,路边堆放的垃圾,以及树的枯黄叶子赖在枝头被雨淋透。

有些气味是看得见的,比如女人的贱,男人的卑。有些气味是摸不到的,比如人性里的嚣张与乖戾,比如背后的诬蔑和背叛。有些气味是无法躲避的,比如行走路途中的冷遇和孤单,比如寂静夜晚里不合时宜的虫鸣。

一个人终是有着属于自己的气味。或与爱有关。有爱的人呼出的气体是纯净的,是百合花的味道。还有一种人,她或他的味道你触摸不到,却只是他们独自拥有的。别人模仿不来。

我喜欢的,是大地的味道,春草的味道,以及母亲的味道。我臣服在那里,我是个谦卑的人。

14、对面四楼人家有一扇窗里的灯始终亮着,子夜也不熄灭。看不见人影晃动,只是在寂静的黝黑的夜晚,它固执并且孤单地发散着光芒。灯光时常映着我的窗,让我不绝望。我心里忽然想到毫不搭界的一个词“良善”。

一个人,这一生,总该遇到一些心地善良的人。他们在你行走的过程中,给你光源,给你热源。或者在烈日之下,给你一蔽阴凉。我们却时常忽略这样的人。我们记住了太多的仇恨和伤害。却浑然不知,自己错过了多少美好。

昨晚和母亲去超市购物。在橱柜前挑选所需日用品。看到透明的pp材质的储米器具,里面装着三个量米杯子。母亲打开密封的顶端,取出两枚,放置于另外的器具里。超市里人流纷杂。母亲说,一个里面有一个量具就够了,其余的给别人留着。与她挽臂走在灯火之下,骨骼里面有端然的正气在生长。一个母亲的形象,总是与慈悲,温和,善良如影相随。

清晨,为自己的胃腹添置一杯温开水,如同另一种洗浴方式。允许有美好的事物从太阳初升那一刻起,在心底起意生长。不去问前因后果,只是把微笑压在眼角眉梢。心有和煦,阳光也不会躲避而去。

青青说,心里不安的时候就试试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好了。她说,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也会有光明重来。记得记得,还有一个我,在陪着你。我在夜晚接听她的话语。酣酣而睡。被子温暖。夜里无梦。我想,我是遇到了我应该遇到的所有良善的人。

15、给迟迟不来的春开一个药方。—— 春蚕的翅三钱,瓦上的霜四钱,南飞雁的羽五钱,喜鹊登过的枝六钱,花蝴蝶吻过的蜜七钱,被雨洗过的阳光八钱,子夜半开的荷花九钱。加入红糖、枸杞、大枣,清水入罐,大火熬制,小火慢煮。就不信,等不来一个莺莺恰恰的,我想要的美好春天!

16、家里面需要有一点红,不是很艳丽的那种,即使藏在角落里,也能发出灼灼的光。还要有几本书籍,散散地摆放,属于永不言弃的老情人,适当的时候可以拿起来翻阅。若是清淡的散文,可以养心;若是情景小说,可以怡情;最不喜欢哲学,那是过期的爱情,酸涩不忍品读。最好的文字篇幅要窄,爱人的心里只许一个人走来走去。最好的故事片段要粘,情人的眼里只有两个人的恩恩爱爱。最好的家里要有重重暖。—— 我是你直视的眉眼俏,你是我腮上的胭脂红。

17、黄昏时候,朋友发来一张网络图片,言及世上还有一个地方也叫做天涯,又恰巧被她遇到。她说,那里距离尘世的界面很短很短,短到一个人的呼吸会触到另一个人的呼吸。短到一个人的灵魂遇到另一个人的灵魂时,天空会下起晨雾一样的细雨,树木会甩动树冠上的叶子,那时候一定,有风吹过。

彼时正靠在一个人的身边。莫名地悲伤。爱的人若是老旧的样子便也罢了。他偏偏在额头上生出岁月的斑痕和褶皱,内心里有犹疑,或退或近都是一种难言的心绪。如同春天里的屋檐,冰层融化,细雨滴落,般般迹象,都是潮湿所带来的凌乱。

低头嗅他身上的味道,淡淡酒气,淡淡春寒。后来看见他的手臂上生出藤蔓来。——他在临水的岸边也有苦役挣扎,也有不堪低落的时候。他那时候也很孤独吧。会怀疑世间情分的是否持久,会迷茫相遇后的别离时刻,她为何默默无言。

后来听到鼓乐声,如子夜小巷里的更夫,敲动梆锣,让彼此凌乱。她婉转唇角。在静夜之中包裹自己的语言。它们不再发光。它们去往一个叫做天涯的住所,它们已老去。如同灰尘,坠落在灰尘里。鸦雀无声。

18、昨天夜里登录手机微信,看见那厮十分钟前更新了新话题“想媚容,耿耿无眠,屈指已算回程。”知他心思,遂在后面回复“向绣帏,深处并枕,说如此牵情。”清晨起来,急急去看,他那里却是鸦雀无声,猜测他正在途中,不便惊扰,索性不去睡懒觉,持了小颈口的喷水壶,去给我的花儿们洗澡。

去年秋天开始饲养的一株柠檬,在深冬之时开出指甲大的纯白色花朵,花开时,虽只是一朵,香气却霸占了整间屋子,还痒痒的,进入身体发肤,似乎全是春情的味道。日日销魂地去观她的色相,她却渐渐落下颓靡的发端,几日后,便在花芯处钻出米粒大的一颗胚胎来。

未曾授粉,就结了孽胎,不免惊诧它的长久。先去问了素有老花匠之称的父亲大人。他习惯性地掫了一下老花镜,似乎对我的问题有着极度不屑。转身后才幽幽说到:大自然里的事情,谁说的清呢?成与不成,只能让时间来说话。

今早瞧着,那绿胎已有樱桃般大小,顽强且固执地在微光里挺着素颜。手指抚摸过去,坚硬,饱满,不知里面到底孕着什么。拍了照发在微信里。再去翻看时,那厮却已留了言。只是两个字:等我。

小有风情地去问,何时到家,现在何处?又是一片寂静。我后来便想,我与这柠檬花果大概没什么不同吧。又似乎有不同,然于我的内心深处,却不再有纠结。春日刚刚好,盼春惜春的人,决不会,只有我一个。

19、在每一朵花的芯里寻找春天的影踪。只是记得去年此时,我扔过竹篱笆的水彩盒,打翻在墙外的花园中。大概这些黄花就是其中的一款吧,从一春一夏,走过一秋一冬,万千相思才汇成了这一处花海。今夜,我准备失眠,殷勤地去想念一个故人。他从春天出发,要在秋天才回。今夜,我准备写诗,高调地去爱一个人。他从清晨迁徙,要在夜晚抵达。

20、忽然羞于在笔端描绘一朵花的开,一棵草的生。忽然羞于去看你桃花蕊里的那一点猩红,那一点颓靡却向生的惨烈。我只是坐在春天的暖阳里,允许心怀里的葵花种子燥热、炸裂、尔后发芽。我只是在这个春天的上午,安静地守候一缕阳光。—— 我看到春燕亮翅,我看到草木萌芽,我看到自己的心情,如此平缓、安宁,淡定。并且,在寂静的时光里,再一次,轻轻,开出美丽的花。

21、写一封书信给远方的爱人。起笔要轻,别去惊动春夜里发芽的嫩草。下笔要稳,别去打扰檐下歇息的春风。感情要真,别说人世苍凉,真情自会永恒。心情要好,别说现实忙碌,无暇顾及其他。我只是安静地书写,一笔一笔写你的名字,写到月色枯竭,写到东方见白。我只是安静地想念,一点一点想你的笑容,想到星星隐匿,想到朝阳初升。

22、她说,你也知道,我并不是追求俗世物质的女子,我只是喜欢拥有美好的事物。比如,精美的饰品,贵重的珠宝,或者漂亮的衣服,我无法另类或清高地去刻意排斥。而正因为我也喜欢这些,因此更在不断地修炼自己,让品行高尚,让处事优雅,让为人端庄。或者,在行走的过程中,努力地做到衣着与人性合理搭配,性情与爱好保持一致,内在与外在和谐统一。因为更看重一个人的内心,所以,我希望面前的你和我一样,不媚俗,也不清高自傲。我们只需简单生存,简约存活。我们只是相爱。只是在彼此的世界里,一边成熟自己,一边香泽对方。

23、她说,我只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看到美丽的图片,就犹如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一样。如同这个初春的夜晚,他在客厅里看电脑,我在卧室里为喜欢的图片配上粗劣的文字,我们各自忙碌,我们各自欢愉,但不影响我们成为夫妻,成为今生今世无法分割的伴侣。在灯光之下,在此处空间,我享受生活带来的安静和友谊的馨香。我不说幸福,只说内心安稳,只说平和如昨。

24、午间,阅读入心的纸质书籍,渐渐被文字中设置的意境深深打动。这样的时刻,应该是很美的。外界的阳光缓慢流淌,有冰雪在屋檐上兀自融化,一滴一滴落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溅起水花。让人知道,春天并不遥远,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利用清晨时间更新日志,无需太久时间,她已习惯在静夜或黎明时分的书写,思路清晰,没有阻塞。即使文字拙劣,但不影响自身享受其中蕴含的快乐。一个写作者,必定是一个孤独的人。她打开内心世界,又不经意封闭自己。她似乎浑然不知,她以距离这个尘世越来越遥远。然而,内心里却有一丛篝火燃烧着,经年不灭,足以灼热并去除字里行间存在的疼痛或者颓靡。

新近认识并且会一起交谈的男子,有时会轻轻呼唤她的名字,随后适时给予拥抱。她以微笑回复这种疼惜,内心会有花朵簇簇开放。这般情景,让她会想起很多故去的时光以及那些似乎已经脱离视线的友人。如同旧电影。再一次被播放续集。她是主演。他或者也是。只是故事依然会很老套。

一个人的内心该是怎样的情形,才能在这世间心无羁绊地行走,且不留下丝毫伤痕?这个问题无需答案,也不需要注解。无非是一次次醒来,一次次死去。轰然站起,再轰然倒下。慢慢地会习惯一个走向。没有人能够逃脱。所以,必须微笑,坦然对待。

继续网购书籍。不许自己懈怠。读书的过程,宛如清水洗浴。每一次展开书页,亦是打开尘封的自己,允许阳光前来扫尘。时刻保持呼吸的顺畅与口气的清澈。—— 女子说,给自己的,总该是最好的。即使爱情,即使生活,即使,万千。

25、清晨,择一点红,选一点翠,加一点墨,涂染五颜六色的生活。去阳光下讨一杯春天,去春风里窃一缕馨香,去草地里挖一水清泉。我在这一钵一钵的生活原味里,开始每一天的旅途。看到春天,就收藏。闻到馨香,就保管。找到清泉,就清澈。

26、就这样,喜欢在春天到来时去看大地里的花草,也折一两枝回来,配自己的青花瓷瓶子。喜时去看,看出愉悦。悲时去看,看出禅意。也写信,落笔粘稠,不尽芬芳。自是,从始至终都怀着一颗年少的心徜徉世间,如同一株植物,生息有度,张驰有力,不说离愁,只念白头。

27、把所有写给你的文字串成串,挂满西墙。太阳一出,与爱有关的骨朵儿先开花,与情有关的枝叶儿先发芽。如果爱与情字恰巧开在一处,我就整个夏天都不去采摘,只等它结出果实。如果忧与怨偶然生在一起,我就在春天开始之前修剪花园。如果往事与未来正好一起扎根,我就于午夜到来之时锁紧房门。我爱,我所以在。我爱,我所以等待。我爱,我所以书写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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