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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落笔天涯 2020-10-28


十一月中旬,珠海的陈晓兵抵达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区的凤凰古城,他此行是去长沙领取珠海航空港荣获的第十二届中国企业内部报刊金纽带奖、中国企业优秀报刊奖。他站在灯火璀璨的舞台上接受礼仪小姐送上来的水晶奖杯和大红证书,然后露出他的标志性微笑。

他发来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调侃他的眼神里有色眯眯的迹象,他回说:姐姐,那是因为我的眼睛太小了,所以你看上去它就是很紧致的样子,这可怪不得我。其实几年前,他成为我弟弟的时候眼睛就是这样的,不过,他那时比现在年轻很多。是什么让一个一脸笑意的年轻男子,在几年过去之后,变得一脸沧桑了呢?且,就是这狗日的现实生活。

他在等候回程的时候,顺路自费去了凤凰古城,在那里路过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每一股人流。他没有说什么具体的建筑以及那里的风土人情,他只用照片说话,也只是仅仅三张而已。然后,他说:姐,那里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艳遇的地方。我问他是否得了艳遇。他羞涩地说没有。他说:姐姐,你一定误会了我说的这个艳遇,这里的一切都非常富有情调,特别小资,即使不经意地抬头,就会看到一间接一间的咖啡屋,刻在木板上的字字句句既暧昧又温情,你走在这里,觉得这里就是人间天堂。我只是去“艳遇”了这里的一番景致,这里的美,就这么铺了一地,随手就可以捡拾,低头就可见到。姐,我只是去“艳遇”了这样一个地方而已。

我笑他的认真。我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的游走,只是带了一颗心,而没有带着世俗里的那些看似光鲜其实已经破损的东西。他在人群密集处找到一个空隙拍下照片,也仅仅是告诉自己和朋友,他曾经去往了这样一个地方,日后,在和他人闲聊的时候,可以淡淡地说一句:我曾去过那里。仅此而已。

我在遥远的小城市里看到他行走的足迹,看到他“色眯眯”的眼神,以及许久不见他脸上长出的细密的那些胡茬。我知道这两三年里他行走的每一步,都是一种刀尖上的绝色舞蹈。幸好,他身边有一个可爱的叫做洛洛的小天使。她会依在爸爸的怀里说:“我不要长大,我长大了,爸爸妈妈就老了,我不想看到你们的老。”。她每天都不想去幼儿园,面对爸爸的责问,她会霸道地说:“别问我为什么?把你变小你去试试!”。她变得越来越有灵气,有时是小女孩的温顺,有时是小孩子惯有的顽皮与叛逆。也正是这个孩子,让他在风雨到来时,也要急匆匆地跑回家去,洛洛是他心灵的寄托,是他的一切。

陈晓兵也即将人到中年,我曾参与了他在奔往中年之前的青涩和稚嫩,也看到过他头顶上的光环以及他异于常人的智慧,看到过他的幽默,他的豁达,以及他的善良。他也和我身边众多热爱写作的朋友们一起渐渐放下手中笔,去和生活做打拼,做抗争,做较量。有时是他胜了,有时是生活胜了。他却从没有骄傲和气馁过。他说这个论战的过程,就是人活着的乐趣。

他在长沙停留了两三日,继而回返。他在到达长沙的时候告诉了我,他在离开长沙的时候也告诉了我。我在漆黑的深夜里接到他已经顺利回到珠海的信息。是在机场。他刚刚下了飞机。他说:姐姐,我已经安全抵达。

我们就这样在某个时光的片段里有偶尔的交集。他在珠海,他在长沙,他在这个人间的某个地段,与我都是同样的遥远。我说:除非有一天,你来我这个城市了,我才觉得你的真实和亲近,你才是具体的,是可以碰触的,是无比鲜活的。我会等待那一天,如同等待一个失散很久的亲人。

他叫我姐姐,叫了很多年。我在他每一声姐姐的呼唤里看到四季万物或葱茏或颓败,他始终以一种站立的姿势呼唤我,他以他散发出的正能量告诉我:越积极越富有,越坚持越幸运。

他在远方的地段里穿着短袖衫,与对他而言,同样是身在远方穿着羽绒服的我缓慢交谈。他说他的所谓艳遇,我说我这里的大雪纷纷。在停止交谈的那一瞬间,我并不觉得这一切只是梦幻一场。只因他最后的一句留言是: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摄影: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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