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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晏然

 落笔天涯 2020-10-28



“秋天的时候,世上的叶子都成了旅人。一定还有些未曾开过的花朵,来不及微笑,一定还有未被爱慕过的欢颜,失途于晚风。雁声南逝,候鸟衔着云朵远去,开在风中的是梦境,落在地上的,成了森林。千里霜色漫过人间,而我成了一则晚钟所吟咏的事物,冬即将来,草即将枯槁,可寂静中的眺望和等待,依然青翠。”  清晨读到这样的句子,颇是喜欢,句子来自卡侬和Tequila”,一个并不熟识的人手里。某一年时,曾读到他或者她书写的大量的好句子。且以为这是两个人的文字合作联盟。真伪竟是无法考证。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我们想要获取的只是这些令人喜欢的文字,以及文字里所表达出的唯美意境。—— 秋天总是比任何季节都来得更为急迫,几天的时间,凉风就突然顿起。阳光下是暖的,背阴处是冷的。眼看着寒凉之气一点点地蔓延开,可路边的树木却愈发地老绿了。让人疑惑这凉是早就隐匿在暗处的。是谁?一声呼哨,它们就突袭而来的呢?总有人在调度指挥吧?我们都不知是谁。我们在这人间里,早已习惯了四季的转换,并不因此而感到奇怪。毕竟,人的一生里,要走过很多的春夏秋冬。我们早已经漠然了,这冷飒秋天的到来。

母亲这几日兴起,天天晚上蒸包子、包饺子,一大早去菜市场买来倭瓜、老黄瓜。倭瓜和豆角炖了吃。老黄瓜和紫菜煮汤喝。她想把孩子们喂养得更白润些。我那日晚间回去,在她的卧室里瑟缩成一团,她也不恼。忙碌完厨房里的事情,就开始忙碌我。一会儿找出几片小药让我吞了。一会儿拿出几个水果让我尝鲜。我后来喝了一大碗黄瓜紫菜汤,才把身体里面的寒气一点点逼将出来。母亲就笑了。她的脸上如同画了一颗红色的太阳。让我迷恋。

父亲在这个秋天开始厌倦养花。昨日亲戚来访,他竟然送出去三四盆。其中有一盆是我惦念许久而不得的。我去讨伐他的偏心。他却连声说起这花的不争气来。这花也果然是的,每天都会干枯掉一批衰叶子,很难收拾干净。我父亲因此就恨了它,得了机会就果断送人。然而送出去的时候还是说了这花的很多好处。比如:它开出的小花是纯白色的,香气扑鼻;结出的果实是红色的,颗颗如同红宝石;还有这花不开花的时候就使劲儿长叶子,看上去青翠可爱。堪称花中的极品。亲戚听了之后极端欢喜,乐滋滋地捧着回去了。

我常常自观尘世里的“我”这个人,有时觉得可爱,有时觉得可橧。每有惶惑时,很想去问问我的父母,如何将我生养的这么不优秀?然而喜悦的时候,却总想着去告诉他们,我对他们的爱是如何的深切。我知道无论我去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恼恨我的。我的父母能容得下一棵花的不争气,自是也能够包容我的任性和缺点。女儿也是他们眼里的一朵花吧?

我在秋风里读到喜欢的句子,心里面腾地升起很多排比句来,又想起某人说也喜欢我写的文字,并且连带着开始喜欢起我这个人来。我不禁就呵呵地笑了。这人世间,总有很多令人莫名其妙的喜欢,它们也躲在暗处,时常搞些突然袭击。幸好我是能够把握住自己的。还能够对遇到的喜欢和被喜欢始终保持一个清喜的姿态,且学着好友麦子的语气说:先别急着说你喜欢我,如果你愿意,先来尝尝我的怪脾气,占有欲,自私任性和口是心非后,若你还喜欢我。

...... 那就再说。

图: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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