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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歌

 落笔天涯 2020-10-28


总第761 篇 


数年前的春之四月,去南方出差,在某个城市住了一个星期左右。原本是准备入住宾馆的,后受到一位姐姐盛情邀请,推辞不过便住在她的家里。她家距离我出差的地点只有百米远,每天早晨与她一起出门,傍晚一起归来。有趣的是,即使百米远的距离,她依然会叫司机来回接送。我最初不懂得其中的奥秘,很久以后才明白,这是做为高层领导的一个“范”儿。

姐姐家有很大的客厅,所有家具、壁橱全部用檀木精工打制,据说可以防蛀虫,屋子里自有一股香息流动。姐姐又是擅于打理生活的,晚上要在厨房待三四个小时以上。每次晚饭后,碗啊、碟啊什么的,都要细细洗刷两三遍,之后烫煮一番下次备用。早上出门前是要煨鸡汤的,晚上回得家来,先每人来上热热的一小碗,吱吱地喝了,再去准备晚饭。鸡汤里有各种鲜蘑,味道清爽,又有微微的粘稠。不一时,姐姐便会传唤饭菜已好,坐在桌前一看,大大小小十多个盘子里装着各等菜肴,每样都很少,每种都很精。

姐姐是不许我帮忙的,我也不敢上前,生怕打碎她那些精美的餐具,我就坐在客厅里看她家的书,看书看累了,就站在窗前看远处的风景。清晨时,能看到远处有山,山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分不清轮廓。近处是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树木,路边杜鹃花已盛开,一丛又一丛,粉嫩可爱。—— 我后来终有一日自己出得门去,沿着那条杜鹃花盛开的小路,一直走到四里外的一处类似村庄的地方,终于见到我喜欢的油菜花田。

才四月下旬,油菜花就开始有了凋谢的特征,田地的边角里倒是有一些还开着,灿灿的小堆儿的嫩黄,引来蜜蜂和蝴蝶儿们乱飞。大面积的油菜已经结出细长的豆荚,无数绿色的豆荚儿随风轻轻摆动,亦是令人震撼的美。我在田边坐了很久,直到夕阳下沉,那些豆荚儿被染成微微的深粉色,方才回去。

姐姐问我去了哪里,我说在附近随便走了走,这里的杜鹃花开得真是好看。那天晚上,姐姐将一盘洗好的新鲜草莓端到我的房间里,她盘腿坐在床上,她与我聊很久,曾经,当下以及未来。又拿出自己多年的私藏首饰给我看,一件一件都各有各的故事。从始至终,她都是以一个亲姐姐的姿态迎接着我。

返程的那天,姐姐开车送我到上海浦东机场,并送我一大盒当地的名贵特产。我在她温暖的目光下走向登机口,那一时是春之四月,那一季是南方真正的春天。自此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城市,再也没遇见过那么善良美好的姐姐。那个姐姐并不知道的是,我那天在油菜花田里,偷偷摘了十多个豆荚儿,它们一直藏在我的背包里,被我带回了北方。

图片: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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