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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 ——童年和少年曾经在这里走过 (之六)

 王曙摄影家 2020-10-28

王曙摄影散文之881

回忆本来是非常美好的,只要你能让过去的都过去。

——回忆童年不仅仅是怀旧那些无忧无虑,经常用童心来诠释当下的生活,生活就变得有滋有味,轻松活泼。

我的童年

    ——童年和少年曾经在这里走过

                  (之六)

我常常想起儿时在杭州时遇上的雨季,黄梅天的日子,似乎天上落下的不是雨滴,而是渗进机体里的清泉。每当春雨绵绵之时,也是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特别喜爱江南的雨季朦胧,天地浑沌,人与物尽在水晶宫中,湿漉漉,水淋淋,洗净浮尘,涤然心扉。

此刻,若伫一伞下,便进入童话般的境界,感受那似乎永无休止从天而降的毛毛雨,润无声。记得那时基本上都是撑一把黄色伞面的油布伞,竹干竹骨,连固定伞面的卡口也是竹子做的,一股古色古香的风采。打开后总有一股浓浓的桐油味包围着,伞用的时间久后,那伞面的桐油就会泛黏,打开时几乎发出“呲呲”的撕裂声,似乎在宣告什么。有时也会用油纸伞,那伞比较金贵,一般大人不让带到学校里去。因为那时候的同学们都顽皮,在放学排队时会相互用伞骨的尖尖去戳别人伞面,弄得伞面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大家的手好像永远也闲不住,排队时都在㩝前面同学毛衣不时的绒毛,㩝得露筋露骨的。

凝视那茸茸洒落在春草春花春树上,渐渐凝结成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那滑落滴下的声音似佩玉轻击,染人耳目;   

倾听那白墙黛瓦上汇集成流的水滴,敲打着天井中的青石板,如战鼓绵绵,催人泪下。

在发小应祖培家中天井里有一口硕大的“荷花缸”,是用来蓄水和消防用的,正好蹲在房檐白铁皮的排水槽漏斗口的下方。梅雨季节来到那毛毛细雨在瓦背上凝结成涓涓细流,顺着排水槽滴下,在荷花缸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宛如佩玉般声响。在风的作用下,雨滴漂浮不定,滴在缸的中央,那声音便清脆优雅,滴的缸的周边,声音被缸共鸣后变得浑厚沉重,一会清脆一会浑厚,交织在一起如同演奏一曲轻音乐。我在这个时候会长时间地趴在他家二楼木栏杆上,盯着荷花缸中的一圈圈的波纹渐渐地扩散开来又凝聚在一起,如同童话世界里的魔镜一般,让人遐想联翩。望着望着总会渐渐地觉得两眼发涩而昏昏欲睡,徜徉到了梦中,去遨游属于我的那些日日夜夜,那些天方夜谭。   

江南的雨季,那点点滴滴不仅仅在滋润大地,洗涤万物,同样地在清理我的脑海,梳理我的思路。雨中彳亍,撑起的一把油纸伞,黄黄的伞下独语(我喜欢自言自语),望着晶莹雨滴在铅灰色的天穹中飘飘洒洒地坠落,此时的空间已经变得漫漶不清,扑朔迷离。伸出手掌接住顺着伞骨滑下的雨珠,递给舌尖,便品尝到了春天的味道,澹澹的甜夹带着淡淡的咸,清凉而淋漓的感觉,将浑身的精、气、神、肉、骨、血统统激活刷新,杂念皆空,超然物外。   

江南的雨滴,甜甜的雨滴,纯净的雨滴,给我一个情侣,给我一个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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