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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爱情是生命里的一抹朝阳》第四章:棒打鸳鸯(7-8)

 百荷书房 2020-10-28
7
韩瑜拨了建安的电话,说:“安,伯母怎样啊?三姐……三姐她说没?……”
建安拿起手机,向楼道走去:“瑜儿,正想你呢。妈依然那样,睡的安稳,但依然没有醒来;三姐夸你呢,叫我不要辜负了你。看来你们很有缘啊!”
韩瑜笑着说:“是啊,看到三姐,很面善,也许就是老辈人说的有缘吧,不然我能跑那么远去看你呀!我已经订了晚上卧铺,明天就回到学校了。等母亲的病好转,你也得抓紧回校了。四年都坚持过来了,还差这三两个月,毕了业,回来工作,就可以常回家看望了,……”
“嗯,我看看吧,等医生再会诊一次,看妈的病怎样再说吧。记得注意安全哦,特别是路上,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凡事都要思考,多问问为什么?千万不要盲从,明白吗?想着我哦!”建安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回家时,在路上的遭遇,脸上涌起一丝尴尬,心中隐隐刺痛。
“嗯,我会注意的,我妈也没像你这么唠叨哦。”韩瑜说着欢快地笑了,笑声冲淡了建安内心的隐痛。一丝欣慰意蕴涌上脸庞,他含情地望着手机,嘴唇一撮吻了一下,向韩瑜说声再见,他略略整理了思绪,转身回了母亲病房。
三姐见弟弟满面春风,脸上漫溢出幸福光晕,且荡漾着羞红云霓,笑着问:“是瑜儿打来的?”
建安摇摇头,又点点头,轻声回道:“嗯,你怎么知道的?三姐,你真厉害,被你猜中了。哈哈……”
“姐会看相啊!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两天,医生给妈会诊后,若没什么大碍,你就回学校吧,你不能再耽误了,妈要是醒来,知道你为了她,耽误这么多天没上学,她也会不高兴的……”三姐说着,眼里泪光在闪,她心里十分明白母亲的心意,更清楚弟弟的学业是母亲终生最大的心愿,也是她们姐妹牺牲了念书的黄金时间段,才换来弟弟今天的学习机会。
建安能够考上大学,成为栋梁之才,是李家几代人积德的福缘,在三姐眼里,建安就是传说中的“文曲星”转世。怎能和普通人相比?他们一家人都在盼望,盼望建安一毕业,家里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她禁不住朝躺着的母亲看看:妈,您可一定要醒过来啊!您看看,安仔,他给您带回了多么美丽贤惠的媳妇儿!我们家里的苦日子就要熬出头了,您可不能……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那双娇俏灵动的杏眼被泪水润湿,泪珠滑落到面颊上,正如脱线珍珠一般,颗颗滚落,虽然无声,却是惊动着建安的心魂。
建安看着三姐动情落泪,也感慨万分,他说:“三姐放心,这些我都明白,咱们家为我付出太多了。爸像老牛一样,拼了命地干活,母亲病弱的身体,操劳了大半生,大姐、二姐,还有您,都是为了我,才早早退学,小小年纪,就参加劳动。我、我不会忘记这一切的……这一切,我都会珍惜的。”
泪水迷蒙了建安的视线。
在与三姐对话中,建安感慨生命承载的艰难与重负,更孕育着幸福和快乐。
几位医生进屋查房,主治大夫俯下身子,拿出听诊器,听听病人的心脏,又诊了脉搏,轻轻掰开病人幽闭了多日的眼睑,看看瞳孔。问:“病人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四肢稍微动一动,或者抽出之类的反映?”
三姐回道:“没有,一直都是安静地躺着……”
大夫点点头:“嗯,今天做一次全面体检吧,再会诊一次。”
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到别的病房去了。三姐向建安道:“医生要全面体检,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一会儿查完房,你到主任室问一下。”


8
建安和三姐按照医生要求,送母亲做了全面体检。回到病房时,二姐从家里来替换三姐回家。二姐家里公婆年迈体弱,需要人照顾,丈夫和孩子又不能尽职,全家人都依靠二姐来支撑。二姐这一来,连续在医院里几天,家里老老少少就没人照顾,建安望着二姐风尘仆仆的模样,心里一阵怜惜,说“二姐,辛苦您了。”
招弟见二姐来替换自己,也着实想回家看看,她已经很多天没见到亚鹏了,医院那地方待的时间长了,确实让人郁闷,没病也能闷出三分痛来。招弟跟二姐谈了几句见面话,就准备回去。
建安说:“三姐,我送你。”
建安送三姐下了住院楼,往车站走去。
其实,建安要出来送三姐的真正原因,不外是想和三姐说说话儿,出来走走,透透气。这些天在医院里待着,他虽然嘴里没说,心里的憋闷也实在难忍,只是母子情深,他无法抽身罢了。这会儿,二姐刚来,三姐回家,他正好趁着送三姐的机会,出来放松一下身心。
“母亲做完检查了,检查的结果,两天后才能出来,我这心里真是着急呢!都这么多天了,还是不见好转,真是急死人了。”三姐和弟弟一边走,一边唠叨憋在心里的话。
建安忧心地说:“是啊,母亲的伤可真是不容乐观呐!我查过资料,脑外伤病人,像母亲这样手术后昏迷的,恢复起来确实很慢,有些病人既是恢复了,也会留下后遗症。母亲她……”后面的话,建安没说完整,他是担心母亲醒不过来,醒过来了,也许会落下后遗症。或者严重到生活不能自理,这都有可能。但建安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给三姐增加心理负担。
三姐上公交车时,建安向三姐道:“三姐,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三姐向窗外招招手,说:“安仔,回去吧,照顾好妈,辛苦你和二姐了。”
建安目送公交车远去,他极其沉稳地转身,那意味似乎有点依恋那辆远去的公交车,又似乎在想着一桩未决的心事。其实,这只是一次普通送别罢了。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次这样的送别?送别亲人,送别朋友。人生,也正是由一次次这样的送别而组成。建安目送三姐乘坐公交车消失在路的远方,也许他什么都没想,只是有一种怆然,惆怅,牵念的情绪罢了。然而,也正是这样的送别,才使他转身的动作显得那样的犹疑,沉稳。再也许,他由此想到,二姐。二姐一年四季,从土地里刨食,微薄的收成,沉重的负担。一家老少的吃穿用度,都是由二姐单薄的身体扛着,二姐再吃苦,再耐劳,也禁不住姐夫懒惰,公婆年高体弱的折腾。以二姐的先天资质,若不是少年时代提早辍学,也许生活不会是这个样子。二姐若能够继续读书,掌握了更高的生活技能,她应该是生活得很好。也会很有情调,更有质量的生活。最起码,不会是现在这么沉重地讨生活。
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刹那间涌上心头。
建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迈开大步朝医院走去。手机铃声响了,正在沉思中的建安猛然激灵了一下,掏出手机,是韩瑜的电话:“安——,我已顺利到校了。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建安非常担心韩瑜说的“只是”,脸都急得变了色。急切地问道。
“哎呀,只是想你吗……”
“唉——,你呀,吓死我了。话也不说明白……”
建安是把自己在路上遭遇被盗挨打的遭遇移植到接了韩瑜电话的敏感思维中了。接电话的那一刻,他被韩瑜表示不明的话语吓得魂儿都飞了。
【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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