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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 上 东 澳 岛 文/李景春  （威在东澳岛） 外孙女在我们手心慢慢长大，如今她成了澳门民族乐团扬琴演奏师首席；外孙女眼看我和老伴带着她慢慢变老，如今年近耄耋，老态龙钟，成了她的牵挂。 近年两件事在她心中发酵：一是远方亲属带着多病耄耋母亲旅游台湾和大江南北，老母亲一高兴病就好了。另一件事是兰州石化我的一位退休老同学喜欢旅游，他的两个儿子因此为他买了车，让他想去哪儿就开车去哪儿。今年5月，他的两个儿子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开车带着他和他的老伴先到海南，然后打算去北京，再返回兰州，绕行大半个中国，要尽情观赏祖国大好河山。他们经广州知道我在珠海，一家人开车拐个弯特意来探望我。阔别53年的老同学两家相聚，我们激动不已（附图2）。外孙女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产生也带姥姥、姥爷外出旅游的想法。她多次提出苏、杭、桂林、港、澳、台……，任我们选择，一旦单位放假，她就带我们远走高飞，一路消费和食宿安排都不用我们担心。  （老同学两家聚会） 我跟老同学有所不同，我们囊中羞涩。瘦弱的外孙女刚刚参加工作，底子浅薄，她还没有成家，当下用钱的地方很多，她的工作岗位也没有多少自由支配的时间；另外我退休后曾因患脑梗塞住院，出院留下右肢失灵的后遗症，不便站立行走，惰性自然成了我的习惯；我没有外出旅游的愿望。 这几天外孙女单位放假，她未经我同意就买好了一家三口去东澳岛旅游的船票，住处也予订在五星级格力东澳大酒店。她认为我拒绝外出的理由纵有千条，归根结底只不过3个字：“怕花钱”！她知道我顽固，不跟我理论，用既成事实说话：要么旅游，要么退票，退票不旅游也花钱！我不完全赞同外孙女的观点，但“怕花钱”是真的；既然钱已经花了，我只好服从，哪怕东澳岛不像宣传的那么好，也去看看！ 东澳岛是珠海外围40多个岛屿中最美丽的旅游岛，距珠海30公里，总面积4.7平方公里，保留着原始自然生态环境。那里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相融合，既有气势磅礴的海景沙滩，又有完整的服务设施，着名的沙湾浴场就在格力东澳大酒店门前。大酒店室内、外各设有宽阔的淡水泳池，池水清澈见底，水温跟体温接近，没有其他泳池因水凉泳者身体不适的现象，池边躺床充足、舒适。这两个淡水泳池因不受自然外力冲击，水面平和，适合老、幼休闲戏耍。沙湾浴场则是大海的一角，汹涌澎湃，强大的自然威力势不可挡。为了游客的安全，景点管理部门用浮标圈出深浅适度的范围，配备专职救生员，确保游客不可越界冒险。我们安排好酒店房间就急不可待奔向泳池，先在淡水中体验游泳的感觉（附图3），然后就扑向沙湾浴场。  （淡水泳池） 沙湾浴场岸边细沙洁白柔细，我们在珠海岸见所未见。喧嚣的海浪比珠海的海浪更气势磅礴，但水质清澈，水中游鱼都清晰可见，水温暖暖，在大海之中就像躺在母亲的怀里。我年轻时在故乡的小河学会了“狗刨”，后来看电视模仿蛙泳、蝶泳、自由泳，速度比“狗刨”快了些，但较专业泳者仍差之千里，曾在松花江跃跃欲试，险些葬身激流。后来忙于事业，随着年龄渐大谨慎了些，很少在水中跟别人比高低。算起来我至少15年没有下水游泳了。我带着泳衣来到东澳岛，确信自己还是会游泳，见到波涛汹涌的大海，就想要亲吻、拥抱一番！我看到年轻人进入浴场最深处，随海浪上下起伏，忽而露出身影，忽而被淹没在汹涌的浪花之中，泳者的刺激感连岸边观众都惊叹不已！我也要跟他们一样去体验那里的惊险，但刚迈两步就被专职救生员拦住了，他说：“那地方您可不能去，您去太危险了！”我不服气说：“没关系，我会游泳！”救生员仍不放手，说：“不行，不行，您这年龄怎么能跟年轻人比？！”我大概真的老态龙钟，只好无可奈何地站在浴场边缘，试图伺机再往深处走两步，哪怕蹲在海水之中，也好感受大海的拥抱。可是大浪冲击过来，原本脚踝深的海水突然被大浪淹没半个身躯，我一次次被撂倒，救生员见状要求我撤退，撤退，再撤退！他说：“深海的波浪是上下浮动，岸边的浪花是向前冲击，您老人家想站住也难……”我的老伴不用救生员阻止，刚刚踩了一下海水就自动撤退到岸边躺床上听涛去了（附图4）！  （露天躺床） 晚餐也是外孙女早就订好了的，美味佳肴应有尽有，生鱼片、炸鱼、海虾、海蟹……，都是活着烹制，非常新鲜，喷香喷香！我喜欢这些海物，小的时候在故乡秦皇岛常吃，后来参加大庆石油大会战，远离大海，坑烤土豆代替了海鲜。改革开放之后海物也进了大庆，但都是冷冻品，不新鲜，价格又很贵，舍不得吃，偶尔给孩子买一点，我能够回顾一下当年海鲜的味道，也就满足了！现在红愣愣的新鲜海虾、海螃蟹摆上餐桌，敞开肚皮随便吃，我怎能放过大吃解馋的机会？这顿饭我满满登登装满肚子，直到再吃一粒米饭也要从嗓子冒出来似的为止！ 饭后，酒店剧场上演文艺节目。我们提前入场，浏览剧场规模、设施、舞台灯光；我们陪外孙女中央音乐学院读书多年，懂一点舞台知识，所以评头论足……。这是一般中小城市都不容易具有的现代化剧场。由于我们到来，莹屏滚动点名播放欢迎我们的字幕和我们传上去的自拍照片，让我们感到亲切。开场的两个演员是专业老手，声、韵及综合表现力都极具水准。其他或歌或舞都是酒店工作人员排练的节目，动作略显粗糙生硬，但不失欢快、奔放、热烈。尤其舞台动画背景绚丽多姿，大大提升了歌舞节目演出效果。一个小时后，演出场所移至露天沙湾浴场岸边，夜色中游客一家家、一伙伙坐满岸边桌旁，海风习习，歌声娓娓，惬意之间却没有蚊虫打扰。外孙女给我们每人买了一杯饮料酒，让我们边看边饮……。我委婉地给外孙女提了一毛钱意见：装满了鱼肉的肚子哪怕再喝半杯饮料也要爆炸了，岂非浪费？！外孙女说：“体验一下青年人的生活吧！你看哪个桌上不是这样边饮边看？！喝不了半杯就少喝一点嘛……”我想，时代不同了，我们真的要体验一下青年人的生活方式，老年人忆苦思甜的习惯大概是要改一改了！小康社会，营造小康场面，也是一种消费需要！如果别人都边饮边看演出，唯独我们干坐看演出，也是一种尴尬！外孙女弥补了我们落伍的思维方式（附图5）！  （落地窗观景） 五星级大酒店的居住条件也是我首次体验。我回到房间洗漱之后就入睡了。柔软的沙发床，很快就把我推入梦乡。我感受到了神仙般的幸福！天亮之前，窗外传来小鸟的鸣唱：“你勤快我勤快，点儿——！你勤快我勤快，点儿——！”这是什么样的鸟儿呢？它的唱词似乎很清晰，总是单独拉长声强调“点儿——！”我想小鸟是无意的，但我脑梗塞后确实是一点儿也不勤快，整天坐在电脑桌前……。孩子们经常催促我站起来动一动，到外面去换换空气……。看来小鸟也要求不高，只要求我勤快“点儿——！”我饶有兴趣地听着，想着，直到天亮，想看看小鸟的真面貌，却是未见踪影。 第二天，我们还要观赏东澳岛山上的景观，离开这个五星级大酒店之前，我们仔细浏览店内豪华的建筑设施。我记住了小鸟的忠告——勤快点儿，可看可不看的地方要看，要拍照，要思考！实际上，越看、越想越有学问。这个大酒店的选址、朝向、结构都体现了设计者的聪明智慧。大楼两面高大的落地窗，非常适合旅游者的观赏需要，即使是“不勤快”的残疾人，坐着轮椅，在室内也可以看到热闹的沙湾浴场和东澳岛的大部分风景（附图6），这难道不是吸引游客的一大优势？当然还有许许多多我看不懂的玄机，越“勤快点儿”，多看，多想，收获越多！  （观夜景） 最后留给我们登山观景的时间就不多了，我跟着外孙女时刻想着“勤快点儿”，失灵的右腿越走越疲劳，但我不喊累，不叫苦，争取把每一处景点都刻进脑海；端起相机，不错过任何精彩瞬间！当瘦小的外孙女站上一块高大的礁石，我“咔嚓”一声抢拍下来，显得她是那样高大（附图7）！这未尝不是事实，有的人膀大腰圆，有的人身缠万贯，就是不孝敬父母，遗弃甚至虐待老人；外孙女虽然瘦小，却站在中华民族道德的制高点，竭尽全力孝行姥姥和姥爷，头上的蓝天离她那么近，孰高孰低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礁石上的外孙女） 返程的轮船拉响了启航的长笛，我和老伴感慨多多：“这是我们里程碑式的一天，我们又要回到平常人的生活了，但忘不了神仙般幸福的时刻！”外孙女说：“不，珠海外围还有各具特色的旅游岛，下次放小假咱们再去其他岛！放大假还可以去宝岛台湾！” 姥姥、姥爷已经满足！我们的观念还是能省就省，不必再走；但外孙女的观念是“孝行老人不能等，别人做到了的事情，我也一定要做到！”  （我们和外孙女） 作者：大庆石化退休职工 老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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