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陶勇医生，才是真正温柔的人

我想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因为曾被温柔的人那样对待，

深深了解那种被温柔相待的感觉。

——《夏目友人帐》

 

陶勇医生，就是个很温柔的人，

蓝色上衣，目光清澈，

在《朗读者》里，

他温声细语地讲了一个故事，

听哭所有人。

陶勇医生讲的王阿婆故事

 

2020年1月20日之前，

陶勇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多。

但那天，一个情绪失控的患者，

举起了菜刀，疯狂挥舞，

从此，陶勇二字，

成了多少人心里永远的痛。

 

这9个月，陶勇经历了很多，

突如其来的劫难，无数的伤疤，

蜂拥而至的采访，陌生的温暖，

有感动，有困惑，也有醒悟，

但唯一不变的，是满怀的善意，

自始至终，他都对世界充满信任，

也一直向着光明默默前行。

 

01

 

1980年，

陶勇在江西一个小县城出生，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

“（眼睛里）磨得慌”，

这是被沙眼折磨的妈妈常说的话。

后来，他陪着妈妈去大医院做手术，

看着医生从母亲眼里取出的结石，

他当时吓了一跳，

“眼睛里原来可以有那么多、

那么大的白色的那个石头。”

 

这些石头，成了一粒种子，

深深扎进了陶勇心底。

17岁那年，他考进北京大学医学部，

种子只是把陶勇带进了医学的大门，

真正支撑他坚持在眼科领域的动力，

是帮助患者重获光明，

让他们又能够重新生活的价值感。

这种价值感，叫医者仁心。

 

微博上流传一张截图，

陶勇医生的一个病人，

东拼西凑，好不容易筹了2万块钱，

可这点钱，完全不够，

病人只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放弃治疗，要么治一只眼。

陶勇知道后，给了第3条路，

“还是把他劝回来吧，我一次给他做两个眼。

不够的，我自己贴”，

因为，他不忍心，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瞎。”

 

这就是陶勇医生，

从医多年，见惯了生死无常，

善良依旧，温柔依旧，

设身处地的同理心依旧。

 

02

 

对他的了解越深，

越是敬佩。

陶勇讲过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大年初一，

他在值班，有个妈妈带着女儿来看病，

小姑娘只有六七岁，是白血病患儿，

因为免疫力低下，双眼失明了，

跑遍全北京各大医院的眼科，都被拒绝治疗，

不是不能治，只是比较棘手。

陶勇也有和同行一样的担忧，

治了，面临的是无数未知的风险，

“你等于给自己挖了一个雷，就可能会在你身上炸开。”

不治，也能说过去，

那只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有些冷血，但理性。

当时，陶勇只有三十三四岁，

左右权衡，思虑再三，

他还是决定给这个女孩治病，因为

“你如果拒绝了她，你可能内心会内疚一辈子，

因为你放弃了一个本来就有可能是有希望救好的眼睛。”

幸运的是，这个冒险很值，

小女孩经过治疗，视力有了恢复。

 

被砍伤后，

各种心疼、赞誉扑面而来，

可陶勇却格外冷静，

他在接受《人物》采访时，

再三拜托对方：

“我希望你们《人物》一定不要去迎合大家说，

哎呀，菩萨心肠，一定要客观和真实的，

我哪有那么伟大，没有。

你也犹豫了，你也害怕过，提防过。”

 

人是很复杂的，

单纯的善恶难以论断，

陶勇也一样，有过害怕、担忧，

但最后还是决定择善而行。

03

 

择善而行，四个字，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易。

受伤后，陶勇重回眼科诊室上班，

这次，他开始限号了。

被砍伤前，陶勇出诊的习惯是

来者不拒。

作为顶级眼科医生，

他的患者多是从外地赶来的，

因为舍不得让人家大老远白跑一趟，

所以他诊室的灯，经常亮到晚上九点，

甚至更晚。

 

有时候人太多，

都挤到他办公桌前，

陶勇不得不看会病，又站起来维持下秩序，

一遍遍劝说：“大家出去好好排队吧，

这样轮到你们看病的时间还能早点儿。”

有的病人需要药，

他看手边刚好有药的试用装，

就会直接给对方，省得他们跑上跑下。

他会替很穷的病人垫挂号费，

主动收治有传染性的艾滋病患者。

 

这些事，说起来都很小，

可陶勇却坚持了很多年，

像一泓泉，缓缓流淌，默默滋润，

真正的善良，都藏在日常的细节里。

04

 

陶勇的坚持，不是无用功。

60多岁的黄凤，是外地人，

在北京生活，也没医保，

2012年，得了葡萄膜炎，

疼的厉害时，恨不得想跳楼。

彼时，陶勇23岁，

在北大人民医院工作，

他接诊了黄凤，在她医疗本上，

认真记录着每次就诊、用药、复查的全过程，

给她开便宜药，拔倒睫、测眼压，

10块，20块一次，

陶勇经常自己上手，就为了给对方省点钱。

 

得知陶勇被砍伤，

黄凤一个多月时间里，都很恍惚，

天天睡不好，经常拿出手机，看新闻，

她想知道陶勇醒了没？恢复的怎么样？

得知陶勇上班了，

她赶紧挂号，一来看病，

二来也是为了看望这个挂念的“孩子”。

即使经历了很不好的事情，

陶勇的眼里依然光芒闪动，

因为他知道，善良的人还是很多。

就像他当年治好的小女孩，

后来去参加绘画比赛，

得了一等奖，拿到5000奖金后，

女孩专门拿出1000块钱给了陶勇的另一个病人，

那是个小男孩，因为恶性肿瘤导致双眼球被摘除，

爸爸带着他在北京一边流浪，一边看病。

 

如同王阿婆的故事，让陶勇变得更勇敢，

“从那以后，我觉得我比原来更勇敢。”

这个小女孩，还有之后的很多病人，

都让他愈发坚信：善良是可以传递的。

 

05

 

林清玄说：

“人和土地一样，

要把心地松软了，

一切菩提、智慧、慈悲，

以及好的善良的品性，

才有可能长得好。

柔软的心可以超越一切，

包容一切。”

 

陶勇医生的心，

就是一块最松软的土地，

生长着最美的花朵。

他的温柔，他的善良，

早已深植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