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我心里 弟弟与我只差两岁,他身体单薄略瘦,但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很是英俊! 弟弟小时身体就不太好,吃东西挑三拣四的,未成年时,父亲瞧着儿子整天状态不好,便领到当时的县医院检查,结果诊断是先天性心脏二尖瓣膜狭窄,经多方治疗不见好转。最后把片子寄到北京协和医院请专家会诊。当时专家很令人感动,真回复意见了:“此病人可能卧床多年,需要来北京进一步观察治疗或开胸手术,费用至少三万!”开始父亲没告诉其他人,但心情很沉重。那时没有医保又借贷无门,经济拮据的家庭,抚养着四个儿女,只好等攒够钱吧。 其实弟弟病很重,浑身没劲儿,嘴唇发紫,左胸前皮肤外可见心脏的跳动,但知道家里条件不太好,自己从来不说去治疗。虽然高中毕业,也很单纯,喜欢文艺,尊老爱幼,与人为善,热爱生活,有事没事每每“哥哥,哥哥”地叫着我,还经常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弟弟想吃啥,母亲赶紧去食杂店买,竟爱吃那些所谓的儿童食品。弟弟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很坚强! 弟弟按当时政策提前接父亲的班,在阿城燃料公司负责调度工作并连年被评为“先进青年工作者”光荣称号!1988年,弟弟24岁,正逢晚秋时节,冷风撕扯着树叶。终于旧病复发,呕吐、心慌、气短,叫嫂子去买冰棍儿,要想吃凉罐头。父亲急了:“赶快去医院!”当时我家住在火车站化肥厂,那时没有出租车,父亲已经退休,赶毛驴车拉脚送煤,挣点儿钱补贴家用。父亲熟练地套上车,把弟弟平放在车板上,盖上个黄大衣。车走在通城路那凹凸不平的路上,不停地左右颠簸,灰尘缭绕,我在车后紧跟着。永远忘不了弟弟始终看着我那深情渴望的眼神儿……住院处在五楼,我背起弟弟艰难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爬,弟弟还用微弱的声音说:“哥哥累吧?”“没事,哥有劲背得动。”初步诊断还是心脏病,办完手续住进医院时,西边的太阳已经落山,窗外一片漆黑。 弟弟打着吊瓶。九点多我扶着弟弟去趟厕所后,弟弟躺在病榻上眼睛还挺有神,不说话,逐一地望着家人。我对父母说:“没事的,住院,明天就会好。”强把父母劝回去,他们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弟弟。 我与姐夫守护着,过了一会儿,弟弟好象睡了,其实是浅昏迷,表现出有些难受的样子。我紧紧地握着弟弟的右手:“弟呀,你怎么了?怎么不看哥了?要难受就动下手,告诉哥。”话音刚落,弟弟有气无力地轻轻的捏了我两下……当时我的心如针扎一样疼,喉咙哽咽着,控制不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凌晨12点多,弟弟的病更重了。不巧医院又停电,护士让我去找主治医生会诊。敲开门后,医生说停电,一会儿再说。我哀求着,但道德沦陷的医生满脸不高兴推脱!当我一个人回到病房时,其他大夫正在抢救,胸部挤压,电击,但都为时已晚,弟弟悄悄的,带着未了的心愿,默默无语离开了这个世界。 父母知道时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悲泪如雨,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悔之昨晚不该离开,应守在儿子的身边……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哪! 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享受着新时代的福祉与甜蜜。可弟弟早不在了。不,弟弟始终在我心里,梦里,和小时候一样形影不离地和我在一起!
经典回顾: ▲ 顾问:刘军 青埂深居 黄山如海 本期编辑:北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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