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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欢喜让你哭

 郑捕头 2020-10-30


小品的全称是喜剧小品,它的最根本功能是引人发笑。最早期的小品就是如此,比如陈佩斯、朱时茂的《吃面条》,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就是让你笑。

然而随着后来的不断发展,小品也开始在逗人发笑之外寻求更多表达,其中之一就是感动人。后期就慢慢开始出现另一种小品,开头和进行中间让人发笑,最后一段让人感动。
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好的,而且发笑和感动也可以并行不悖,然而到这些年更多作品只是为了感动而强硬感动,结尾部分和前面段落两张皮,到头来观众只能落得既笑不痛快,又哭不出来。
好在能够两者兼顾,欢乐又感动的好小品还是有的,我挑出其中五个说一说。

No.5 《爱父如爱子》
这是一段并不太著名的小品,但我却一直记着。1999年央视春晚上,凯丽、严顺开和李丁等人表演了这段作品。
它讲的是子女关心照顾老人的故事,前面的桥段基本都是逗笑的,包括当教师的大女儿“教育”老人不要爬高玩火,更不要去野外钓鱼,父亲和老李充满孩子气的交往也让人会心——“我女儿不让我跟你玩儿”。


凯丽扮演的大女儿最后道出了真相,她从书上看到一种理论,照顾老人就像照顾孩子,年岁越大就像年龄更小的孩子。凯丽讲这一段的时候显得很动情,也感动了台下的观众。

No.4 《父亲》
女喜剧演员蔡明做了一辈子喜剧,她本人其实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也经常将这种情感带到作品当中,比如1995年的春晚小品《父亲》。


前面大半段的台词和举动一直都非常夸张,蔡明扮演的女明星凯伦小姐面对媒体嗲嗲地发声——“爱你爱到骨头里”,还编出自己的很多假故事,不料被不了解情况的郭达扮演的老父亲一一“揭穿”。
凯伦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说出真相,身边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她的“亲爹”。蔡明还清唱了一小段《父老乡亲》,“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最后泣不成声地跪在地上大喊了一声“爹”。

No.3 《老伴儿》
与郭达分开之后,蔡明开始更多和潘长江合作,作品多为老年人题材,2017年春晚推出这一段《老伴儿》。


这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反转故事。最开始表现出的是潘长江扮演的老人失忆,让显得“年轻漂亮”的蔡明老人前去解围——“扶我起来”。
就在她深情又充满骄傲地回忆老伴儿当年各种壮举的时候,潘长江伸出胳膊露出深深的刀疤,蔡明老人和观众这才明白,原来失忆的不是潘长江而是蔡明这个角色。随后两人的一番对话,包括“我还没被你欺负够呢”,欢乐之外的另一种气氛涌动。

No.2 《我们》
2015年《欢乐喜剧人》第一季开播,当时名气还不算太大的乔杉和修睿,表演了一段《我们》。


这也是一段非常成功的前半段搞笑后半段催泪的好作品。在时代的变迁中,同一地点的周遭环境不断变换,两个人从恋爱到结婚到生子直至垂垂暮年。乔杉男扮女装,演一个爱吃酱肘子的胖姑娘,口头禅是“哎呦我的妈呀——这是啥呀”。一个贯穿的线索是,不同人生阶段只要两人准备随着歌声起舞,总会就被各种情况打断,这个舞迟迟没有跳成。
直到两人步入老年,修睿扮演的老人行动不便坐上轮椅,白发苍苍的两人这才终于获得机会,伴着年轻时代钟爱的音乐跳起舞来。修睿从轮椅上颤颤巍巍站起来,而后踉踉跄跄走过去与乔杉抱在一起的举动,令人动容。

No.1 《你好,李焕英》
这里的No.1,就是我心目中催泪小品的No.1。重点说一说。
贾玲演过的感人小品其实还有几个,比如2015年在《欢乐喜剧人》舞台上表演的《喜剧啊,喜剧》,她有些“狼狈”地快速吃西瓜,还有小品末尾在《喜剧之王》音乐中奔跑的画面,都让人有些心酸。
不过表现更为出色的,还是她2016年在《喜剧总动员》中表演的《你好,李焕英》,合作者有陈赫和张小斐。这个小品前面的绝大部分段落都是惹人发笑的,而最后的几分钟音乐响起,贾玲看着曾经那么年轻的妈妈大哭,现场观众也被感动得落下泪来。这段小品,是贾玲根据她和母亲的真实经历改编的,贾玲的母亲就叫李焕英。


从默默无闻到功成名就,这十几年贾玲过得不好的时候,就想任性地躺回妈妈的怀里撒娇;过得好了,又想和妈妈一起分享。当自己的物质生活逐渐变得丰富,贾玲时常想起早逝的妈妈从来没有享受过那些,甚至曾经怀疑光自己一个人享受有什么用。
到2016年贾玲终于放下思想包袱,把对母亲的思念创作成小品《你好,李焕英》。这个作品一经推出,就赢得了众多观众的欢笑和泪水。尤其最后几分钟,贾玲回到小时候的家里,她看到妈妈那么年轻漂亮,辛苦地为一大家子忙活,有些偏心地护着自家孩子,一根冰棍也要和丈夫分着吃。

看着张小斐扮演的妈妈,贾玲也许真的就像看到自己的妈妈,在舞台上哭得泪流满面。旁白中贾玲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让妈妈放心,妈妈最后知足地回答她说,“我知道”。
《你好,李焕英》其中一个呈现版本,结尾非常特别。贾玲还站在客厅里望着母亲流泪,但母亲并看不到穿越回来的她。全家人出去看露天电影,母亲最后一个离开关上灯,这时候她忽然停住,感觉有些异样又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这才关上门放心离开。真是高级。


这段表演本身就已经足够催人泪下,其间方磊那首《依兰爱情故事》响起,整个场面就令人泪崩。“老妹儿啊,你等会儿啊,咱俩破个闷儿啊……”
贾玲这段小品当年引发观众热议,看到这样的回馈,贾玲为了将这份感情进一步升华,和团队筹备三年,于2019年9月开拍了同名电影,2020年1月杀青。
就在这两天,电影《你好,李焕英》正式定档,时间是2021年大年初一。从同时发布的预告片和海报来看,沈腾和张小斐等人也加盟其中,散播欢乐的同时,还伴有浓浓的怀旧气息。


不管最终的票房如何,这样一部电影拍出来,贾玲这个做女儿的应该已经心安很多,当妈的也会放心更多。“月亮它照墙根儿啊,我为你唱小曲儿啊,看你睡啦,我心里美滋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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