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来,在断断续续的田野中,失望与惊喜伴随。歌者的离世,记忆的流逝,使我不得不与时间赛跑。这次田野经历似乎是“穿越”之旅,坐在围屋前,伴着冬日暖阳,与老者回忆曾经的歌谣,仿佛尘封的记忆被悄然打开,古老的旋律在大家的拼接下响起,如同拾起家里的老照片,呢喃着、讲述着属于她们的故事。哭嫁歌仪式已经断绝了70余年,但它一直流传于女性社群之中。随着城市化的人口外迁、村庄的不断空心化,我担心,焦虑,更害怕,这些原本属于这片土地的歌声彻底消失。同时,我也在不断思考,作为后生的自己应该如何看待这些被印上封建标签的“尘旧”事物?
于是,我写了《一棚蒲苗一棚花》这本书,准确的说,是我和阿婆们共同“书写”,我只是一个穿梭于歌声之中的不专业的记录者。
▲ 由茶话会召集人大旺撰著和整理的《一棚蒲苗一棚花——和平县客家哭嫁歌田野记录》*书影 ▲*书名源出新娘在出嫁前晚告别家人所唱的哭嫁歌——“一棚蒲苗一棚花,今曼(晚)涯(我)喊涯爸来食夜(吃晚饭)”,新娘傍晚时分借用蒲瓜盛开满棚的繁花起兴,以此表达与家人离别的愁绪。点击“阅读原文”或复制链接地址至浏览器打开 https:///portfolio/2019112801 了解此书简介。伴着火车缓慢的韵动,我很丧地对他说,“我发现,我好不容易把它的尾巴抓住了,那些原本属于我自己和这块土地的东西,但它好像又很快溜走了。你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她们都将离去,我很失望很无力,是不是我做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用,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或者我村衰败的趋势?”
“我不是这么认为的”,黄老师马上回答到,“我觉得你做的事情是十分宝贵的,它在回应你的问题意识。那些东西对你的生命是极其宝贵的,你在感受这种断裂,它在撕扯你,但你在记录的同时,也在收获很多东西,这些获得可以让你去缓解痛苦。”
——《一棚蒲苗一棚花》(摘自“后记”,页87)
预想中的茶话会,将会跟随田野的脚步(田野的撕扯),伴着哭嫁歌(听上几首),聆听人与这片土地背后的故事(分析一下),一起讨论关于自己的身份、土地(or 家乡)和歌的故事(再聊几句)。
透过纠缠繁杂的历史、叙事和记忆,看到这些歌是如何嵌入到我们日常生活,又是如何反映了人与土地的联系,以及时代的变化。(是不是很拗口?人类学教我这样说话的……)
主题
客家、土地与歌茶话会
时间
10月31日(周六)
下午14:30--18:00
地点
定海港路252号定海桥互助社
(近12号线爱国路地铁站)
本活动无需报名,直接来玩,如果能带上想和大家分享的茶点食物就更好啦~
我们会听歌闲聊,听大旺带来的哭嫁歌田野的故事,有兴趣交交盆友,卖一下滞销的限量册子。想留下来的晚饭可以一起街头觅食,吹吹风,走走街。
召集人简介
广东某村的客家人,刚从(湿热的)广州来到(寒冷的)上海某大学读人类学的学生。怕冷,怀旧情绪(此处应该有支“??”)重度患者,喜欢听客语、台湾原住民、冲绳、图瓦音乐,还有吃(美好的食物??)。
丽娜
写作/剧场/田野三栖的闲散青年,在广州念书时的大旺好友之一,因为拖延症拖过了大旺书的封面插画,为了维系姐妹情,正在积极组局为大旺寻找上海新朋友。
定海桥互助社成立于2015年夏天。它是一个聚集的场所,地处新老工人混居的历史性社区定海桥;也是一个共治的社团,社员及邻里友人在业余以社区/社群互助的原则共同工作,在针对历史和现实议题的在地行动中自我教育、互助解放;也是一个延展的艺术小组,通过集体实践将劳动赋予创造性、来探求新的艺术/知识的社会想象力持续生成的工作方法和行动路径。
互助社以工作组的方式促进个人创造性生活和工作的可能,不定期地自主发起圆桌、漫游、出版、地方特色的晚餐、游击剧场、艺术/知识驻地、书影研习、自由舞会、城际交流、展览等各种不断被重新定义的实践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