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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母亲教的童谣

 滨州文学馆 2020-10-31

引吭了一个夏天的知了倦了,停止了歌唱,把动听的旋律印在我们耳鼓。冬天的雪花轻盈落无声,雪地里却印下了我们行走的脚印。

长大了的我们要上学了,不再扯着母亲的衣角做跟屁虫。放学后要去剜菜拔草拾柴火。月明星稀的晚上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童年的游戏里也不能没有母亲的歌谣。

游戏“高粱叶”,把人分为两组,拉开十来米的距离,作为对阵的双方。我们唱着:

高粱叶,拼大刀。

你的兵马叫俺挑。

挑谁吧,挑老包!

老包不在家。挑你姊妹仨!

姊妹仨,做买卖,

挑你炕头上的祖奶奶!

说着,一方的一个兵会迅速闯到对方营里,抓住一个拉回自己队伍,跑不及就会被俘虏,规定时间内,兵马多的一方全胜。

也唱“吉吉灵”:

吉吉灵,开麻绳。

麻绳开,吉吉街。

吉吉街,马莲朵儿,

你们想挑哪一个?

“踢毽子”我们就唱:

一个毽,踢不踢,马兰开花结棒槌!

一个毽,踢不踢,马兰开花二十一。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剁蛤蟆”是两个小朋友的游戏,一人伸出胳膊放平,一人把手竖立,在他胳膊上一下下地“剁”,做板子的一方招架不住或者剁得一方出了格,就算输了。

剁剁剁蛤蟆,不多不少正八个。

剁剁剁连山,大马不如小马尖。

大马不吃小马肉,不多不少正十六。

嘠噔鼓,嘎噔桥,

王母娘娘摘鲜桃,

摘一千又一千,

王母娘娘上一天。

西天有个蹦噔鼓,

蹦噔蹦噔二十五。

“种葫芦”,是一伙小伙伴贴墙站好,通过剪子包袱锤或者抓阄决定谁是播种者。播种者手里攥着玉米粒或是豆粒儿,手伸到每个人的兜里,一边念念有词:

种种种葫芦,

种种种葫芦,

一年下,一嘟噜。

一遍完了,第二遍就双臂前叠转起来,边转边念:

胡撸胡撸根儿,

胡撸胡撸蔓儿,

不知种到那一块儿。

这期间,如果被种的那个还不跑出来,就会把他拉出来,叫他劳动种葫芦。

转胳膊时,也唱:

巴拉巴拉牛哇,

先出角后出头哇。

见了姥娘不说话呀,

给它姥娘磕个头哇。

“颠簸簸”是小伙伴们一块儿围坐的游戏,一边说唱,一边点一下每个人的脚,点到最后的那个蜷回去,直到点完。

颠颠簸簸,米面琐琐。

豇豆绿豆,乒乓去喽!

颠颠颠小脚,小脚盼,盼三年。

三年整,西瓜顶。

西瓜顶,水簸箕,

颠颠小脚俺(nan)过(读ge)去。

颠颠颠小脚,小脚盼,盼三年。

三年整,烙花饼。

花饼花,一对茄子一对瓜。

骨朵,莲花,小脚,盘煞!

“刨高粱楂”游戏是一伙孩子弯着腰,闭着眼,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转一圈后,逮着一个人当座位。这个人就要去劳动啦。如果坐空了,逮不着人,就继续劳动。

刨刨刨高粱楂,刨到黑天快累的,找个座位坐下吧!

刨刨刨高粱楂,刨到黑天快害怕,快快回家吧!

还有一个叫“老姜背老婆”的游戏。两个小伙伴,背对背,两臂互相勾住,轮番背着对方蹲着走。边走边对唱:

天上有嘛呀?天上有星。

地下有嘛呀?地下有坑。

坑里有嘛呀?坑里有蛤蟆。

蛤蟆走木(怎么)叫呀?

嗯啊——嗯啊——

“炸果子”的游戏,是两个人把胳膊交叉对抓达成个口字,让一个小伙伴坐在上面,边走边颠簸。

炸炸炸果子,炸你姥娘一桌子。

蒸蒸蒸馍馍,蒸你姥娘一簸箩。

颤颤颤悠悠,王八戴周那花兜兜。

颤颤颤轿轿,王八戴周那花帽帽。

打箩箩,筛箩箩,下来那麦子蒸馍馍。

蒸那馍馍给谁吃,给你吃!

吃喽馍馍揍嘛起?念书起。

念几天?念三天,念得那嗓子焦焦的干!

母亲被村里人称为“唱篓子”,我家孩子会的歌谣特别多,所以村里的孩子都讨好似的愿意和我们玩儿,我们也乐意和小伙伴们分享,因此获得了绝好的人缘儿。

童年是一条溅着浪花的小溪,叮咚作响流淌着游戏。游戏是一首温馨的乐曲,浅吟低唱的婉转里传递母爱的滋味。母爱的滋味是永远长不大的稚嫩的记忆,珍藏在那个叫做“天真”的孩子的心底。

作者:王桂兰,中学高级语文老师。有诗文散见于报刊及有关文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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