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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梅贵阳之中集（十） 钱远兴 第二天天一亮，贵阳便背上行李，带足了银钱。正准备出门。月兰含情脉脉地对他说：“相公，此一去万水千山。也不知几时能找到义父。不管怎样，我和儿子在家等你回来。” “儿子”贵阳不知所措地说：“夫人，别说笑话了。我们哪来的儿子。”月兰笑嘻嘻的答道：“傻相公，我们的儿子在这。” 说罢便拉着贵阳的手，摸着自己的肚说：“我们的儿子已在我肚子里三个多月了。见你每天都是在忙，我没告诉你。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贵阳喜极忘形，抱起月兰原地转了起来。月兰嗔道：“快快放我下来，儿子会不高兴了的。” 贵阳闻言赶紧松手。抱着月兰亲了又亲。这也难怪。成亲几年，都没都怀上六甲。这突如其来的大喜，搁在谁会不高兴。 闲言不多说了，贵阳又去了张文进房门口辞行。托付姐姐姐夫说：“姐姐、姐夫，我出门去寻找义父。少则半个月，多则半年。能寻到义父更好，如寻不到义父，我半年内一定会回来。家中生意烦劳姐夫帮我打理。另月兰身怀六甲，姐姐一定帮我照顾好她。” 月英答道：“妹夫只管前去，家中一切有我和你姐夫。放心吧！”说话间，眼看日头都快当顶了。月兰和姐姐及姐夫三人把贵阳送到大路边，便互相告辞。搁下家中生意事务且不说。 单说贵阳出得门来，心想“天下之大，义父无一点信息。我又该往哪个方向去呢。想想还是只能从老家方向先作手找起吧。”想罢便往老家方向信步而行。在路上且行且住。边走边打听。心想着“我义父一生以教书为生，只要有学馆的地方，就有他的同行。相信一定能找到义父。” 于是沿途之上，逢有学馆之处，便去打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乱闯乱问，一直没一点消息。 如此三个多月。就在贵阳认为毫无希望，正准备放弃时。转机来了。这日贵阳行将至一个小镇，镇东头传来了朗朗读书之声。不用说，这一定是个学馆。贵阳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信步走了进出。只见学馆里有一位老夫子，约五十来岁的样子。正在教七八个学童读“人之初、性本善”。贵阳在外静候着，想等老夫子放课再打听。不想被老夫子看见，忙上前施礼道：“老先生，一向可好，学生这厢有礼了。” 老夫子赶紧起身还礼问道：“先生有何贵干？”贵阳答道：“老先生，我是来找人的” 老夫子一脸不惑问道：“找谁”贵阳答道：“我义父，我已找了三个多月。但一直不知道老人家行踪。” 老夫子又问：“敢问您义父是谁，作何营生。您又怎会来我这打听？” 贵阳答道：“我义父和您同行，也是一位夫子（此时该用周夫子真名了）。姓周，名彦。今年大约五十来岁。我们失散多年，一直没有联系，我三个多月来。逢有学馆处便去打听。见您这……”。没等贵阳说完，老夫子便打断了话题问道：“你说的周彦老夫子，可是和我年纪差不多，高高个子的。”贵阳答道：“正是”。 “如此说来，你姓梅，叫贵阳是不。” 贵阳大惊说：“正是，您怎么知道的，您认识我义父”。 “何尝只识得，你义父从你家乡那辞馆后，碾转几个地方，后来也来到这里。我们两个一起教这里的学童。时刻听你义父说起你。总夸你很聪明好学，一学就会。当时学童多，能容纳两个人。两年前，你义父见这里学童也少了。加上云南有一朋友。多次寄信过来，说是让他去云南相聚。便辞了这里的学馆，然后去了云南。” 贵阳赶紧问道：“老夫子，您可知道我义父去了云南什么地方？”老夫子答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呢，当时你义父走的时候，只说是去云南。详细地方没听他说起。” 贵阳听到这里，也很失望，可总算是有了方向。有了希望。当时便辞别了老夫子。匆匆向云南方向赶去。 各位看官：想云南离湖广几千里之遥。贵阳靠一双脚板。（偶尔也租下马车）也效先前之法。一路打听，不觉又过了两个多月。一点线索都没有。仔细算来，出门快有半年。当时在家出门时承诺多则半年。加上盘缠也差不多也快花光了。月兰也早该临盆了。心想“这样找下去，也不知道到几时。月兰临盆我不能在身边。如何是好？”便下定决心，先回到家里。再作打算。 想到这，归心似箭。出来时因要沿途打听义父行踪，也不便骑马。现在回家时间紧迫。于是在路上买了一匹马代脚。不到半个月便回到了家中。 刚到家门口，便见到家里好生热闹。姐夫张文进正在门口迎客。便知道月兰一定生了。兴奋得来不及拴马。急匆匆地来到家门。一家人见贵阳归来，欢天喜地。贵阳见洪兴兄弟也在场，顾不得打招呼。便急忙来到月兰房间。 月兰见贵阳归来，自是高兴万分。说道：“相公回得正是时候，快来看看你儿子。还等着你起名呢。”贵阳亲了亲儿子对月兰说道：“给儿子取名之事，娘子不慌。刚进门时见洪兴、洪旺两位大哥在。我都没去给他们打招呼。待我打完招呼后，再来给儿子取名不迟。” 说罢，来到大堂前，拉住洪氏弟兄之手说：“有劳两位大哥。我此次出去寻找我义父，无功而返。家里多亏了姐姐、姐夫、及两位大哥照应。万分感谢！” 说话间，厨房已备好几桌酒席。街坊邻居欢聚一堂，好不热闹！席上说起了给孩子取名之事。大家一致推荐由张文进给孩子取名。毕竟张文进是位秀才。文进也不推辞。想了想说：“贵阳月兰二人能有今天。多亏您洪氏弟兄帮忙。吃水不忘挖井人，这孩子之名就叫梅洪吧。一则洪字有大富大贵之意；二则也托您二位洪福。孩子好生好养。” 众人拍手称好，去后堂告知月兰。月兰更是拍手称妙。欲知后事，诸君静等。 正是： 寻父不遇正悲伤，幸喜家中得儿郎。 更有洪张来相助，终当三代聚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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