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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率领部队连创朝鲜战场“四个第一”的赫赫战将：第一次战役激战云山，首开中国军队与美军交战纪录，重创美“王牌”骑一师；第二次战役，挥师收复平壤；第三次战役，先头部队占领南朝鲜“总统府”；第四次战役横城反击，一个师俘虏美军800余人，创造了一个师在一次战斗中生擒美军最多纪录。 他，就是时任第39军军长、一代战将吴信泉。 第一军情作者：小林林
吴信泉（中） 【1】美国人又不是三头六臂。就是要打它个人仰马翻，给世界人民看看…… 1950年10月25日，志愿军打响第一次战役。当天，第40军在两水洞歼灭南朝鲜军1个营又1个炮兵中队。消息传来，美八集团军司令沃尔顿·沃克中将急令麾下战力最强的美骑一师从平壤快速北上，接替南朝鲜第一师布防云山。 云山城，朝鲜平安道云山郡首府，北部交通枢纽。城外群山连绵，山谷河流纵横。这里，也是正在北进的“联合国军”战线中点。夺取云山，不仅能够扼控朝鲜北部山区入口，还能够把北方之敌一劈两半。 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把攻克云山的重任交给了他的老部下、时任38岁的39军军长吴信泉。
吴信泉，15岁在家乡湖南平江参加赤卫队，从中央苏区一至五次反“围剿”到二万五千里长征，一直跟随彭德怀出生入死。第39军则是一路从东北征战到广西的四野主力。前身是最早到达陕北的红25军。三个师的师长为：33岁的115师师长王良太，30岁的116师师长汪洋，33岁的117师师长张竭诚。个个都是善打硬仗的年轻指挥员。 美骑一师的名头更加显赫。它的历史可以上溯到美国独立战争时华盛顿亲自创建的第二骑兵团，历经两次世界大战无败绩，故有美国“开国元勋师”之称。以至于成为机械化部队后依然保持着“骑一师”的名头，马头徽标格外醒目。全师装备坦克149辆、火炮300多门——一个师的火力远远超过第39军一个军。此时的师长是二战期间美军名将巴顿的参谋长、54岁的霍巴特·盖伊少将。 沃克的换防行动志愿军并不知情，准备大战一场的第39军前沿侦察员还误把美军的换防行动当成逃跑迹象——吴信泉当机立断，决定提前发起进攻。 朝鲜战场上，中美两支王牌的第一次较量，就这样在相互不知对手身份的情况下拉开了战幕。 雪花纷飞的傍晚，第39军进攻开始。云山城四周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志愿军在夜幕掩护下，像机警的豹子直扑美军防线——这也是美军第一次与中国军队交手，志愿军迅猛而勇敢的进攻速度、攻击精度美国大兵从未见过。直到这时，美国人才意识到：中国军队来了！
面对志愿军一浪高过一浪的猛烈攻击，美国士兵惊恐喊道：“上帝，这是一场中国式葬礼！” 与美军的惊奇一样，激战至午夜，志愿军攻克云山外围全部高地，才得以确认：此番对手竟然是美军的老牌劲旅！ “本想吃肉，却先啃上了骨头。”前方战报，让吴信泉既兴奋又紧张。彭德怀命令：“不管是老车还是王牌师，坚决消灭！”吴信泉豪气冲天：“美国人又不是三头六臂。我们就是要打它个人仰马翻，给世界人民看看……” 战前，美骑一师第八团团长帕尔莫闻知志愿军参战，曾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中国人吗？他们也会打仗？”而此刻，帕尔莫的第八团已被志愿军死死压缩在云山之南狭窄的地域——连飞机大炮都派不上用场了。两日激战，美骑一师第八团遭重创，下属第三营被全歼。6天之后，美国陆军永久取消了这个营的番号。 是役，第39军毙伤俘虏美军1840余人，击落敌机1架，缴获敌机4架，击毁缴获坦克28辆、汽车170余辆、各种火炮190多门。击毁和缴获的大炮，正如等于39军的装备数量。 这是骑一师成军以来最惨重的失败，震惊美国朝野——美国国会议员纷纷指责麦克阿瑟轻敌冒进，甚至要求杜鲁门总统撤换麦克阿瑟。 后来接任麦克阿瑟“联合国军总司令”一职的李奇微中将战后写道：“云山的失败，要是美军老祖宗知道的话，会在坟墓里气得打滚！”
【2】克平壤占汉城，麦克阿瑟：他是可怕的人！ 第一次战役后，美军情报机构错误判断：赴朝作战的中国军队不过3.4万左右。而此时的“联合国军”总兵力已达55.3万人，地面部队42.33万人。麦克阿瑟下令全线北进，企图赶在鸭绿江冰封之前抢占朝鲜全境。他还狂妄宣称：鸭绿江并不是不可跨越的障碍，中国人也并不是一支“不可辱的力量”。 正是利用了麦克阿瑟骄横和轻敌，志愿军北撤诱敌，为猛追而来的“联合国军”布下了大大的“口袋”——吴信泉和他的39军奉命在清川江以西围歼美军第二十五师。 太平洋战争，美第二十五师一直从澳大利亚打到日本东京；朝鲜战争爆发，二十五史又最先登陆朝鲜，头顶“电气草莓”、“热带闪电”“古芝警卫队”三个绰号。此时的师长，为威廉・B・基恩少将。与所有的美军主力一样，美第二十五师同样以火力凶猛著称。
敌强我弱。吴信泉当机立断，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将三个师的主力全部用以围歼美第二十五第二十四团。 1950年11月晚，战斗打响。第39军快速穿插，迂回包抄，夜战近战的硬功夫充分发挥，至次日凌晨5时便将美第二十团切成三段，歼敌过半——美第六十五工兵战斗营C连连长安东尼・ 佩库瑞罗上尉眼看突围无望，带着115人的黑人连集体缴械投降。 一次战战斗俘获美军一个完整连队，在朝鲜战场上也并不多见。美国五角大楼再次震惊，决定调整编制结构，不再单独设置黑人连、排、班等战斗单位，不分人种肤色，一律混合编成——这一原则一直被保持至今。
第二次战役，“联合国军”一气溃退300公里。吴信泉命令部队开足马力乘胜追歼敌人。39军116师率先攻入平壤——沦陷43天的朝鲜首都收复。 1950年最后一天，又是一个落雪的黄昏，志愿军发起第三次战役。第39军116师13个小时突破被南朝鲜军吹嘘为铜墙铁壁的临津江防线；39军117师接连横扫南朝鲜军五次拦阻。不过一昼夜，南朝鲜第一、第二师全线崩溃，汉江以北的美军第一、第二军陷入背水作战的危险境地。 那是朝鲜最为寒冷的季节。“中国军人浑身挂满冰凌，还在顽强地冲锋”，美国出版的《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记载，“中国军人唯一的防冻措施，不过是用猪油和牛羊板油把脚糊住以防冻伤，但他们却展现了人类战争史上最不可思议的勇气和意志力，在零下20摄氏度的严寒下，徒步跋涉雪原冰河，穿越弹幕火海。”
1951年元旦过后第三天，李奇微下令放弃汉城。这一天，离他接替在二次战役败退之中车祸身亡的沃克，出任第八集团军司令还不到10天。李奇微后来在回忆录中无奈地写道：“视察美军伤员时，发现他们已经像皮球一样泄了气。我们清醒地看到，建立起所需要的斗志还要有一段很长的过程。” 一天之后，第39、第50军及朝鲜人民军一部进占汉城。 吴信泉虽然在入朝作战前刚刚由军政委改任军长，但打起仗来毫不含糊，头脑冷静，刚毅果断。连不可一世的麦克阿瑟也认为：志愿军第39军军长吴信泉是可怕的人。
【3】一个师一次战斗生擒美军800人，缴获的火炮、汽车足以装备两个炮兵团和一个汽车团。 接连三次战役，志愿军把“联合国军”从鸭绿江赶到了“三七线”。 美国人显然不甘心接受败在新中国手下的现实。1951年1月6日，美国总统杜鲁门签署增拨200亿美元作为国防费用的法案：1951年度美国军事预算猛增到450亿美元，暴涨了80%。两天之后，杜鲁门又要求国会将现役兵力增至350万人，每年生产5万架军用飞机和3500辆坦克，并提出“延长并修正征兵法”、加重税收等10项关于战争动员的立法提案，让美国平民为美国政府卷入朝鲜战争的错误买单。 美国超强的战场补给优势这时候充分显示出来：从本土和其他地区抽调的大批二战老兵迅速补充到朝鲜战场，各种战备物资源源不断调往交战前线。每个参战美国兵还可以飞到日本进行5天“纵欲+纵酒”式的休整，以便“恢复士气”，重回战场。这时，投入到朝鲜战场的“联合国军”兵力已超过60万，喷气式飞机1170余架，航母战斗群19个。而此时的志愿军一线防御部队只有22万。 1月25日，“联合国军”突然发起以汉城为主要突击方向的大规模进攻，第四次战役随即开始。入朝之后一直作为西线进攻先锋的第39军，被紧急调往东线担负防守反击重任。 2月11日，农历正月初六，志愿军东线兵团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趁着早到的夜暗向态势突出之敌发起进攻——这，就是第四次战役中最著名的一战，横城反击战。
冰天雪地。穿插到敌人退路必经之地的39军117师刚刚修筑起筑好简易工事，从横城正面败退下来的美军和南朝鲜军已经潮水般涌来。空中，掩护撤退的十多架美军战机几乎贴着头皮俯冲攻击，一批又一批的志愿军倒在血泊中…… 满眼喷火的吴信泉下了死命令：“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坚守到底！” 117师的阻击就像钢铁战阵。南逃的敌人逃不掉，北援的敌人又援不了——美军和南朝鲜军进退失据，用一次次困兽犹斗般疯狂发反击，争取最后一线逃路。一时间，阵地上浓烟滚滚，351团的阵地几乎被夷为平地。
黄昏，终于降临。吴信泉果断下令发起反攻，志愿军从各个方向迅猛冲锋，把残敌斩成数段，分块围歼。次日凌晨，刚刚从后面逃来的南朝鲜军第八师后续部队眼见着前部之敌遭志愿军歼灭，掉头就跑，正好撞上117师后勤部机关驻地，只得纷纷举手投降。 横城一战，第39军再创之最：117师共歼敌3350余名，俘敌2500名，其中美军800余人，创下志愿军一次战斗生擒美军最多的纪录，也创造了朝鲜战场上一个师在一次战斗歼敌最多的经典战例。缴获火炮139门，汽车550辆，足足可以装备两个炮兵团和一个汽车团。 抗击援助，39军和38军一起，打出了“王牌军”威名。吴信泉也无愧于一代战将称号。 1955年，吴信泉被授予中将军衔。后来，他出任炮兵副司令员。吴信泉虽然个子不高，却是顶级的篮球迷。据说，由他和几个儿子组成的篮球队，打遍当年的炮兵大院无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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