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异地恋人的活动主题大都逃不过“吃”

 sami日记 2020-11-03

以“吃”为主题的恋爱生活(1700字左右

我和T先生的恋爱活动大多是以“吃”为主题展开的。

还记得那年大学暑假他冒着台风从长沙去福州找我,飞机临时停飞他又买不到直达的高铁票,只好先买到南昌的票再换乘到福州。等他到达福州时,雨已经停了。台风的到来与离开仿佛是一场与城市的恋爱,摄人魂魄,最后却只留下混杂着泥土与草木的湿漉漉的狼狈。

我们的第一顿餐选在了一家叫醉排骨的餐厅,当时我一激动就点了七八个菜,T先生不断使眼色阻挠,我说:“这家特别好吃,我想让你都尝尝嘛。

其实,那家菜并没有多好吃,只是异地的恋人早已习惯去做一张超负荷的“To Do List”,好在相思的等待与煎熬中聊以慰藉。而吃,又是所有生物最必不可少的原始欲望之一,无论在忙什么,总要吃饭的吧,吃完中午的,晚上又该饿了吧,况且还有夜宵等着呢。再说了,吃也不影响其他活动项目,可以边逛边吃,边聊边吃,边看电影边吃。

所以,见了面自然要加倍地吃,倘若这七八个菜分摊到异地的每一天中,可能都不够分吧?点了七八个菜自然也不为过,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现在想想,当时真有点报复性补偿的意思。

后来,和T先生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打开手机看看当地有什么好吃的,什么咸的辣的酸的甜的都来者不拒,甚至在凌晨点碳烤猪蹄也是家常便饭;什么云南菜,湖南菜,江西菜,东北菜,川菜,东北菜,都想尝尝。

其实我不饿,我只是馋,但我总不能直接对他说我馋了,这多不好意思呀。

是的,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吃——这件事,确实是一种基于补充必要的生存能量和营养之上的欲望。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中写道: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那年的我恰好是21岁,对未来充满了令人欢快的想象,想去爱,想去吃,想穿越隧道去迎接每一个朝阳,我喜欢在千篇一律的生活中去找不同寻常的事务,立志为每一个渺小的存在赋予星辰大海般的意义。

其实,王小波那句话还有下半句: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我也一样,毕业还没几年,却连热闹也不喜欢了,只想窝在出租屋里安安静静地待着,更别提什么迎接朝阳这样的傻事。

可唯独吃这件事,我是没有放弃的,这大概是我与T先生的异地恋后遗症。

和T先生结束异地恋之后的生活,“吃什么”更变成了我们生活的主题。我承认,我缺少一点儿自律和规划,只想一股脑儿用食物把自己麻醉,可我更怕自己以后会丧失对于吃的欲望,怕自己吃不动了。我就像一个在医院等待体检报告的老年人,总是擅自对未来产生不好的预测。

于是我就给自己找托词,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什么“有花堪折直须折”——这不就是提醒我们珍惜当下吗?只是在我这儿,是当下的胃口。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趴在他耳朵边一本正经的说。

“老婆,你说。”他凑得更近了。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说,老婆。”

“我还想吃拐角那家陕菜。”

“我来摸摸你的肚子。嗯,还能装,走。”

这类对话在我们之间出现了无数次,奶茶之后还可以有奶茶。希望上帝没有恰好在监视我们两个,毕竟刚刚我们俩才说好喝完五条人的糖水就回去的。

我曾问T先生:除了“吃什么,我们俩是不是该追求一点儿精神层面的东西?我也曾多次深恶痛绝地下定决心少吃一点可你知道的,像我这种人——所谓反思,动机大都是因为心虚;所谓痛改前非,若不是真的痛在心里,嘴边还带着油光的那种算什么?

在天主教中,暴食属于七原罪之一。后来,不出意外地,我们都变胖了,也受到了来自旁人的“惩罚”。

姐姐一见到我总不免要问:“你怎么又变胖了?”

T先生去外地出差偶遇大学同学,对方很惊讶:“你怎么比大学时候胖那么多?”

说实话,肚子确实都变大不少,不过买衣服的欲望也因此降到了谷底,意外地节省了一笔开销。

我俩的胃被撑大了,好似一个满汉全席的美食熔炉。

那家陕菜的馆子确实不错,大馒头香得很。吃不完的打包回家,明天中午可以吃,我说:

“我们明天在家做饭吧,正好把打包的豆腐条吃了。”

可到了第二天又变了样。

“老公,你中午想吃什么?”她拿出来手机打算叫外。

豆腐条在冰箱里被封印住,开不了口。

写于2020年11月2日,天气晴

正文部分图片来自电影《千与千寻》

sami日记

生活简单却不枯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