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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国煌 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伴夜游 巧寒催换木棉裘，倚杖郊原作近游。 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 ——赵翼《野步》 ——且作题记 秋天，是北京最美的季节，但凡在这待过一段时间的人大抵都会这样说。当楼下的银杏叶开始泛黄，阳光下变得透明鲜亮；当秋风吹过，红色或黄色的叶子翩然落下，一早起来地上铺了一层五彩斑斓的地毯；当朋友圈里香山这个词又开始霸屏，红叶在单反的剪影下还带点相思的味道。这就是北京秋天的感觉，也是北京秋天的色彩。 在北京的日子里，我几乎每一年都会期待一场秋游，香山抑或是长城附近，甚至更远的地方诸如野三坡、康西大草原。这样，才无愧秋色，也无愧又至年关的如梭岁月。夜爬香山，也在我的计划列表里，这倒是去年一次夜爬牵热起来的欲望，已有文记述之。     昨天的夜爬，如了今年的愿，不过仅仅只是开始，或许说不上哪天背着包又空降在夜爬的聚合点，嘻嘻哈哈地跟着跑起来。挑在昨天是有缘由的，农历十六，月圆之夜，香山在月色的笼罩下会更加静谧，也更加动人。此外，手中一些事情刚巧告一段落，倒是想给自己一个情感的出口，把负面的情绪排解干净后再出发。但无论怎样，夜爬香山从来不曾让我失望过。 下午三点，队伍约在了雍王府公交站集合。说是队伍，实际依旧是较为松散的组织，可以报名，欢迎空降，开心就行。我喜欢这种自由，一种独属于户外的自由与豁达，也是属于北京的自由，就像在北京没有人老是一见面就问房子、车子，也没有人在意你是否大龄是否婚娶。似乎年龄越大，越是偏爱这样的感觉，不管闲事，也不愿别人管闲事。当然，这样的自由，也可以称为一种冷漠，在传统鸡鸣狗吠相闻的村落社群中，这种状态是不可想象的。 这次夜爬是反穿“香八拉”，从八大处出发，登上翠微绝顶，沿着山路一直走，经过鬼笑石，再从快活林下去到香山脚下，行程结束，全程预计6个小时。看似很难的事情，一步一步走下去就不难了，而且路途的风景往往还会让人回味到独自发笑。这是爬山的快乐，也是爬山告诉我的道理，也是这一段难熬的日子一直想让我明白的事情。 这次爬山一共18人，男男女女，全部都是在北漂的年轻人，来自各行各业，大多都不认识。走在队伍后面，保证“一个都不能少”的人是朝阳，一个开朗又欢快的北方女孩。大队伍已经开拔，往山上走去了，因为要等堵在路上的海军——我的大学同学，我和三哥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我们心里都暗暗着急，担心赶不上大队伍，就此错过了翠微绝顶的晚霞与日落。朝阳也很着急，但又顾及我们的感受，所以总是装作不经意地问我，朋友还有多久到，我回答后，她又连忙补上一句，没事儿不急。每次问我朋友还有多久时，我便打一次电话给海军，每次问完，我们向山上抬头看看，看那些看不见的队伍，还有已经落下的尘埃。朝阳再问的时候，海军举着电话从车上跳了下来，朝我们跑来。 后来，“掉队”的小分队在虎头山与大部队会师了，我喘着气，来不及细看虎头山的风景。而跟着队伍快到翠微绝顶时，伴着晚霞和落日，山上的美才逐渐走进心里。红彤彤的太阳，慢慢在山的那边落下，余晖洒在山上，染红了山头，秋风“红”过了枫叶和其他的一些叶子，在落日的晕染下更加红润。当然，青色山黛肩头上，也零散有些乌黑色的云彩，远远看去，相处更远处的山，显得神秘与梦幻。我们在山脊向上爬的时候，领队大波举起了相机对着落日给我们拍照，每一个走过的人都变成了夕阳下的剪影。在翠微绝顶上，太阳又下去了一些，散发出的余晖显得更红了，此时的风景更是好看。在大波的镜头里，我们在翠微绝顶上变成了生活的主演，一会儿是在安静地看远山寂静，一会儿是举着相机在记录每片晚霞，一会儿是三三两两地欢欣跳跃，像个忘记忧愁的孩子。 这时，我想起刚开始爬山时，朝阳问我的话：“大周末的，躺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对着窗户看，不香吗？为什么跑香山来看日落和晚霞？”可能是需要仪式感吧，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点仪式感。自然，只要有心，在哪儿都可以看日出，可以看晚霞，也可以看月亮。但爬到山上，面对着辽阔的连绵的山峦，我们抛下俗尘杂事，专心地去看太阳缓缓落下去，看月亮慢慢升起来，那种感觉和体验肯定是不大一样的。爬山看日落的仪式感，就像西方暗示自己感恩上帝、珍惜眼前粮食的饭前祷告，在暗示自己的内心好好享受此刻的日落，享受此刻的风景。爬山就是一种物理的抽离，离开熟悉的环境和人情关系，从生活的家庭劳务，从工作的琐屑繁忙中抽离。 往鬼笑石赶的路上，天已经开始黑了，月亮慢慢地升起来了，由开始的焦黄色慢慢变得皎洁可爱。我们边走边聊，不时地看远方漂浮的月亮，夜显得美好，美好到欢闹。那是在快活林，说是快活林，实际就是拐角的一片树林里，透过树梢能看到圆圆的月亮。随着音乐的响起，我们在快活林蹦野迪，从一开始的放不开，到后来大家都融入到音乐中摇摆起来，在节奏中燥热得挥汗。可能都需要释放吧，在这样的现代社会里，诸事不易，活着不易，你看，我作为还在学校的学生姑且还如此。  从快活林下去就是香山站，我们挥手告别。是的，我们总是不停地相聚，又不停地离开，和不同的人，也和不同心境的自己。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枫叶实际还不够红，但其他叶子也陆陆续续红泛起来。我倒不想过于悲秋，不远作白人头这类老气横秋之语，也一直渴望保持年轻的状态，于是便改成红他枫叶伴夜游。 仓促而成，零散杂乱之语，是为记。  经典回眸（点击链接可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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