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7年 夜,是纯粹的夜。 黑,是纯粹的黑。 美,是纯粹的美 我坐在草地上,似梦,非梦,似醉,非醉,看着花儿在我头顶旋转,我伸出了右手,将其捧在了手心上,那纯粹的洁白,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缕幻梦,时隐,时现。忽而,消逝于一阵清风之后,渐渐地,我似是已寻不到她的踪迹,可是定神一看,她在的地方,就会有彩虹。 “你在看什么呢?”她问我。 “此花,似花,非花;此景,似景,非景;此女,似女,非女,哈哈哈哈。” “你废话好多。”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你就别说话了。” “我突然想起一首诗。” “什么?说来听听。” 我从草地上爬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月明星稀,乌鸦乱飞。” “哪来的乌鸦?” “心里的乌鸦。” “为什么是乌鸦?” “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说了。” “哦。” “再见!” 她走了,就像是一缕轻盈的风,从我身旁掠过,而后,花儿又飘回来了,静静地躺在我的手掌心上,就像是熟睡了一样。 “我要跟你交换故事。” “什么故事?” “你的故事。” “不好意思,我没有故事。” “骗人!”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故事。” “骗人是小狗。” “汪汪汪。” “你当真没有故事?” “有,只不过太长,不高兴说。” “没事,你慢慢说。” ...... 日出,又日落;花开,又花谢;唯有我手心的那一朵花瓣,有如被定格的时间般,从此再无变化。我吹一吹她,她俨然不动,我使劲吹一吹她,她又飘了起来,在空中打着旋,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又奋而上扬,连续做着后空翻,迟迟不愿落地。 “听说你喜欢李清照?” “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 “我忘了。” 起而转身,向着山下走去,她跟了过来,问我:“你要去哪?” “田园将芜,胡不归?” “你是干吗的?” “种田的。” “种田好玩吗?” “不好玩。” “为什么不好玩?” “就是不好玩,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再见!” “再见,我种田去了。” “你的田在哪?” “在心里。” “哦,你的心里,除了乌鸦,还有田。” “不,还有你。” “再见!” 她走了,从我心里悄悄地溜走了,而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我梦见在一片荒芜的田地中,有一只乌鸦飞了过来,停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好,我是柏拉图。” “你怎么又来了,没看见我在种田吗?” “你好,我是柏拉图。” “我不认识柏拉图。” “你好,我是柏拉图。” “哦,你好,我是亚里士多劳多得。” “再见!” “等一下。” “干嘛?” “让我再看看你。” “看我干嘛?” “因为好看。” 突然间,我惊觉我的双眼已经噙满了热泪,我不知她为何而流,又为谁而流。 “你怎么哭了?我有这么辣眼睛吗?” “不,因为你太好看了。” “好看的人多的去了。” “可我只为你的美而感动。” “再见!” 我将锄头抡了起来,擦干了眼泪,朝着她远去的方向掷出:“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后来我发现,我的田园真的荒芜了,因为我没了锄头。 几天后,她将锄头还了回来,扔在了我脚边。 “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捡起锄头,走出门外,继续开垦荒芜的田地,问:“什么梦?” “我梦见被人追杀。” “哦,不是我。” “我没说是你。” “哦,那就是我。” “我无言以对。” “那就种田吧。” “你为什么一直在种田?” “因为我难过。” “你为什么难过?” “因为我不想难过,但是实际上,我的确很难过。” “那就跟我入佛门吧,早登彼岸。” “你信佛?” “没跟你说过吗?” “也许说过,但是我忘了。” “没关系,跟我遁入佛门吧。” “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我已经信了基督。” “你没跟我说过。” “南无阿弥佗佛,上帝保佑,阿门。”我放下锄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转而双手合十,盘地打坐。 “我要午睡去了!” “睡多了不好,阿弥陀佛。” “人生太短暂了,得多睡睡,阿门。” “短暂的人生,能够与你相遇,已然幸福。” “这话等着分别的时候再说吧。” “真到了那时,恐怕会说不出话来。” “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吗?” “伶牙俐齿,就属你最擅辩。” “哈哈,那就再见!” “再见,愿上帝保佑你。” 我走进了房间,将桌上的残酒温热了一遍,转而,天下起了细雨,我静静地望着窗外,她离去的方向,有如彩虹般绚烂。 她是一个具有灵性的女子。 冥冥之中,我落入了与她相遇的轮回,一次又一次,所谓宿命,便是在无数重复的遭遇中早已泥足深陷。 第二天,我将房门锁上,离开了这个地方。我朝着远处的山峰走去,时而有粉红色的花瓣从天空飘落下来,指引着我的方向。 到了山腰,我又遇见了她。 “你不种田了?” “没意思,不种了。” “你来这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远方到底有多远。” “一望无际的远。” “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别去了,太危险。” “我不怕。” “可是我怕。” “那我也要去。” “那你去吧,保重。” “再见!” 我走了,渐渐地远去,渐渐地消失,而后渐渐地湮灭在了人潮之中。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如此往复,似梦,非梦。 我猛儿想起来了,我与她的相遇,正如在一潭溪水中遨游的鱼儿,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当我回过头发现,她仍旧站在那里,一朵花瓣从我手心扬起,缓缓地向她飘去,带着五彩的缤纷,时而透红,时而泛黄,最终,落在了她的肩膀。我张开了手心,已然空无一物。 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你知道我会怎么形容你吗?” “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不想。” “那你会怎么形容我?” 静默,过了好一阵子,我才开口:“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未完 后续见本次发送的第二条和第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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