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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原来也可以这样培育,你能做到吗?朱梅馥是如何成就傅雷一生

 谭论古今 2020-11-03
著名大学者钱钟书的夫人杨绛先生说:梅馥不仅是温柔的妻子、慈爱的母亲、沙龙里的漂亮夫人,不仅是非常能干的主妇,一身承担了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杂务,让傅雷专心工作,她还是傅雷的秘书,为他做卡片,抄稿子,接待不速之客。傅雷如果没有这样的好后勤,好助手,他的工作至少也得打三四成的折扣吧。
            傅雷先生和夫人朱梅馥结婚照
1966年9月3日,著名翻译家傅雷先生和夫人朱梅馥在上海寓所双双自尽。
当时已经是深夜,傅雷在上吊自杀前,特意在板凳下垫上棉被,这样就算板凳被踢倒也不会吵醒楼下邻居。就算死,也不想影响别人,给别人添麻烦,风骨铮铮的文人气节。
夫人朱梅馥看到傅雷自尽,毅然决定地随他而去,她这一辈子可以说都是为了丈夫而活。
朱梅馥原名朱梅福,出生在一个梅花飘香的早春。父亲是前清秀才,教书先生,特意为小女儿取名“梅福”,希望她一生多福,像梅花一样美丽。没想到才4岁,父亲就蒙冤入狱,母亲四处给父亲申冤,没办法照顾孩子。朱梅福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死了,只有她幸运活了下来。
朱梅福有个远房表哥,就是大名鼎鼎的翻译家傅雷。
傅雷的经历和她太像了,也是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含冤过世,几个弟弟妹妹相继夭折,只剩下他一颗独苗。
别人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傅雷同学却相反。他唯一的快乐就是和表妹朱梅福共度的短暂时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愫暗生。那个年代,都是亲上加亲,长辈们也乐见其成。到了傅雷19岁的时候,便和14岁的朱梅福定了亲。
两年后,傅雷赴法国巴黎大学留学。朱梅福在教会学校读书,接受的是纯正西方教育,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弹得一手好钢琴,对西洋绘画也颇有研究。傅雷不在身边的日子,朱梅福把无限思念写进了一封封感情真挚的信里,带着她的心,漂洋过海去了法国。
喝了洋墨水的傅雷觉得妻子的名字“梅福”太俗了,替她改名为“梅馥”,还用歌德《浮士德》里女主角的名字,给妻子取了个洋名“玛格丽特”。
傅雷才华横溢,学贯东西。他翻译的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名著《约翰·克利斯朵夫》,连法国人看了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再也没人,能把我们的名著翻译得如此传神。上世纪六十年代,傅雷以其研究与翻译巴尔扎克著作的卓越成就,被法国吸收为巴尔扎克研究学会会员。不止翻译,他在文学,美术,音乐,外语各领域的成就都令人惊叹。
与他的才华同样出名的是他火爆的坏脾气。或许是童年受母亲的影响,傅雷的脾气,简直和母亲如出一辙,为人做事极端,刚烈,固执,顶真。
傅雷对孩子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严格规定。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能发出声音……傅聪兄弟俩在父亲面前,往往大气都不敢出,十分小心翼翼。看着傅雷打儿子,作为母亲的朱梅馥,心里哪有不疼的呢?但她知道,他是为了孩子好,只是做事的方式太极端。怕儿子们不理解,记恨自己的父亲,她就经常找他们谈心,谈傅雷的童年,成长,事业……让孩子们能理解父亲的行为。朱梅馥就像个救火队员,性情耿直的傅雷得罪了谁,她就要负责做好善后工作。
为了丈夫,为了孩子,一样很有才华的朱梅馥,心甘情愿成为了一位家庭主妇和傅雷的工作助理。她每天上午做家务,下午替傅雷整理文稿,唱片,忙得脚不沾地,只有晚上才有功夫透透气。不仅忙碌,还要忍受丈夫的暴脾气。但是,只要看到傅雷翻译出的一部部的著作,她就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值得。
自古才子多风流,傅大才子也不例外啊。
1936年,傅雷去洛阳龙门石窟考察,遇到了一个豫剧女演员,两人竟然看对了眼,谈起了恋爱。风言风语传到了远在上海家里的朱梅馥耳中,她心里万分难受,表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照顾孩子,打理家务。激情易逝,傅雷和豫剧女演员的这段露水情缘很快就成了过眼云烟。
没想到,更强的风暴还在后面。
著名画家刘海粟的小姨子成家榴,是位女高音歌唱家,长得清秀动人。傅雷一见,顿时惊为天人,疯狂爱上了她,不能自拔,直呼其为“女神”。每次见面时都聊的没完没了,不能见面的时候,他就天天给她写情书,就像初入爱河的小伙子一样狂热。朱梅馥看在眼里,心如刀割,却还要麻木自己,就当丈夫不是在给其它女人写情书,而是在搞创作吧。后来成家榴去云南演出,傅雷像掉了魂一样,仿佛身体被掏空,茶饭不思,文章也写不出来了。他直接跟朱梅馥坦白,没有成家榴,就没有了创作激情和灵感,没有她,就没有命。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可朱梅馥女士,不仅不埋怨丈夫,反而怪自己无法给丈夫带来创作灵感。她亲自主动给成家榴打电话,要她到家里来陪伴丈夫……
因为爱情,低到尘埃里。
成家榴来了,傅雷果然文思泉涌,妙笔生花,好文章不断。朱梅馥依然一如既往做家务,照顾孩子,还给他们端茶倒水。成家榴被她的善良大度深深震撼了,主动离开了傅雷,远走香港,另嫁他人。
后来,傅雷长子傅聪到香港演出,遇到成家榴。成家榴感慨地对他说:你父亲是爱我的,可你妈妈人太好了,我不得不离开。她是个理智的女子,知道自己没有朱梅馥的包容心,做不了傅雷隐忍宽容的妻子。
随着年纪渐长,傅雷火爆的脾气慢慢有所收敛,对妻子这么多年无怨无悔的付出和不动声色的隐忍,深有感触,感情也不再泛滥。
他感恩地说:我有如此美满的婚姻,都是因为梅馥这么温婉的性格。她像温暖的空气,把我养在舒适的花房里。
对孩子,傅雷也充满了愧疚。
在著名的《傅雷家书》的第一封信里,他写道:孩子,我虐待了你,我永远对不起你,我弥补不了这种罪过。后面更写道:自问一生对朋友对社会,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的事,就是在家里,对你们和你们的妈妈,做了不少亏心事。可怜过了45岁,父亲才真正觉醒。从此,傅雷和朱梅馥相伴相守,专心做学问。
1966年,文革开始,禀性刚毅的傅雷被打成了“右派”。他们夫妇被迫跪在地上,挨了四天三夜的批斗。
傅雷一生孤傲自负,哪受得了这般屈辱,他绝望地上吊自尽。丈夫走了,朱梅馥生无可恋,也上吊自杀,随他而去。
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地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朱梅馥的一生,几乎是为了傅雷而活,爱着他的爱,梦着他的梦,悲伤着他的悲伤,幸福着他的幸福。她像梅花一样馥郁绽放,芬芳了傅雷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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