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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祖芳:拔牙记|散文

 作家荟 2020-11-03

《阅读悦读》首届大赛(小说)征文启事

文/王祖芳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人上了一定的年纪,身体的器官就像机器的零件用久了一样,这里出点故障,那里有点毛病,是很自然的。有的故障可能自己捣鼓一下就解决了,有的务必去找懂行的人。

我的牙齿因为牙龈萎缩导致压根逐渐裸露,而我偏偏又贪恋鲫鱼头的美味,在一次大快朵颐的时候,“咔”的一声牙断了,但它暂时还被牙龈拽着。这颗牙摇摇欲坠了三年,我小心翼翼地护着它三年,硬的不敢吃,没法吃,冷的热的不能吃,一吃就牙痛,最后这颗牙在我的无限遗憾中离开了。它离开后,旁边的牙也孤立无助,不堪一击,于是我就走向了一条补牙、看牙的不归之路。

假期里,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口腔医院拔牙。医生耐心地告诉我下午不拔牙的原因,于是商定了一个上午去拔牙。那天早上,我早早地做好准备,来到医院,这时已有一个病人在接受拔牙,我在门外等着。我焦急略带些紧张地在医院门厅里走了一圈,找了找报架上放着的花花绿绿的书中有无我爱看的杂志,结果发现全是有关牙齿方面的广告小册子,只好作罢,坐在门口等着,百无聊赖,看看其他来医院的人的穿着,揣摩一下她们的年龄、职业、幸福指数等等,如此这般。其中有一对看情态是母女,女孩大概是准大学生,来进行牙齿整形。女孩不停地轻轻问:“会不会痛?”她妈妈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听清她们的对话,惺惺相惜,立即把刚才我打听得到的答案告诉她:不痛。原来每个来看牙医的人都把治疗牙病看作一件痛苦的事情。人们在预料未知事情的时候喜欢先往不好的方面、难的方面想,所以常会采取逃避的态度。

轮到我了,躺在专用躺椅上,我睁大着眼睛,注意着医生的举动。医生拨弄了几样工具,戴上口罩、医用眼镜、医用手套,全副武装后举起针对着我的脸,我张着的嘴巴忍不住颤动了几下。针扎进去的时候有一点刺痛感,刺了两下,牙龈的里外已各打了一针麻药,一会儿功夫,医生用镊子又是起,又是拔,但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痛。好像看到医生夹出来一个东西,我问:“拔掉了?”

医生答道:“拔掉了。”

医生又拿出一根针,上面有一段黑线,我紧张地问:“还要缝啊?痛不痛?”

医生说:“不痛的。”

想想平时不小心针戳到手都很痛,现在先要针戳,还要把线在牙龈里穿来穿去会不痛吗?医生大概看出我的心思:“缝两针好得快,天热要防止发炎。”

我张着嘴,医生已经在抽线,接着打结了。咬着两个棉球,我站了起来,感觉被打麻药的地方成豁嘴了,但用手摸一下,嘴巴还在,再摸摸感觉像香肠唇。

拔牙过程出乎预料的顺利,很轻松地就完成了一件酝酿已久的“大事”,如果不是五音不全,如果不是没有一首歌能唱得出来,一路上我真想哼哼小曲,完全忘记了无法咬合的嘴中露着白色棉球,面目还有些狰狞。医命不可违,医生说咬棉球四十分钟,我多咬点时间准没错。一个小时后我才取出棉球,发现牙根还在出血,拔掉牙的地方隐隐地空心痛,幸好临走时医生送给我五个棉球,于是拿出一个棉球塞入豁牙。一直等到一个半小时左右,我用手摸摸嘴唇有知觉了,又过了一会儿,嘴唇麻嗖嗖的,牙根的疼痛也来凑热闹,但完全不像水果店的售货员说的那样麻药过后痛得要死,这点痛奈何不了我,看书写字皆不受影响,除了吃东西。因为中午吃饭不多,两粒消炎药吃下去,喝下去的水在胃里直晃荡,没过多久,肚子里唱起空城计。

一周后,去医院拆线,我问医生:“我每天晚上刷牙以后从不吃东西,这牙齿怎么还那么糟糕呢?”

医生说了这样一句话:“口腔卫生是一方面,基础也是一方面。”怕我不懂,医生又说,“就比如汽车,有的汽车经得起碰撞,有的就不行。”这我懂。

基础有的时候真就这么重要,学习有基础,人与人之间有感情基础,房屋建造必须要有基础,但是我始终相信后面的努力和付出也是必须的!不能坐以待毙,饭得吃,生活还得继续呢。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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