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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 (之九)

 王曙摄影家 2020-11-05

王曙摄影散文之884

回忆本来是非常美好的,只要你能让过去的都过去。

——回忆童年不仅仅是怀旧那些无忧无虑,经常用童心来诠释当下的生活,生活就变得有滋有味,轻松活泼。

我的童年

    ——童年和少年曾经在这里走过

                 (之九)

在老家的东南窗下,有一座偏厦小屋,屋里住在孤孤单单的老两口。我们小时候都叫他们“隔壁爷爷奶奶”。他们慈眉善目的,给人一种善良忠厚的感觉,一辈子过的极为清贫。老爷爷专门为别人办理丧事,给去世的人沐浴穿衣,化妆整容,入殓钉棺。老人家懂得相当多办丧事的道理和规矩流程,武林门一带凡有办丧事的都会来请他老人家。每逢大年初一母亲都会让我们拿一些糖果糕点去给邻居拜年。“隔壁爷爷奶奶”家境困难,但见到我们兄弟姐妹总是高兴得不得了,没有什么招待,在一个热水瓶里放上一些青橄榄,搁进白糖泡在开水中,倒在碗里让我们喝,这是老人的最高待客之物。我们都会将这碗流淌着橄榄清馨的糖水一干二净,老人见状,高兴得眼睛都笑弯了,满脸的皱纹拧成了一堆。

1950年夏天,我在奶奶屋里倒开水,一不小心热水瓶的水倒到左手背上,烫得我像杀猪一样地嚎叫哭着,父母都不在家,奶奶吓得慌了手脚,支着一双“三寸金莲”楼上楼下地跑着,找药物。隔壁奶奶听到哭声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见状赶紧打了一盆冷水将我手泡在冷水中,又叫我奶奶去泡了一大碗白糖水让我喝下,说是能够起镇静和消炎的作用。隔壁奶奶有条不紊地处理,别说还真管用,不一会就不那么火燎火烤地疼了。隔壁奶奶还从她家来取来一小瓶油,瓶盖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给我涂抹在烫伤处,后来才知道那是陈年的“獾子油”,真有效果,没几天就痊愈了,而且没有留下丁点的疤痕。

离开杭州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了,真想念。老家的房子也因为路征而拆除了,对面茶馆的沈老板娘在前几年也驾鹤西去,谁也不知道隔壁爷爷奶奶二老后来的状况。我曾经在当兵时探亲路过杭州,特意地去寻找老房子的方位。宽阔的大马路淹没了老家,那茶馆没有了,狮虎桥边的百年老酱店没有了,马路对面的自来水站没有了,找不到赵嫂的身影,发小应祖培的老家也不见了。附近有一家竹器作坊和一家油纸伞作坊也不见了踪影。小时候经常坐着油纸伞作坊的门槛上。看这些师傅用木槌在一块青石墩上,噼噼啪啪地捶打一摞摞浸上桐油的纸,然后将纸一片片地粘连在伞骨架上。那股浓郁的桐油味飘得很远很远。竹器作坊里也相当热闹,一根粗大的竹子到了师傅的手中不一会就变得服服帖帖的,竹青,竹簧,变成面条一样柔软。什么竹床、竹柜、竹椅子竹凳子、竹筐、竹簸箕、竹篮子、竹斗笠、细到用竹丝编的灯笼和竹簧拎包,几乎没有东西他们不会制作的。当时发现那些师傅基本是都是秃头,有头发的也是稀稀拉拉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竹子里的粉末会损坏头发。

这些统统的消失了,只有洗马桥还在那里躺着,讲述着古往今来,陪伴着我的思念。

还有一位不能忘记的老人,她是爸爸妈妈的至交,我们都叫她“戴阿姨”,是一位大家闺秀,在松木场外买了一块地,盖了一幢别墅,四周全是花苑和果树。那院子漂亮极了,戴阿姨就一个人居住在那里,打理着花苑的一切。她养了一只相当精灵的母羊,明天到了挤奶的时刻,自己就爬上高高的挤奶架,戴阿姨站着就能挤奶,挤出的奶一个人喝不了,经常请人给我们家送羊奶。院子的一隅养了不少的鸡鸭鹅,热闹极了。我上中学的路上就会经过戴阿姨的家,经常到她家玩耍,她格外喜欢我去。每次推开院外的那扇“叽叽嘎嘎”的竹门,戴阿姨就会在屋里叫道:“是晓梦来了吗?快进来。”她的嗓音相当特别,带着丁点的沙哑,充满了浑厚的磁性。我特别喜欢她栽种的那几盆“合欢”花,那种带着浓浓甜味的香味,总是吸引我久久地伫立在花旁。后来,她和杭州大学的教授,大文学家郑晓沧先生结婚,就卖掉别墅搬到城里龙游路居住了。在我印象中戴阿姨是一位相当能干而独立的女性,好强,和善温柔,能干体谅别人的热心人。我们家无论有什么大小事,她总会到来,而且帮助的服服帖帖的,顺顺当当的。

生命的旅途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的人,许许多多善良的人。一些成为挚交,一些是邂逅匆匆而过,所有人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的生活态度,增添着生活的智慧。当你静下心来时梳理自己身边的曾经,将那些深交的和偶遇的朋友从沉淀中唤醒,把他(她)们的优点和闪光点串联起来,便能照亮自己前方的道路,不会迷失。

难以诠释的奶奶

“穿街走巷”是童年的一种记忆。

我们能够理解多少?

一辈子

当我拍摄这位老妈妈时,脑海中浮现“隔壁奶奶”的音容笑貌。

冬去春来

令人难忘的小桥流水人家

埠头的早晨

老街坊

这就是生活,简而不凡,平平淡淡。

静谧的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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