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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博20世纪中国画大展158件教科书式作品最全解读

 新用户03736080 2020-11-06

“仰之弥高”二十世纪中国画大家展相关信息:

展览时间:2019-11-27 - 2020-02-28

展览机构:南京博物院

开放时间:周一(9:00开馆、11:00停止检票、12:00闭馆)、周二至周日(9:00开馆、16:00停止检票、17:00闭馆)

周一逢国家法定节假日全天开放,除夕、大年初一闭馆

展览地址:南京中山东路321号

二十世纪是中国艺术史上一个辉煌的时代:伴随着思潮迸发,中国绘画不断变革,流派、风格层出不穷,大师云集、名家迭出。前五十年时局动荡、风雨飘摇铸就了思想上的自由、精神上的风雅;后五十年风不鸣条,雨不破块又助画学大成。

如果把二十世纪中国画史比喻成一条银河,本次南博特展展出的八位大师: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潘天寿、张大千、林风眠、傅抱石、李可染,一定是银河中最闪亮的巨星。他们的名字和艺术成就,代表着这个时代中国画的最高水平。在“西学东渐”之风兴起,西方绘画理念和技法的传入,开启了中西方绘画多元并存、融汇创变的新局面形势下,他们用作品回应时代。

时光荏苒,物换星移,今人回首,他们又似座座高峰矗立于前。

11月26日下午,由南京博物院主办,中国美术馆、北京画院、徐悲鸿纪念馆、李可染艺术基金会等8家机构共同协办的“仰之弥高——二十世纪中国画大家展”在南博特展馆正式揭开帷幕。

中国美术馆党委书记燕东升,北京画院党委书记刘宝华,李可染艺术基金会秘书长刘莹,徐悲鸿后人、徐悲鸿纪念馆展览典藏部主任徐冀,江苏省文化和旅游厅党组成员、副厅长、南京博物院院长龚良共同为展览剪彩。

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潘天寿、张大千、林风眠、傅抱石和李可染八位中国画大家,他们的中国画创作实践,推进了中国画的变革,拓展了中国画的艺术范畴,将中国画推向了新的发展阶段,在二十世纪中国画史上写下了辉煌的篇章。

本次展览经过策展人多地辗转,协调联络集合了中国美术馆、南京博物院、北京画院、徐悲鸿纪念馆、李可染艺术基金会、天津博物馆、南京市博物总馆、苏州博物馆、龙美术馆等9家机构、8位二十世纪中国画大家的经典力作158件套。

展览取名“仰之弥高”,意在突出八位大家如高山一般垂范后世的艺术成就以及传承创新的精神。展厅布局展厅采用简洁明快的设计风格,将八位画家的展示区域覆以八种代表色。丰富的色彩,展现了时代艺术百花齐放的特征,又体现了八位大家不同的闪光之处,观众可以感觉有所变,有所观,有所得。

本期【YC带你看展览】我们跟随本次展览策展人庞欧先生走进二十世纪画家们的作品中,领略他们的风采意气和笔墨精神。

“策划这个展览初期,我希望对二十世界中国画发展史做一个‘回眸’,当然梳理二十世纪中国画史的线索非常多。最终,我在众多中国画大家中选取了八位: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潘天寿、张大千、林风眠、傅抱石和李可染,在作品选择上,也选取了他们八位最为观众所熟知的、耳熟能详的同时也是写入美术史的经典力作。”庞欧如此介绍这次的展览。

展览的第一个区域展出的是齐白石的作品,庞欧说:“我觉得齐白石先生重新阐释了中国画,在他的手上,中国画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齐白石把所思、所想、所悟体现在绘画上,让观众一看便知。”齐白石在画这个没有什么“形式感”的柴爬时,一定投入了他对乡土的依恋和深深的怀旧之情。久居北京的齐白石,时常思念家乡的亲人朋友和山川风物。虽然他人在北京,笔耕砚田,但其创作素材仍离不开早年的乡村生活。也正是因为这种依恋和怀旧,使得白石老人的艺术具有浓重的“乡土情结”,从而获得了无数观者的热爱。柴爬入画让人倍感亲切,这种形式已经和心理、历史、情结发生连接,因此从纯形式上看起来突兀的柴爬在熟悉齐白石的观者那里十分自然、得体,加上题画诗,大大地丰富了画的内容。这种“看似寻常最奇崛”的题材与诗的结合,充分显现了齐白石不凡的智慧和卓越的创造才能。

此图的高妙之处在于“对立统一” 。前景中几株柳树,浓墨写出横向飘舞的柳条与树下淡墨写出的地面形成明显的动静变化;横向柔软柳条又与上方纵向率直的披麻皴形成对比;柳条疏朗松软的状态又与山体的紧实坚硬形成对比。这些错综复杂的线条交错叠加在一起,交相呼应,极大限度地丰富了画面的节奏与韵律。图中的景物占满了画幅的大部分,甚至连近山与远山都几乎排列齐平,这时两山之间故意留出的空白,既是山中升腾的云雾,也为密密匝匝的山柳画面打开了一扇窗,让人的呼吸为之一畅,先抑后扬,亦抑亦扬,疏可走马,密不透风。

“人人都知道齐白石画虾,这件《山溪群虾图》是齐白石画虾题材的经典作品。”庞欧介绍说,“本幅采用了流线型构图法,上半弧被弱化到近乎直线的地步,从而加深了山溪源远流长的深远感。一群小虾便顺着这潺潺溪流结伴游过,姿态各异,灵动活泼。画作中共有虾二十三只,浓淡相宜、错落有致。纵观整幅画作,空间满溢,却又聚散分明、疏密有序。看似随意,却又无处不透露出构图的完整与精妙。”

走到《青蛙蝌蚪图》前,庞欧说:“我们小时候课本上有一篇‘小蝌蚪找妈妈’,插图就是用的这件齐白石先生的作品。”此图是齐白石极晚年的佳作。图中蝌蚪以焦墨绘成,头实尾虚,只有一点、一线两笔。蝌蚪的尾巴尤其传神,轻巧的一弯一曲让蝌蚪们在水中灵活自在地游动起来。它们或悠闲地游荡,或全力地追赶,动态十足、形态各异。蝌蚪三三两两,或聚或散,既增强了画面的节奏感,也表现出了水流的缓急,无水胜有水,让人称绝。齐白石笔下的青蛙,就像是终日玩耍淘气的孩子,自由自在,活泼可爱。他曾在另一幅相同题材的画中题写说:“三百石印富翁齐白石居京华廿又七年,不闻蛙声。”原来那些蝌蚪,那些青蛙,寄托了老人对于家乡思念与感怀。

寿桃是白石老人晚年经常描绘的题材之一,采用了我国民间流行的“讨口彩”的方式,除了图绘实物,还往往用题识点出寄予美好的愿望,象征着多寿多福。此图中的寿桃硕大,造型古朴厚重,并施以明丽的洋红和局部的柠檬黄渲染,布局疏密有致。再以花青点叶,墨勾叶筋,通过颜色深浅表现桃叶的阴阳向背。树干则以赭色勾出轮廓,阔笔横刷出肌理,作为背景隐藏于寿桃与桃叶之后。整体用色单纯而对比强烈,所有的描绘最终统一于墨色之中而显得文雅有君子之风。

走入黄宾虹作品展览区域,庞欧说:“黄宾虹先生曾说‘要理解我的画,要看懂我的画需再等50年。’黄宾虹绘画是建立在高质量的中国画笔墨的基础上,只有知晓中国画的笔墨才能明白黄宾虹的绘画。展出的作品基本上都是选择了黄宾虹成熟时期的佳作,希望观众能够进入黄宾虹的笔墨世界。”

练滨即练溪之滨,是新安江的主要支流之一。本幅的上款人巴叔海,正是歙县人,家住练江之滨。黄宾虹十分推重新安先贤,故而在画上热情洋溢地写下了“新安画迹师唐多,薛稷后先张志和......图书彝鼎旧罗列,四香堂前思古人”的长篇诗句。这无疑是对古人的最好缅怀和最高致敬。从画风上看,此作具有新安画派的典型特征,风格疏淡清逸,用力于“笔笔宜分明”,是黄宾虹风格中期(五十岁~七十岁)的作品,尚未进行变法,仍处在“白宾虹”时期。

黄宾虹作此图时已为九十一岁高龄,但笔力不减反增,用笔老老实实守中锋,不投机取巧,而灵巧自生;勾勒树石,尽用圆笔、细笔、曲笔,长长短短,老辣道劲,虽断断续续,却笔笔清楚,笔所到处,既不嫌少,亦不嫌繁;用墨乌黑质朴,层层积累, 变化丰富;常用乱点稍带斧劈法,在需要用皴法的地方,偶以大小点代之,这是一个创造;在布局上,几乎快要“顶天立地”,巧妙安排溪流、云雾等处留白,丛林背后透光等精彩处理,让人不觉得满,反而还有一些空灵之感,气韵也因云水生动起来,这是十分难得的。此图实为登峰造极之作。

此作体现了画家对北宋画一贯的推崇。而在墨法的使用上,他认为一幅画须七种墨法兼用,才是“法备”;; 即使用焦墨,也要做到“润含春雨,干裂秋风”;要能“水墨淋漓,而后能焦墨渴笔”。这幅晚年作品以焦墨为主,又兼施浓、淡、泼、破等墨法,复施以淡绿浅赭,于浓郁之极又有清新之趣,完美地阐释了其“五笔七墨之主张,也向世人描绘了其理想中的湖滨山居之景色。

“转过身来,一眼看去。当我们看到眼前这幅《愚公移山》的时候,会感觉的恍惚,不太真实。这是那么有名的一张教科书上的经典代表作。在此还要特别感谢徐悲鸿纪念馆对我们的支持!它不仅仅是一张单纯的中国画作品,它是人精神的象征。”庞欧说。

“愚公移山”是中华民族的一则古老寓言,体现了中国人民艰韧不拔地与自然抗争,直至感动上天的精神。 “愚公移山”这幅巨作是徐悲鸿在印度期间完成的,创作此画正值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时候,但画家坚信中华民族以愚公移山的精神,艰苦奋斗,终将取得最后的胜利。画家创作此画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他突破了传统绘画的格局,把众多剧烈运动中的裸体人物引入中国画。在画家笔下,不同年龄的人体有着不同的美感,不论是挥动锄头的大肚力士的一身膘肉,还是青年男子耙地的紧绷筋键,还是儿童的稚嫩光滑,老者的瘦骨嶙峋,都反映出肌肉强烈的屈张美感。水墨的浓淡晕染,使每人肤色各异,产生了轻重节奏。远看此画令人感到气势磅礴,场面宏大,气氛热烈。近看则细部充实精到,无一懈笔。徐悲鸿突破传统绘画的格局,把众多剧烈运动中的人体引入中国画,可以说,它代表了近代中国人物画的最高水平。

1927年,陷入经济困境的徐悲鸿从法国回到上海。回国以后,徐悲鸿的经济状况依然没有改善。1928年,国民党元佬吴稚晖和李石曾也在上海,李石曾就以世界社的名义,聘请徐悲鸿为几位元佬绘像。前后花费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徐悲鸿为吴稚晖、张溥泉和张静江夫妇画了四幅画像,每幅得到两百元的报酬。就在这时,徐悲鸿创作了目前已知的第一张《九方皋相马图》送给李石曾,即为本图。此图已经奠定了徐悲鸿后来创作“九方皋”题材的基本格局。一方面是为了感谢李石曾,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自己的才学能够为人所识、为人所用。

“徐悲鸿先生一共画过多张‘九方皋’题材的作品,我们常见的一幅大的是最后一张,将在明年1月份换展的时候进行展出。”庞欧说。

“徐悲鸿先生画动物往往是有寓意的”庞欧介绍说:“此画绘于徐悲鸿在新加坡为抗战筹款之时,画家把张嘴露牙的毒蛇喻为挑衅者,双目放光的瘦狮则象征着中华民族,它已经觉醒,目光中充满着对于敌人的鄙视。徐悲鸿正是在对具有高度故事情节性以及对狮子充满威严的精神状态的准确传达中,特别是从狮子的面部表情和眼神的表现.上,充分体现了徐悲鸿生动传神的艺术境界,作品在狮子强烈的动势、情节性表现、高度想象力、画面对艺术家民族情感和个性气质的成功传达上,都体现出了徐悲鸿艺术的浪漫主义情怀。”

本幅为徐悲鸿的代表作品之一。作为第一个新中国派出的代表团成员,徐悲鸿在布拉格参加世界和平大会时亲闻南京解放的消息,全场沸腾,为中国人民鼓掌欢呼。为了展现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徐悲鸿重构了会场空间、人物位置还有庆祝情节。与此同时,徐悲鸿也部分地保留了他的个人视角。整个画面仿佛就是徐悲鸿站在会场主席台上向下眺望,刚好看到位于会场正中的自己,以及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徐悲鸿选取一个狭长的构图,从最终的画面看,徐悲鸿营造了一种全景式的效果,把会场阶梯状的室内空间和后壁上的露台都表现了出来。用中国水墨描绘如此巨大、人物如此众多的真实场面,这是中国绘画史上从未有过的。徐悲鸿为此作了大量的准备,为郭沫若、田汉、马寅初、邓初民、翦伯赞、丁玲、肖三、古元等作了数十幅肖像写生。画面上中外人物多达百余个。这幅巨作为中国文化界的志士仁人和外交事业的新开端留下了精彩的写照。

本幅为张大千仿元四家王蒙1365年创作的《夏山高隐图》(故宫博物院藏)之作。本幅画面所呈现的是王蒙绘画的典型风格,景物繁密而造型谨严细腻,意境又深邃开阔,以解索、披麻皴及浓墨点苔表现山体的郁郁葱茏,而墨色的发舒似有烟霞蒸腾之气,层次丰富,清润醇厚。此作构图与原作大同小异。各色人物的形态及房舍的布置,山石的皴擦渲染,林木的掩映与原作相较,大千的笔墨设色尤显大刀阔斧。他疏密浓淡的对比,设色晕染的方法,笔式的纵横等各个方面都带有自己主观的意识,充分体现出自我习性,可谓自得其神、自有法度。张大千在临仿美术史杰作时所表现出的笔墨自信同样令人叫绝。免费算命www.kvov.com/

“我们都知道张大千临摹古人造诣很深,但是这只能体现他的传统功底。如果仅仅依靠传统功底,张大千是不会进入二十世纪顶级大家的行列的。恰恰就是晚年,他将泼彩融入到绘画当中,使他进入到时代顶级画家之列。”庞欧介绍说。本幅泼写长江岸边春日景致,画面饱满,色彩明艳,动人处无法以言语形容。它创作于1969年夏,为张大千赠予爱徒应懿凝之作。张大千对绘画材料的使用极其讲究,为求颜料能呈现最佳的色泽质感及流畅细致的效果,选用天然矿物手工研磨使用。本幅所用的石青、石绿、赭石色泽厚实,历久不褪,故重彩泼洒画上能形成坚实厚重的色层,如宝石般灿烂夺目,突显出大师对色彩运用炉火纯青的境界。“ 泼墨泼彩”可说是张大千继集传统大成之后,走向个人创新巅峰的画风,也最足以代表他前无古人的历史地位。

此幅是为高一涵所作。画法与墨笔山水一样,先用淡墨画就大体,再用较深的墨加上各种姿态的荷叶,待画面略干再添苇草浮萍等景物于上,等到画面全干后再用焦墨渴笔提点,以一拖到底的中锋呈现茎干的挺拔。巨幅画面所呈现的视觉重点是遮天蔽日的荷叶,携着清风中摇曳的花朵花瓣张盖卷舒扑面而来。画风大气磅礴,尤显张力。干湿笔互用,皴、擦、点、染的交错连接,笔端细心收拾的荷花的各种姿态与浓墨荷叶的纵横挥洒形成一种对比。画面气韵浑厚,墨色温润分明,体现出张大千的雄强笔力。

“本次展览所展出的所有潘天寿的作品都是代表作,我们布展的时候开玩笑说这里应该设置一个小门,所有进来观看的人都要买票。因为这些作品实在太经典了!”庞欧笑着说。

1961年,潘天寿三游雁荡山,次年创作完成此图,是其雁荡山花系列题材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作品可谓鸿篇巨制。画面中巨型山石占据了四分之三的空间,不作皴擦,仅以赭石色平涂,古拙刚劲的线条勾勒山体轮廓,石身点缀或密集、或疏朗的“潘氏”苔点, 巨石的千钧重量和坚硬质地跃然纸上,一股霸悍之气扑面而来。山花虽不起眼,在潘天寿的细致描绘与精心布置下,平凡的花草显得摇曳多姿,生机盎然。山花的用笔爽利,着色讲究,俯仰穿插错落有致,与浓墨勾写的竹叶形成多组杂而不乱、层次丰富的山野小景。点睛之笔落在巨石上的两只蟾蜍身上。这对蟾蜍为宁静安逸的气氛营造了生趣与情致,起伏的动态为直、平的山体线条增添了变化与韵律。题款隐匿于右侧岩石上,既不破坏画面效果,又加强了疏密对比,钤印略大,起到与篆书呼应,平衡重心的作用。左下朱文圆印与右侧卷首方印遥相呼应,增强了形式感,也使构图更加完整。

本幅为潘天寿的代表作品之一。1958年,潘天寿与浙江美院师生下乡体验生活,晨起见村边池塘中荷花盛开,画兴大发,欣然创作而成。本幅以大写意的笔墨挥写荷塘清趣,构图恢宏大气,造境形简而意远,行笔苍健老辣,凝炼沉稳,极具骨力气度。落墨则笔触纵横积叠,雄阔洒脫。画面中,墨色浓、淡、干、湿并用,层次清晰而变化丰富,对比鲜明又不乏韵致,把晨荷沾露欲放的美姿表现得俱臻妙境。作者将中国画点、线、面排列组合的表现形式发挥到极致。画面着色清丽古雅,格调大气而不失清新的野趣,画作谛造出的自然美,形成强大的艺术磁场,摄人魂魄。右下角朱文圆印与左上自题、方印在构图上起到平衡作用,足见经营布置的匠心独运。

潘天寿曾三游雁荡山,本幅即为首次雁荡之行的成果。这是潘天寿创作生涯中具有转折性意义的一幅代表作。此画中,他进行了几个方面的突破:一是将山水视线拉近,表现山水的局部,继而将近景山水与山花野卉结合表现,突破了传统山水和花鸟的布置;二是着眼山花野卉,突破了传统花鸟画的题材;三是意趣和格调上突破了传统山水花鸟的“荒寒”之趣,而引向欣欣向荣的繁茂之境,这是对当时文艺审美要求的一种积极回应。在这幅作品上,潘天寿也充分地展现了他的笔墨功力。粗放的线条勾勒山体轮廓,恰如其分地表现山体的雄阔壮美;双勾填色细细描绘山间花、叶的千姿百态,传达蓬勃生机和顽强品格。

“在看到这件作品之前,我们很难想象林风眠有这种面貌的作品。画面上有西方铜版画的痕迹,下面物象的刻画像素描一样。这张话是他送给后来出任北大校长蒋梦麟先生的。”庞欧介绍道。此画是林风眠存世作品中罕见的长幅彩墨,题材虽为传统国画中的花鸟,但创作技法中已颇见西画理念的融入。林风眠在此画中对于色彩的大胆驾驭、对于画面布局的审慎精细,乃至对于印象派、新艺术画派、铜版画等诸多西方画派画法的吸收兼容,已可在后期的成熟作品中找到呼应。此画的上款人“孟邻先生”即蒋梦麟。林风眠出任杭州国立艺专校长之际,曾向时任浙江大学校长的蒋梦麟租借西湖畔的罗苑为校舍,故而留下了“租金银元一枚”的佳话。作画之时林风眠已隐居重庆,蒋梦麟亦由北京迁至昆明主持西南联大,时局动荡山河飘摇之际,林风眠能以此尺幅之大用功之精细的画作赠予蒋,足以看出林风眠的敬重怀德之情。

1927年,年仅二十七岁的林风眠受蔡元培邀请, 由法国回北京,出任国立北京艺专的校长,旨在以 中西融合”的理念复兴并普及中国艺术。为使学生 能够受到优良的国画艺术熏陶,林凤眠盛情邀请六十五 岁高龄的齐白石出任国画教授一职。1931年的林风眠 已转赴西湖畔旁的国立杭州艺专任职,并再度邀请 齐白石赴杭任教。白石老人因年事已高,不便远行, 特委以门生李苦禅携百幅手稿代为授课。林凤眠亦感 其心意,将手稿轮流悬挂在校舍内,供学生欣赏 学习。此画或为林风眠赠与齐白石的感恩答谢之作, 亦为一段求贤若渴的佳话。

劈山救母 镜片纸本彩墨 纵66厘米 横65厘米 龙美术馆藏《宝莲灯》是林风眠作品中绕不开的主题。沉香劈山救母的神话成为了林凤眠最后的精神寄托,他反复描摹着这个故事,仿佛每一次的动笔都能使自己幻化为 沉香,奋力劈开世俗的高山,用清澈而春恋的眼神望向 款款走来的母亲。在每幅《宝莲灯》中,仍能在笔触之 间看见年幼无法保护母亲的他,夜不能寐的挣扎和不愿 抽离的幻梦。从创作技法看来,步入戏曲时期的林风眠已然自成 一派,中西融合的理念行至炉火纯青。他在西方立体 主义中看见了空间的解构与重塑,在中国旧戏的剧幕 更迭中看见了时间与空间的双重叠加,进而成就了其戏曲系列。

此图是典型的西方静物构图,画面无留白,其 视点的交错与描绘技法都与同一时期的西方野兽派,如马蒂斯等的静物作品不谋而合。然而较之野兽派的 强烈色彩,此画则是以西方古典主义风格中对于光线 明暗的运用来完善画面层次的递进关系,使得画面 主题既明朗简洁又不至过分喧闹热烈,这样的处理方式在十七世纪荷兰画家伦勃朗的笔下行至顶峰。即便融合了西方多重画派的要素,此画仍透着 浓浓的中国气息。其因一是对阴影的舍弃使得画面 趋于平面,继而达成中国绘画的宁静致远;二是对墨色系颜色的大量使用,无疑是传统水墨中“墨分五色”。

林风眠在融合中西道路上不断探索,但是仍然有一批画家在中国画本体语言中孜孜以求,最终取得杰出成就。这其中,傅抱石就是代表。

庞欧告诉YC艺术网:“南京博物院所藏的傅抱石作品是全国公立博物馆中最多的,一共有367件套。即便是这样,我们依然从中国美术馆借了一批傅抱石先生的作品,我希望让江苏的观众看到不同面貌的傅抱石作品。这次展览是优中选优,展出的都是精品。”

1960年10月12日,傅抱石一行壮游写生来到华山。1961年4月,傅抱石创作完成了本幅,再现了华山的险峻山姿的雄伟气势。画面中心山峦所用的皴法是融合了荷叶皴法的散锋皴,近景处的山用斧劈皴法式的散锋皴法,远景处则用乱云乱柴皴法画出山的肌理和质感。他以大块重墨和独特的抱石皴式的荷叶皴法交替使用,既画出了山上林木之繁茂,又使山势有了丰富的变化。这里尽管并未完整描绘华山全貌,但华山险峻、奇崛、雄健的气象被成功地表现出来。饱满的构图以及布局构架产生的张力和美感,力量饱满绵厚带给人的感受已不仅是视觉上的山石的厚重与力量,更有一种人格上的淳厚无欲的精神感受。

1942年春,傅抱石首次创作了《兰亭修禊图》;1956年,傅抱石重拾旧稿,完成本幅,生动再现兰亭雅集场景。画面中,傅抱石充分表现了兰亭雅集流觞赋诗的盛况,人物、景物参差错落、层次分明,节奏韵律拿捏到位,空间宽阔,内容丰富,布置合理,充分赋予兰亭修禊以全新的意境。这里,树木用笔潇洒、用墨酣畅,收放自如,浓淡、干湿之间尽显劲松修竹的秀拔之姿。而人物从造型、开脸以至衣饰细节,写来精微,各得其神,线条爽利,设色淡雅,渲染微妙,皆细致缜密,将高人逸士放浪形骸的神韵表达得惟妙惟肖。傅抱石用精湛的笔墨演绎出一幅幅精彩的画面,抒发了深邃悠远的历史怀。

此作为傅抱石代表作品之一。1953年夏天, 傅抱石拟根据郭沫若新 著《屈原赋今译》为素材,为次年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会酝酿创作。1954年10月,傅抱石通过综合历代《九歌》图像历数月惨淡经营, 以册页的形式分别将《九歌》文字加以图绘,殚精竭虑地完成了《九歌图》册。傅抱石赋予《九歌》中各种人物不同的鲜明性格,或热烈 奔放,或超然物外,或坚毅刚强,其表现手法变化多端,构思意象新颖 独特,很好地契合了屈原的诗意。

这件作品分别收藏于南京博物院和中国美术馆,本次在南博亮相,是《九歌图》册第一次合璧展出。

据统计,李可染一生所画《万山红遍》共七幅。这一取材于毛泽东词意的作品,成为李可染山水画创作的里程碑,也成为中国二十世纪山水画转型时期的标志性作品。在这幅作品中,李可染不仅表现了中国山水艺术的雄浑之气,磅礴之势,更可贵之处在于将艳丽的朱砂红恰如其分地融入作品之中。这里的漫山红色,虽应和了“万山红遍”的主题,但没有一般“红、光、亮”作品的尴尬,甚至以此创造出以红当黑的新视觉语言。李可染在此将山水画的隐喻内涵从文人向往的野逸之趣化为具有社会主体价值取向的象征,承担了更为丰富宏大的主题要求,不得不说是一大创举。所以,李可染被视为二十世纪中国画转型时期的大师,此幅作品应是其重要的支撑。

“奇峰一见惊魂魄”。李可染山水画 “高远”空间结构与传统稍有不同,仿佛从山基到山顶、由独峰到群峰, 猛然拉近,飞来眼前,产生巨大的视觉冲击力,顶天立地。评论家谓之“门板”式结构,李可染自谓“二度半空间”。山体作势高耸,弱化纵深,取“四面峻厚”之造型,结实伟岸。山腰处辟出一条山涧,曲折发亮的溪流从远处天幕一角蜿蜒而来。仅此一角“平远”之境,于高中见远,雄中藏幽,气势浩然塞乎天地。

二十世纪的中国艺术史是辉煌的,本次南京博物院特展从璀璨的、浩瀚如星辰的二十世纪中选取八位巨匠,将他们最为人称道的教科书式作品集中呈现,于观者而言是莫大的幸运。显然粗线条式个案并不足以概括那个波澜壮阔年代里众多天才们的艺术创造,但策展人选取的、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作品一定程度上是那个时代的最强音,振聋发聩。如何面对这一座座高峰?或许是策展人提出的问题:往事已矣,今人自强!

由于展厅面积有限,展览将于2020年1月10日左右,进行大规模换展,第一期展示97件套展品,第二期更新61件套展品。

“换展之后,同样将有诸多美术史经典作品展出,我们并没有所谓侧重或者按主次顺序来安排,在策展中我们确保第一期展出的作品和第二期展出的作品有相同的份量,比如第一期展出徐悲鸿先生的《愚公移山》,第二期在相同的位置,我们将展出徐先生另一件重要作品《九方皋》”本次展览策展人庞欧告诉YC艺术网。

YC艺术网将对展览进行持续跟踪报道,换展后将第一时间为读者们带来【YC带你看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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