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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壳上的历史 第 12 篇 我看余华的《活着》时，男主人公福贵的爸爸死在厕所里，而且是摔死的。 后来看《冰与火之歌》，发现泰温·兰尼斯特竟然也是死在厕所，而且是被自己儿子杀死的。 当时我很怀疑，这厕所有什么玄妙之处，竟然能获得创作者的喜爱，都把人写死在厕所。 然后历史给了我一巴掌，让我看到了真相——真，的，有，人，在，厕，所，摔，死，了，了，了！！！ 《左传 · 成公十年》里记载，晋国国君晋景公，在吃饭之前上厕所，结果，在厕所里摔死了。闻所未闻。晋景公成了有史以来被记录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在厕所里摔死的国君。 妈耶，我要是晋景公，得气得掀开棺材活过来。 你说《左传》身为一部正史，记录他的死亡也就罢了，竟然还把死因——厕所摔死也记上，真的，丢人丢到2000年以后。 而且，在他之后，再也没出现过在厕所里摔死的国君，晋景公，唉，活是活不了的了，还是干干脆脆死了吧，眼不见为净。 我一直觉得在厕所摔死很不可思议，但更不可思议的，不止这件事，古代的厕所奇葩事太多了...... 01 远古时期，人类是没有厕所的，那个时候人类跟动物一样，随地大小便。 最早的厕所，其实就是一个土坑，是谁发明的已经无法考据，但它有一个听起来还不错的名字，叫“井匽”。这是最早的厕所，没有门，没有屋顶，没有墙，只有一个集中排泄的洞。 所以它存在有什么意义呢？就是，人类从“随地大小便”，变为“集中大小便”。 有了厕所，大家就会专门去厕所方便，不至于让这些排泄物流落街头。 所以厕所的出现，其实让人类的文明比兽类领先一大步。 每次拉完耙耙以后，人们就会拿土往厕所里堆，把耙耙埋起来，这样下一个来厕所的人就不会看到上一个人的耙耙。 但这也有一个问题，每个人拉一次耙耙埋一次土，这样厕所里的耙耙会越堆越高，直至把厕所堆满，这个厕所就会报废。毕竟古代的厕所不像现代这么方便，能冲进下水道里。 那要怎么办呢？ 很简单，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把土坑挖深一点，就能堆积很多的耙耙。 根据史料记载，古代的厕所有2米高，当堆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有人把便便清理掉，这样土坑就能装新一轮的耙耙。当然，这仅限于贵族家里，穷人家是没有厕所的，更不会有仆人。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晋景公能摔死在厕所了吧。 因为厕所太高了，他一个迷糊头朝下，就能翘辫子。惨是真的惨，摔死也就算了，还是死在厕所里，占了一身耙耙，那场面我都不敢想。 就这样，坑的问题解决了，视觉的感官的问题也解决了，但嗅觉感官的问题没解决。 看不见耙耙，难道就闻不到耙耙的味道了吗？不可能。所以，古人又想了一个妙招，用东西堵住鼻孔，这样就闻不到臭味。 所以，有些贵族家里会在厕所里放一些枣。 讲真，这个操作也是奇葩，在厕所里放食物堵住鼻子，真不是常人能想出来的招。 既然有招，就会有人中招，《世说新语·纰漏》里记录了一件囧事，东晋宰相王敦，跟公主刚刚结婚的时候，某次上厕所发现厕所里的枣，于是，他把枣全吃了。 本来应该用来堵鼻子防臭的枣，全被王敦吃了（微笑脸）。 迷一样的操作，王敦真乃神人，竟敢吃厕所里的食物。但他确实是古代的一朵奇葩，古人可是很讲究的，从屎坑出来的食物，怎么能吃？ 因此出现一种说法，君子不食溷腴，翻译过来就是，君子不吃猪肉。 我也是没想到，夜壶是古代男人用来在被窝里小便 02 古代早期，猪圈跟厕所建在一起。 简称“圂”。 这是一种两层式的建筑结构，上层是厕所，下层是猪圈，如图。 可以看到，这时候的厕所，已经有了一部分围墙，虽然没有屋顶，四面通风，但也比最初的土坑好上太多。在厕所上层有一些小洞，人的便便从这个洞掉下去，落到猪圈里，喂猪。 也就是说，猪是吃人类的便便长大的，当然，是不是只吃粪便不好说，但便便的一大作用，就是成为猪食，而且这食物来源很充足。 所以，你懂为什么达官贵族不吃猪肉了吧。 猪肉，一块吃便便长大，从便便堆里捞起来的肉，那个画面我也不敢想。 当然，这种说法存在争议，有人认为，“溷腴”，不是指的猪肉，而是一个比喻，但是也有人认为，这指的就是猪。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以前厕所里养出来的猪，在古人眼里也是一种从厕所里出来的污秽，因为这是用粪便投喂大的。 但是不同人对粪便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嗤之以鼻，而有的人用其发家致富。 在古代，这些便便是很值钱的，而且还滋生出一个产业。 现代处理粪便，是通过下水道把粪便流入化粪池里，然后集中处理，但是古代还没有那么先进的发明，大家每天都要排泄，如果处理不好，整个城市就会被这些屎尿淹没。 于是诞生了一个新职业——掏粪工，这在唐宋时期称为“倾脚头”。 掏粪工，其实是一个赚钱的职业，那个时候，除了达官贵族家里会安置厕所，平民家是没有厕所的，所以大家只能到公厕解手，“掏粪工”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 他们每天到厕所里把粪便收拾出来，然后卖给农民当肥料，就能赚到一波收益。 这就是“卖屎赚钱”的故事。 唐朝的罗会同学，就是依靠这个成为一代富豪。 据《太平广记》记载，罗会是唐朝一位富商，他就是从所有人都看不起的“掏粪”行业，一路青云直上，做到掏粪状元，全城90%的掏粪工作都有求于罗老板。 所以说，行行出状元，这句话是真理。 03 但关于厕所最奇葩的，还是夜壶的使用。 大家听过夜壶吧，但是我相信，很多人并不知道夜壶的真正用途。 夜壶，是用来小便的。 但它不是用在别处小便，而是用于床上小便。 △夜壶 | 东晋 冬天的时候，北方非常寒冷，厕所一般建在屋外，大家都不愿意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到屋外上厕所，于是“夜壶”应运而生。 夜壶一般为年长男性使用，一个是因为年纪大了，男人起夜次数会增多，另一个是这个年纪的男人在家里的地位比较高，自然有权力在床上解手，而女人和孩子则没有在床上用夜壶的资格。 他们起夜的时候，便会有仆人把夜壶送上来，解手之后再取走。 所以说，古代人的地位，从一个夜壶就可以看出来了。 而在众多的夜壶中，属皇帝的最高级。 在唐朝以前，夜壶叫“虎子”。后来因为李世民的曾祖父名李虎，为了避讳“李虎”而改名为“马子”，皇帝用的夜壶，都是高级“马子”。马桶的名字，就是从“马子”变化而来的。 明代的永乐皇帝用的夜壶就是金的，由贴身太监负责管理，每晚太监都要打听好哪个妃子侍寝，提前把夜壶送过去。 半夜皇帝想小解的时候，便由太监把夜壶温热，毕竟不能让冰凉的夜壶冻着皇帝，然后交给妃子，妃子爬进龙床为皇帝把尿。 是的，就是把尿。是不是没想到，印象中只有小孩需要把尿，皇帝竟然也有人替他把尿。 当皇帝就是可以任性到这份上，不仅不用起床上厕所，还有人把移动厕所送到他面前，手都不必伸，就有人帮他把尿，让他通畅地排泄。 难怪这么多人抢着当皇帝，这隐形福利可太多了，上个厕所都高人一等。 但是，夜壶只能解决小便的问题，要开大，则需要另一个厕所——马桶。这是真正的马桶，只是没有现代科技那么智能，需要人工清洁。 04 现代看来，厕所是一个多么正常而且普通的东西，家家户户必备，如果有哪个房子没有厕所，那你会觉得这家人很奇葩。 但这么正常的物件，在古代却不那么常见。 “私厕”其实代表了一户人家的地位，如果不是达官贵族，家里就不能拥有厕所，而且地位越高，所能享受到的厕所等级也就越高。 这可能是古代争权夺位的源头吧。 他们争的不仅仅是资源，还是生活的便利性啊。 作者简介：普罗米，不知名历史爱好者，总想在挖掘历史的奇葩事上搞点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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