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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谷食物之性也，（性者，生也。）天之所以为人赐也，宗庙上四时之所成，受赐而荐之宗庙，敬之性也，（性者，质也。）于祭之而宜矣。（于，語辭也。）宗庙之祭物之厚无上也，春上豆实，（豆，祭器，狀如鐙。平时用作食肉器。《礼记·明堂位》云：“夏后氏以楬豆，殷玉豆，周献豆。”）夏上尊实，（尊，祭器，当指牺尊。尊平时用作酒器。）秋上朹实，（朹，古簋字，祭器，盛黍稷稻粱也。）冬上敦食。（敦音对，祭器，盛黍稷稻粱也。）豆实，韭也，春之所始生也；尊实，麷也，夏之所受初也；（麷，音丰，煮麦也。旧注谓尊当为籩，麷依周礼，为籩实，尊为酒器，当不能盛籩实。其实牺尊当不为酒器，可实煮麦也。）朹实，黍也，秋之所先成也；（黍，禾属而黏者也，今云黄米。以大暑而种，故谓之黍。）敦实，稻也，冬之所毕熟也。（此当指今中国之北方也。南方有双季稻和三季稻，自六月至九月获，北方地寒，单季稻，十月乃获。《诗经·豳风·七月》云：“十月获稻，为此春酒。”古之言稻，稌也，当指稻之黏者，今之糯稻和粳稻也。古时以粳籼为一，皆为稻之不黏者，今粳稻籼稻有明确区分。粳稻米质粘性强，米粒短圆。籼稻米粒长而细，早熟而黏性较弱。）始生故曰祠，善其司也；（春祭曰祠。）夏约故曰礿，贵所受初也；（夏祭曰礿。）先成故曰尝，尝言甘也；（秋祭曰尝。）毕熟故曰蒸，蒸言众也；（冬祭曰蒸。）奉四时所受于天者而上之，为上祭，（此上者，天子也。言上祭者，明非诸侯或庶民之祭也。）贵天赐且尊宗庙也。孔子受君赐则以祭，况受天赐乎！一年之中，天赐四至，至则上之，此宗庙所以岁四祭也。故君子未尝不食新，（此专言秋成后，待天子尝祭毕，然后食新黍。）新天赐至，必先荐之，乃敢食之，尊天敬宗庙之心也。尊天，美义也，敬宗庙，大礼也，圣人之所谨也。不多而欲洁清，（祭品不在多而在祭品之清洁。）不贪数而欲恭敬。（祭祀不在祭品之数量而在恭敬之心。）君子之祭也，躬亲之，致其中心之诚，尽敬洁之道，以接至尊，故鬼享之。（享，宴享。鬼神宴享祭品也。）享之如此，乃可谓之能祭。祭者，察也，以善逮鬼神之谓也，（逮，及也。）善乃逮不可闻见者，故谓之察，吾以名之所享，故祭之不虚，安所可察哉！祭之为言际也与？（际，接也。接神之谓。）祭然后能见不见，见不见之见者，然后知天命鬼神，知天命鬼神，然后明祭之意，明祭之意，乃知重祭事，孔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祭神如神在。”（《论语·八佾》云：“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重祭事如事生，故圣人于鬼神也，畏之而不敢欺也，信之而不独任，（独任谓专任，不专任人为之，即己必亲至而祭也。）事之而不专恃。（专恃谓私恃，即依神欲逞私意也。）恃其公报有德也，（苏舆注本“公”后有断。所依之神无私而报有德也。）幸其不私与人福也。（苏舆注本“不私”后有断，非也，当以“不私与人福”为句。幸者，吉而免凶也。不私与人福则吉而免凶也。）其见于诗曰：“嗟尔君子，毋恒安息，静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见《诗经·小雅·小明》）正直者得福也，不正者不得福，此其法也，以诗为天下法矣。何谓不法哉？其辞直而重有再叹之，欲人省其意也，而人尚不省，何其忘哉！（人不省其意则不法。）孔子曰：“书之重，辞之复。呜呼！不可不察也，其中必有美者焉。”（凌曙云：“‘孔子曰’至‘者焉’见《春秋纬》。”姚鼐《公羊补注》云：“孔子书重辞复之言，盖齐鲁儒者传之，公羊家载之于注，此真圣人之辞也，非出《春秋纬》也。”）此之谓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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