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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里共可爱 ——献给公安师范永远的八七三班 徐 徐 【序】 我的书写，没有由来。一场觉醒，有了怀孕的静默，便要写了。 我之于此世，没有由来；我之于此时，没有由来。却要在一切没有由来的时光里，写着一些有由有来的事。 是的，是我们一颗颗鲜活跳动的心，赋予了一切无意义的时光以有意义的情怀。 谁知道呢，谁知道三十年后，在同样的小城里，在同样的小楼前，却发生了最强烈的震颤…… 一群故人，从四面八方，从无涯的宇宙里，一齐朝他们青春的朝圣地——公安师范——泼洒信息：欢笑，言语，脚步，汗水，泪水…… 他们用他们最强烈的信息，激活了只属于他们的场；在这个场里，他们旋转着他们人生金色的杯盏。 他们赤诚相见，他们人影散乱；他们金戈铁马，他们觥筹交错；他们用时光枕着时光，他们用诗酒勾兑着诗酒…… 【1】 当年的老师在，当年的同窗在，当年的青春在，我们就没有理由不回归。 于是很多天前，班群里就在热闹。筹集活动款，征订文化衫，拟定活动方案。大家一睁眼，就会接上昨晚还未叙完的话。 我们好像有三十年没有这么兴奋地、语无伦次地、争先恐后地对过话了。 三十年的光阴是一坛尘封的老酒，平日里大家不动声色地将它酝酿，待到慢慢启封时，都是未饮先如醉。 于是武汉理工的喻平同学赶回来了，他在半路上就发言说，现在就“开启了同学会模式”。 于是北京神华的张钺同学赶回来了，他在赶回来之前就寄回来了大量的白酒红酒。 于是罗成红同学从国外赶回来了，独自驱车四百多公里，连风带尘地一起赶到了母校。 于是苏登高同学从长沙赶回来了，于是田孝建同学从温州赶回来了。 于是对岸江陵的五个同学也赶过来了，他们长江的风中，拍下了三十年来的第一张小合影。 于是同学们从四面八方弹射而来。于是—— 大团圆的火热迅速燃遍了大江南北，盖过了所有的繁冗杂务。 三十年，我们能有多少个三十年？！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信念，让我们步履铿锵。 【2】 多年的师长已成兄长已成姐。三十年前无数际遇因缘的穿梭让我们成了师生。不是别人，也不是他们，偏偏是——我们。 我们一起走过少年，走进壮年，也必将一起走进晚年，这样的师生群体，早已是盘根错节，枝枝叶叶难分难解。 当年的班主任兼化学老师戈守权老师，他那钓胜于鱼的人生意趣，行走在过程中的人生智慧， 与心交会的化学反应，无不在为我们勾勒一种写意人生。 当年的语基老师杨卫民老师，他那种写作就是为了收拾一下心情，冲刺已不是我们现时人生的主旋律，养花种草就是为了安顿心情的谆谆告诫，又为我们准备好了下一个行囊； 当年的文选老师张丽老师，她如水的声音说出了如水的心声：趁阳光正好，趁微风不燥，趁你还年轻，趁他还未老，去游遍山山水水，去洒遍欢声笑语……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这些，是老师们的歌唱，也是老师们的吟诵。 当年的老师，用琴棋书画，歌舞弹唱，点亮了我们的芳华；如今的老师，依然用他们先行一步的智慧，三言两语地，为我们醍醐灌顶。 戈老师那杆随遇而安的鱼竿，张老师那种与学生相偎相依的柔顺，杨老师那提且歌且行的行囊，无不在诠释着一种可爱的老去。 我们一别师范三十年，到如今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只因有当年的老师在，我们才不慌。 【3】 想起“可爱地老去”这句话只因田孝健同学的一声感慨。 田孝健同学对审美的要求比较高，爱自拍也爱看人的长相。头天晚上聚会时，只听得他在叹息，都老了都老了，看看这皱纹…… 我便想对他说，有皱纹并不可怕，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个年龄的人了，已不是看脸上皱纹的时候了。 机器运转了几十年了，即使皮囊维护得再光鲜，内里也都逐渐憔悴损了。 作家蔡崇达的奶奶还感叹过，没有皮囊的灵魂该有多自由，这样我们就能来来去去，永远遇见了。 所以我们最要紧的是在发皱的皮囊里微笑，在时光里一起，可爱地老去…… 这个年龄的我们，看的主要是气质是神韵，是一份修养，一份沉淀，更是时光赋予我们的一种通透智慧。 更何况当年读师范的我们，有谁不能写得一笔好字？有谁不能拉得一首好琴？又有谁不能文字生花、妙语如珠呢？ 而这些，又无不沉淀为我们今天的物华天宝，让我们岁月的龙光，更是直射牛斗之墟。 我们如今的相聚，虽谈不上俊采星驰，但也是胜友如云、高朋满座了…… 譬如我们班上的十二位女同学，大家誉为“十二金钗”，尽管已没了三十年前的窈窕身姿，青葱容颜，但却个个都添了一份知性优雅的女人味。这种女人味，便是一种十足的可爱—— 魏运梅同学气定神闲，雍容大度，总能在方寸之间平复一切； 黄世珍同学身上洋溢着一种母性的柔美，对人对事总能宽容平和，耐心细致； 李祖凤同学手掌、身段柔若无骨，性情温婉亲和，总能让人心生欢喜； 吴明玉同学诚恳朴实，是个耐心的倾听者，对同学夫君也是小鸟依人，绝不旁逸斜出； 魏菊同学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声音娇软，天生自带姐的温柔，也难怪丁涛同学要出手相搀； 陈晓岚同学大胆聪慧，性感迷人，在商界和文届之间自由转换，是一个天生尤物； 熊爱萍同学如弱柳扶风，声音细致，脸庞羞涩间常有红晕，有一份岁月夺不走的纯真； 张华同学越长越古典，眉眼弯弯，许男新同学说她嘴唇很好看；而我觉得张华同学何止是嘴唇好看，一颦一笑都好看； 周爱莲同学依旧笑语吟吟，随便一碰，就是一地的灿烂，让人赏心悦目，难怪会成为班上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后来赶来的朱丽琼同学，网名叫猪猪侠，有着可爱的小童心，用田孝健同学的话来说，只有她没有被岁月留下什么痕迹； 还有没有赶来的江来同学，婉约柔顺如林妹妹，曾经一曲《新贵妃醉酒》唱得天姿国色，如今她的微信公众号也是办得风生水起。 更有笔者徐徐同学，已经锻造得比三十年前更慢一拍，更呆萌，更丢三落四，就差用几个人管着了…… 十二个女生，十二姊妹，就是八七三班男生说不尽的故事，道不尽的缠绵……是她们，让时光变缓，让岁月变长…… 【4】 在时光里可爱的不仅有女生们的有味，更有男生们的有品。 男人被岁月打磨的最温润的一面便是性情如玉，德行如水，有君子的清朗之风。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罗成红同学会在聚会时提起朱丽琼同学的，因为朱丽琼同学当时并不在场。 他说朱丽琼同学在师范时曾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她长期省出自己仅有的饭菜票给他，让当年经常吃不饱的他，尝到了生活的甜头。 年轻时不懂怎样去做，怠慢了情谊，现在懂了，就要赶紧去做。 于是他第二天就驱车前往藕池小学去看望了朱丽琼同学，并亲口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歉意和谢意。 在朱丽琼开心而快乐的笑脸里，我分明看到同学罗成红同学的一份善意和真诚。 在同学会后的一天晚上，罗成红同学忽然说到，想在公安本地做一下投资，带领同学们一同创业，风险他来担，只要同学们跟着他一起做。 不管这个意愿能不能达成，单从能提出这个想法，都可看出一份热心，一份自找麻烦的热心。 有人说，所有的科学和艺术走向终点都是宗教。我也想说，所有的事业走向终点都是一场修行，度己又度人。惟有如此，方成气象。这就是很多高官大商做到巅峰都会走向慈善和裸捐的原因。 犹记得魏菊同学对我说，同学会的头一天晚上，杨志宏会长把她专门喊了出去，叮嘱她说，你要多关注杨新良同学一下，他一有回来的消息，你就跟我们说，我们约几个同学去接他…… 在众多同学酒酣耳热、歌舞欢腾之际，没有一颗温润而有责任感的心，又怎能把一个离索了十几年的同学从尘埃中提起。 当魏菊同学跟我说这番话时，我立马的感觉就是——感动，一种让人心生归依的感动。 如果说，先前看到杨会长，只是觉得他的身型单薄的话，现在，我却感到了一种厚重，一种男人的厚重，一种家长的厚重。 还有田孝健同学，他之前总是跟我嘟囔，说他跟八七三班好像有些隔，他跟这个班集体感情也不算深厚。 其实越是抱怨的人，便越是在意，便越是深情。果真，在集资的第一天，田孝健同学就首先拿出了五千元钱。 难怪张丽老师评价他说，田孝健同学看似嬉皮狡黠，实则率真善良得很。与我对他的感觉不谋而合。 这让我想到古代的庄子，对人世间越刻薄，越冷眼看穿，越行为乖张，便越深情；深情不能自已，便只有去抱怨去诅咒…… 试想，不经历一些皱纹，又怎能生成这样的境界呢…… 【5】 还有同学们的才情，在三十年的酝酿里，早已是生机勃发。 诗人同学陈晓岚的诗歌，读上几句，就要把你迷死，那种欲追追不得，欲放放不得的感觉，让人魂魄不安。 她贴在班群的诗歌，我忍不住抄下了一些： 民意生疼，这是你始料不及的春秋；这个夏日，我用双耳来维持平衡；我用死去的线索来画它们的生动；水的伴侣习惯用绿呼吸；暗客们大多说阳光过于正经…… 好好读！诗意才从来就是人间的天堂！ 还有作家唐国庆同学，，他的那本散文集《寂荡与吹拂》总在我案头，而一本诗歌集《尘埃上》又歇息在了我的眼帘。 对于唐国庆同学，我想说的一句就是：他是一个人间赤子。他替我们很多同学甚至很多人，深情而清苦地活着。 看见他，我总想起一句话：看守月亮的树…… 还有陶友斌同学，我一直庆幸的是，我带来了三十年前的毕业纪念册，让他在清江画廊上为我再度留言：且就清江赊光影，一别经年梦画廊……字的飘逸和句的空灵已是珠联璧合。 在清江画廊登山的过程中，他一直安静地走在我前面。小雨淅沥，他的脚步声几近幽杳，我便深觉他身上的一股禅意。问他，他说，已是俗家弟子一个了……他的《九儿》唱得也是那么韵味悠长…… 还有刘常同学，会制那么多美丽的图文，会弹吉他，会刻印章，会摄影。 他为我设计的毕业留言是也最精美的毕业留言：那支小雨伞只撑开了一次，那袋五香瓜子我没吃着，你的诗我只录了一首，你的幽默我没尝，当用手扶着镜梁时，会发觉彼此并不近视……诗文画并带印章，才情秀丽得让我只恨当初太近视。 而如今重题的留言，更是才美外见，见之忘俗： 相识初，悄望心亦突，汝无心回顾，吾佯作窗外睹。才情女，羞花也难喻，吉他声声处，无人伴唱识趣…… 还有如今经常吟诗作对的张钺同学，他的古体诗写得有了建安风骨的风味，让我这个教语文的都难以望其项背； 还有陈士德同学，当年的“博士”头衔不是浪得虚名，他对所有人事的记性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诗文背诵起来更是如月涌大江流。 我还记得我们去挖陈士德同学暗恋的对象时，陈士德说是周爱莲，于是他就张口开始背《爱莲说》，并说那时就把这篇文章背得很熟很熟…… 还有苏登高同学，身上自带艺术气息，音乐感觉很好，主持台风也正，即使现在在外经商，也是一种风雅的儒商味道…… 喻平同学现在是武汉理工大学的教授，更是著作等身，方正的脸上有着大学问的气象，是一个在专业领域里领略到了非常之观的探寻者。 我们一起穿越十五六岁的青春，又一起走进这个金秋的年龄，现在真可谓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了。 【6】 人活到一定的年纪，活得最高境界便是一种有趣。这种有趣是一种看透不说破的智慧，是一种将一切都举重若轻的道行。 有人说，评价一个人，坚强、高尚等词，太硬；温和、美丽等词太软。惟有有趣，才是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 活到这个年龄，我觉得班上好多同学都比三十年前更有情有趣了。 我对张华说，班上越长越好看的女生是你，越长越年轻的男生的是易平，何以岁月对你们如此恩宠，就是因为你们的有趣。 张华说话很会打补巴，也很会调动气氛，每到关键处，她的三言两语总能掀起一阵小高潮： 或是推波助澜，或是爆出猛料，或是有意回旋。不是一个趣味盎然的人，是绝不会有这些幽默和智慧的。 易平呢，简直就是一个大男孩，还停留在师范岁月阶段。 他总是天真无邪地笑着，穿梭在男女同学之中，不是挽着这个同学的手，就是披上那个同学的彩巾。 他的故事叙述总是慢条斯理的，幽幽的，人家快笑死，他还省着笑。 他在唱歌时，非常夸张，唱到悲情的情歌时，就会做出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声音也故意跟着悲悲切切的，令人捧腹。 不知是哪个同学拍到他与周爱莲同学的节目表演。相片中，他和周爱莲都开怀大笑着，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一下子就成为本次聚会最欢乐的注脚。 还有陈士德同学，据说按会长的旨意去查房，本说好要三千块钱才鸣金收兵的，却被一百块钱就先软了腿脚。拿起钱来，一个鲤鱼打挺就跑了，留下他的同盟者还在那里孤军作战。 刘继军同学跳起舞来总是摇头摆尾的，自带燃点。他和李祖凤同学当年的故事总是大家的笑点。好在他和李祖凤都是好玩有趣的主儿，不管大家怎么玩笑他们，他们都不计较。 刘继军同学还时时做出一种深情凝望李祖凤同学的表情，还让人给他拍照，真是呆气得很。他还说过一句雷人的话，仿佛是这样的：既要哄好自己的老婆，更要哄好别人的老婆……因为他的轻松幽默，女同学都很欢喜跟他玩儿。 还有魏运梅同学替罗成红同学热情洋溢地数钱的那份夸张，天然就是一出小品；更有罗成红同学在一旁天真无辜的表情，简直让人笑毙。 崔浩同学是在聚会的最后一天晚上到场的。在到场的前一两天，我就跟他反复交代过，要尽展这边江陵好男人的风采。 崔浩同学也还蛮听话的，除了一路上跟我背包，显得他很绅士外，在到达晚餐现场时，他更是妙语连珠，把一腔吃奶的劲都拿出来了。 他先是与魏运梅同学深情相许，再就与陈晓岚同学含情脉脉，后来居然把苏登高和吴明玉这对铁杆同学夫妇也闹出了“分离”。 张华平同学和我两个那种老牛拉破车式的聊天，把我发夹也聊丢到宾馆了。 之所以丢，主要是听到了破车中的惊雷，张华平同学说他要设计一种排课软件，还要申请专利…… 杨采云同学我留了他的两张照片，都是戴个墨镜在船头或者墙头很狡黠地笑着的那种，蛮拽的。 【7】 三十年后的我们也似乎变得更多情了。 我记得从清江画廊游玩回来后，小金导游向我们告别的一句话就是：我接待过很多同学会的团体，还没有哪个团体像你们这样热情有趣过。 我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因为三十年没聚过，我们很兴奋，也格外有情。 男生都主动为女生背包，照相，买吃的。女生也主动请男生合影，表演节目，夸奖他们的各种好处。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在单车岁月里，我们用我们的单车奔向了我们的青春；在壮游时光里，我们用我们的唱和温暖了我们的行程。 在玩耍尽欢时，更多同学不忘照顾我们的老师。男同学搀扶着他们心中的女神张丽老师亦步亦趋。 女同学不断地与杨卫民老师戈守权老师话家常并争着与老师合影。 我记得唐国庆同学一路为戈老师背包拿钓鱼竿，是默默做得最实在的人。 丁涛同学听说魏菊同学没人照顾，便主动请缨，一路呵护魏菊同学。 郭景义同学和张征同学没来成，却总在班群里关注着同学们的行程动态。 我注意到杨采云同学一路虽没什么言语，也不惯与人合影，总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某处，但在从他憨憨的笑意中可以看出他的心在这里。 杨厚祥同学嘴里讲着笑话，手里也不闲着，替女同学提着大包小包。 代中斌同学一路上教给大家一些养生的知识，像个兄长一样不断给大家以嘱咐，祝愿大家都有一个好身体，显得情深意重。 周训生同学总是大家酒酣处或忘形处最温情的把舵者，他两眼眯眯一笑，就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徐云海同学一路小心呵护着夫人，拽着夫人的小手，和八七三班这个大家庭一起有说有笑。 大家一起唱起当年时兴的歌——《大约在冬季》《同桌的你》《恋曲1990》《外面的世界》等时，传递的是一份“我们”的默契。 公安的同学陪江陵的同学到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上午，还在依依不舍。 公安的同学在同学会结束后，还掀起了几场小聚会，可见意犹未尽。 写到这里，我想起我踏进宾馆的休息间时，无意间听见张钺同学对几个同学说的一句话—— 他说，如果徐徐的文字写得苦了，我会心疼的…… 我忽地愣了一下，就想起夫君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如果有谁对你不好，我会心疼的…… 忽然就产生了一种要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我知道张钺同学的话也不是矫情，其实是代表了一种同学亲情。 今世的同学，不管以哪种关系存在，或是以友人，或是以亲人，或是以爱人，都是一场不浅的缘分。 在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中，无论哪一点哪一线的折损，对于我们这个班集体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撕心的失重。 【尾】 同学情日久年深已成亲情。这份亲情是时光锻造出的舍利子。 所以，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才可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份好好活，正如班主任杨老师所说：重点已不是冲锋陷阵了，而是身心一起，可爱地老去—— 让自己有情有味地，让自己德才双修地，让自己永葆天真地、趣味盎然地老去。 而我们现在，可能正处在这种美妙的状态中，但还要一起，从无意走向有意。 摩西奶奶说，生命永远没有最晚的开始，只要你愿意； 画家黄永玉与他的老伴儿都是耄耋之年了，都还喜欢一起在林间奔跑跳跃，捉猫猫儿。 在时光里一起可爱地老去，方是我们给予“同学”这个称呼最美妙的应答。 写到这里时，我忽然想到，当我们的班群活啊活，一直活到最后一个人时，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呢？ 也许TA会老眼昏花地敲出最后一行字：还——有——人——吗——？ 这时也许会是一片沉寂。也许会有很多声音从山的那边一起涌起：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这时夕阳已染红了天幕。天幕勾连了日月之行，缓缓推出了这样几行字： 月亮圆了 ，我在初一等你 月亮弯了，我在十五等你 你看那雨儿下了，我在伞下等你 你看那雪儿化了，我在春天等你 你若盛开，我在爱情中等你 爱若盛开，我在幸福中等你 你若老了，我在天堂等你 你若走了，我在来生等你 还是刘常同学的一句话说得霸气： 你们都跟我好好活着！ 附三十年聚会后杨卫民老师的感言： 怎一个“谢”字了得！ 2017年7月的聚会在我与张丽、戈守权三位老师心里激起了阵阵的涟漪、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我们平静而沉寂的内心，因你们的"惊扰"而喧腾不已、惊喜不已、感慨不已。我们是那么的平凡，可是你们却视我们为恩师，赞誉有加。你们让我们懂得教师虽有物质的清贫，却有精神的富足。这种富足带来的荣耀与喜悦是教师以外的人群无法体会也无福享受的。我想告诉你们，这七月的三四天，我们太幸福了，简直忘记了自己是谁。你们也太用心、太认真、太讲究了，一路上哄我们开心。早知道你们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师，我们就不敢来了。 三十年前的你们是幼稚的，我们也是肤浅的；三十年后的你们是成熟的，而我们早已熟透得现出了颓态。夜宿洈水，戈守权老师感慨地说，我们对同学们的帮助极其有限。我补充说，假如换个人教没准比我们强得多，只不过别人没有我们幸运。但同学们回忆起彼时的我们时，却是众口称美，绝不言及我们的缺失与浅陋。在你们的心目中，我们不是女神就是豪侠。这是何等的宽容、何等的淳朴，又是何等的睿智！ 一坛封存三十年的佳酿经同学们之手启封，顿时醇香四溢、沁人心脾。我们三位老师荣幸地成为品鉴这佳酿的贵宾。而许多教过你们的老师却未能莅临盛会，他们有人或事务缠身、或沉疴不起、或已不在人世，而这就是生活的无奈与严厉。 感谢同学们的盛情，尤其感谢筹划、组织、赞助此次聚会的几位同学。你们用汗水与智慧集合了一个分散的群体，也让我再一次推开八七（3）班教室簇新的大门重新成为这个集体幸福的一员。你们个个有情有义、有德有才，让我自愧不如却又引以为豪。这次聚会我最感欣慰的是见到了八七（3）班绝大多数同学，没见面的同学也了解到了近况。这个集体完璧如初无一缺损，足见上苍对我辈是何等厚爱，而我们又是何等幸运。 聚少离多，是人生的常态。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离别的无奈与感伤此刻或许在你我的内心泛起，但重聚的喜悦与温暖足以驱散我们心头的阴云、照亮我们前行的路程。公安师范已经成为历史，同学们以感恩之心将她从历史中拽回；八七（3）班已模糊于世人的记忆之中，是你们的几十双大手将这记忆擦拭得锃亮如新。我为自己曾经是一名中师教师而庆幸，是你们让我获得了对这一平凡职业的持久信心。 感谢同学们的祝福，我会保重自己。我深知有一个健康而快乐的老师在定会给你们带来莫大的快乐。一个老师即便再平庸，在成熟而善良的学生眼里永远是旗帜或象征。因为教师的存在维持了师生集体记忆的完整与丰富。同样，我们也希望你们关心自己、善待自己，困了就睡，累了就歇，为下次重逢攒足故事，也攒足精神。要知道，工作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已不是生活的重中之重，可遇不可求的钱财也未必能给人快乐，而好的身体、好的心境是顶顶重要的。我们都应该在做好一份工作的前提下培养一些有益的兴趣与爱好，为人生的后半程添些情调、增些景致、立些支点。 同学的聚会尤其是几十年一聚的盛会，老师常常会成为聚会的主角或最尊贵的嘉宾。这一方面体现了学生对老师的尊重，也说明师生相见日常稀。以后聚会多了，师生之情就会融入更多的故人之谊、朋友之情：彼此关怀，相伴而行。对此，我师专时的写作课老师孟老师有精彩的阐述：师生情谊的最高也是最佳境界应是有师生的名分、朋友的缘分与兄弟姊妹的情分。让我们努力拥有这"三分"。 从前晚到今天，我不止一次想对大家说谢谢，但你们的深情厚谊带给我们的感动岂是一个"谢"可以表达的！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们！谢谢大家！我代表我自己，也代表荣幸与会的张丽、戈守权老师以及收到邀请而未能赴会的其他老师，感谢你们对公安师范的依恋，感谢你们对昔日同学与老师的挂怀，感谢你们对属于我们共同岁月的坚守与呵护！ 谢谢了，我的学生们、朋友们！多多珍重，我们后会有期。 杨卫民于2017年7月17日 图片来源：网络; 图片版权归原图作者 【作者简介】 徐徐， 高中语文教师，教书渡人，写字渡己，如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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