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又是一年秋叶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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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叶飘零

文丨王瑞    编辑丨文姐

像这样，把落叶扎成大包袱，好像还是在昨天。

每到深秋，妈会四处打草耧树叶，打包背回家，整齐地码在场院一角的柴火堆里。每当奶奶做饭，就会抱一怀回来，做不同的饭，用到不同的柴，比如，蒸馒头用木柴，平时做饭用麦秸、树叶。豆秸平日是舍不得用的，因为牲口可以吃，一般都会被爷爷送给村里有牛驴的乡亲。我最喜欢干的事，除了爬树摘桑椹外，还是跟着我妈，去几里地之外的槐树林拣树叶。     

老家那时林木种类不多，像现在这种枝叶肥大的树极少，叶子最大的植物除了田里的蓖麻，就只有我爷爷种的一棵青桐。村子很小，但有一片槐林把我们和周边几个村子连成一片，十里八乡的村民在林子里遇到了，叔伯姨婶总喊得很亲热。深秋后冷风四起，树林里厚厚一层都是枯叶，勤劳的人家就去耧树叶，运气好的还能找到几根干枯的枝子。    

妈每日操劳，像个永动机。稍微得点空，就带上竹篾做的耙子，带上我去耧树叶。那时我小，还没上学，跟着妈在深深黑黑的林子里一点一点地捡。妈边细声细语地跟我说话，边细细地耧，不一会儿就搂出一堆堆的落叶。一抬头，看不见我了，就喊着我的小名“回来——回来——”听到妈喊我，不知不觉已跑远的我一边喊着妈一边往回跑。        

树林里是辨不清方向的，可是，有妈在喊着，再远也能安安全全地找到回来的路。妈骂我一顿，叮嘱我不要乱跑，跑丢了可再也看不到妈了。我乖乖地跟在她身后，看她把那些堆好的树叶包到大包袱里，背回家。      

都说我小时候是个勤快的孩子，喜欢帮妈妈干活。其实，现在想想，哪个孩子不贪玩？我最最盼着的，不过是能在妈的身边跟她在一起而已。 

一年又一年，秋叶又飘落。我长大了，妈妈却不在了。

作者简介：王瑞，出走的80后小镇女青年。办公室码字工，热爱生活，向往汪曾祺们“充满抒情的人道主义”，执着于在黑白的文字里，温柔而坚定地朝圣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