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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及美学批判（致舍得先生） 颂明 尊敬的舍得先生： 感谢你编发了我的小文《那10年我读过的书》。你把题目改为《读过这些书的人都老了》很好，更有内涵。虽然删除了一些内容但并没有改变我的原意，我想一定会有人读出我内心里想说的。 删除的内容中有一句话“小说要经得起美学批判”。对此我想专门提出来谈谈。 美学是什么？美学实际上是哲学的一个分支。我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哲学是我们智慧的基础》。哲学是关于物质运动与人的思维及行动规律的一种学问。美学只是范围小了一些，它是关于人与世界审美关系的一门学科，研究的对象是人的审美活动及其规律。通俗地说就是关于艺术创作及艺术欣赏规律的学问。因此美学涉及的领域基本上就是“艺术”。 “艺术创作与欣赏规律”是一个很大的题目，系统及专业化的论述是专家们的事情。我只能从一个老朽且业余读者的视角及水准来谈个人粗浅的看法，但我是可以确定完全是我的一家之言而决不会因因相袭、拾人牙慧。 言归正传，既然美学是关照“艺术”的学问，那它的核心就是“意象”。无论创作还是欣赏，都是人的一种以意象世界为对象的体验活动，属于人类的精神文化活动。创作者把自己的精神世界投射到具体事物之中创造出艺术作品（诗歌、美术、文学等等都是这样），意象最终形成艺术形象，即艺术作品。然后读者（观众、听众）又通过意象唤醒内心的情感体验形成共鸣与批判。共鸣与批判实际上是读者的再创作过程。作者在理解、共鸣（批判）的过程中所进行的一系列的精神活动就是艺术欣赏的过程。 具体到小说上，我是想说“为什么小说要经得起美学的批判”，这是因为小说中每一个典型形象都是“意象”，都融合了作者的思想感情。我且称之为“固化的作者情感”。这种“固化的作者情感”能够在多大程度上获得读者的共鸣，这就是美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作品的受众面。能多大程度地为读者理解与接受，这就是作品生命力的基础。理解不单指接受并共鸣，还有排斥。读者理解的过程就是读者对作品的“美学批判”的过程。为什么会接受，为什么会排斥，这其中就有“规律性”。 这个“规律性”有，且只有一个基点，那就是“真”。“真善美”既是美学批判的内涵也是美学批判的关系。只有“真”的、“向善”的，才是美的。 小说的“真”具体指的又是什么呢？ 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历史背景和人物形象。所谓小说无非是把人物的性格放在具体的环境中展开。任何故事都必定发生于特定的时空，人物只能在具体的时空中活动。 因此，小说的背景必须是真实的。假如背景不真实就很难为读者所理解与接受。 什么叫作“背景的真实”呢？背景的真实就是指作品揭示了生活的本质，符合了历史发展的趋势。反之，歪曲了生活的本质，背离了历史发展的趋势的就叫“不真实”。小说的真实并不是简单地指某种现象是否存在过，而是指小说所描写的现象与所揭示的生活本质的关系是否真实。 举个简单了例子，比如说抗美援朝时志愿军战士一把炒面一把雪，在极寒下衣衫单薄甚至于有冻成了“冰雕”的，在敌人吐着火舌的枪口面前前仆后继，甚至于用胸脯去堵枪口；假如你描写这些是为了表现“草菅人命、漠视人权”，或者单纯地去渲染“战争残酷”，那就歪曲了生活本质，就不真实了。因为当时我们的战士是普遍怀着“保家卫国”、“捍卫和平”的坚定信念和崇高英雄主义情怀去战斗的。环境的真实性总是体现在“背景描写与揭示生活本质的关系”之中。 人物的真实性又是指什么呢？主要是指“在小说中，人物性格发展逻辑的合理性。”比方说，假如你写一个传教士一口咬掉了自己亲孙子的手指头。从“艺术逻辑”上就超出了一般读者的认知范围——不合逻辑。我们说形象本质上是意象，融入了作者的情感。但这种“融入”并不是强加的，不能简单地借一个形象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故意丑化某些人物的长相，凡是名字中带某字的一定品质恶劣，某种身份的人一定都是卑俗不堪的等等。脸谱化、身份化的人物塑造都是“失真”的。人物的情感及行为一定要有“逻辑上的合理性”，具有逻辑上的合理性的人物就叫“有血有肉”，读者才会信服。你不能人为地把人物角色化。我们一般把这种“脸谱化”“角色化”的小说定义为“三流小说”。 美学属哲学二级学科，总是基于对世界本质认识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立场。它是思辨与感性的统一，又与心理学、语言学、人类学、神话学等有着紧密联系，但万变不离其宗，美学批判立足于考察作品对于生活本质的揭示以及形象的逻辑真实性。 想说的很多，只能就此搁笔了。不知道我是否说清楚了。 谨颂教祺、编安！ 2020年11月8日星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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