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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科学地停止爱一个人|TED演讲

 SHARE IT 2020-11-08

Dessa在TEDx湾仔的演讲

《我们是否可以选择不再恋爱》


大家好,我叫Dessa,是一个名为Doomtree 的嘻哈团体的成员。我是穿背心的那个。 


我以巡演为生,是一名说唱歌手。我们的集体表演就是这样子,要跳跃和出汗,是非常高能量的消耗和喧闹。偶尔在舞台上身体会互相阻挡,有时候会有身体的故意互相碰撞。


然而,当我独自一人表演自己的音乐时,我会倾向较忧伤的音乐风格。几年前,我给母亲 一张混音的新专辑,她说,“宝贝,歌很美,但为什么总是那么忧伤?你总是创作渗出悲凉的音乐。”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写了非常多忧伤的爱情歌曲,以致常常收到这样的来信:“快出新专辑,我刚分手需要协助!” 


在演出,出专辑和巡演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意识到自己的定位,简直就是专业摧毁浪漫。然而我并没有公开一个秘密:这些歌曲大部分都是为了同一个家伙写的。有两年,我们两人试图梳理我们之间的问题,然后是五年,然后又是藕断丝连的十年。。。

我不只是心碎,还有点尴尬,因为我无法从这个状态中恢复,明明其他人似乎都可以做到。我知道那对我们两个人都没好处,我就是没办法把爱放下来。  


有一天,在喝了一夜的酒之后,我看了海伦.费雪博士的TED演讲,她提到她已经能够绘制出人类大脑中恋爱的坐标。于是我想,如果我可以在大脑中找到我的恋情所在,也许可以把它拿出來。 


所以我上了推特, “谁能带我混进功能性磁共振成像实验室?比如在午夜什么的。我用演出的后台通行证和威士忌来交换。”


这是谢丽尔·奥尔曼博士,她在明尼苏达大学的磁共振研究中心工作。她接受了我的提案。我解释了费雪博士的实验项目,我们决定要重现它,样本大小:一人,我。 


我换上绿色的医疗服, 我躺在轮床上, 被推入功能性磁振造影机。如果你对这项技术不熟悉,基本上,功能性磁振造影机是一个很大的管状磁铁,能追踪你血液中缺氧铁的移动。所以,它就是找出你大脑中的哪个部分,在任何的特定时刻,有着最大的新陈代谢需求,然后就可以找出哪个结构和哪种任务有关。比如弹手指这种任务,总会让脑部的同一个区域亮起来。

在我的例子中,任务就是:看着前男友的照片,接着,再看一个像前男友的人的照片,但我对这个人没有强烈的感觉。他是对照组。 


当我离开仪器, 他们得到了我大脑非常高解析度的图像。他们可以将我的大脑成像分成两半,可以使皮质膨胀,看到所有皱纹,这就是谢丽尔·奥尔曼博士所说的“大脑外皮地毯”。


当我分别看这两个男人的照片时,我的大脑有不同反应。这点很重要。这样可以追踪我的所有脑部活动,包括我看到前男友及对照男士的情况,然后通过对比这两种情况的数据集,就能够把“爱”单独找出来;跟我穿着衣服站在体重秤上,然后裸体站在秤上的道理类似,两次测量的差值就是我衣服的重量。

所以我们比较资料之后,把两者相减,我们发现脑部的活动正落在费雪博士预测的那个区域。


那是我。


那是我恋爱的大脑。

那个小橘点是在中脑的活动,位于腹侧被盖区,那红色的环是前扣带,那对金色的角就是尾状核


她与团队成员,包括安德里亚和菲尔,花了些时间分析了数据之后,谢丽尔给我发来一张图片。


是我大脑的横截面,这个亮点代表脑部活动,是我对这家伙的感情。 

我知道我在恋爱中,那就是我有这么多离谱行径的原因。但有影像来证实这一点,感觉就像我被证明无辜,像是:“是啊,都是我的脑袋瓜在作祟,但现在我知道它在哪里了。”

我也觉得自己像是有了目标的刺客。那就是我得要去摧毁的。

所以我决定参加一项治疗课程,称为“神经反馈”。我和佩尼琴·格雷斯菲尔女士合作。


她解释说我们要做的是训练我的大脑,不需要把大脑切开;用类似训练肌肉的方法来训练我的大脑,让它有足够的灵活性和弹性,来应对我的处境,做出适当的反应。

当我们在跑步机上运动,心脏会砰砰跳动,而当我们睡觉时,会让心跳慢下来。同样,当我处于一段长期、可维持、有爱的关系中,我大脑的情感中心应该启动;而当我不处于一段长期、可维持、有爱的关系中时,大脑的情感中心最终应该冷静下来。


佩尼琴带来了一套比一角硬币还小的电极,敏感度足以穿透头骨,头发和头皮,来侦测我的脑电波。当我佩戴上了电极,就可以实时检测我的大脑活动。

同时她给我看的另一个视图,可以清楚看到我大脑哪些部分极度活跃,用红色表示;活动减退是用蓝色來表示;而行为的健康门槛值,是绿色区域,就是我想要达成的目标。


事实上,在我大脑中可以识别出在费雪研究中发现与浪漫规则相关的部分。有几次,佩尼琴给我接上了所有的电极,她指示我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想。我只要保持安静,保持清醒,只是观察着。 

我这样做了。每次我的大脑在那个健康的阈值中运行,都会听到一些竖琴或电颤琴音乐。我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大脑转动。那是违反直觉的。她说这种学习基本上是无意识的。



我想到,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学到的其他东西。当我骑自行车时,我并不确切知道我的左小腿肌肉在做什么,或者我的背阔肌在我向右摇晃时会如何配合。身体自然就学会了。同样,巴甫洛夫的狗可能不太了解蛋白质结构或铃声的波形,但它们还是会分泌唾液,因为身体对那刺激物有对应的反应。

我完成了课程,回到谢丽尔·欧曼博士的功能磁共振仪器,继续之前的医疗实验,同样的照片—— 一张前男友,一张对照组的。为了科学的严密性,谢丽尔和她的团队不知道照片上谁是谁,所以他们不能影响结果。


在她花时间分析了第二次数据后,她送来了这张图像。她说:“A男对你的大脑的主宰力似乎已经被根除。我想这是我们希望的结果,是吗?” 

那确实是我们希望的结果。最后,我自我审视了一番。比如,我感受如何?

在某种程度上,我的感觉和我一开始时列出的都一样。这并不是电影《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片中女主角在分手后清除了关于前男友的记忆)。那个家伙没有变成陌生人。他曾经激起过我的爱、嫉妒、亲密、爱慕、尊重,以及经过长时间恋爱所累积出来的各种复杂感受。但我感到,一种仁慈的感觉浮出水面,那些痴迷和怨念不再那么明显了。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但这种情感的重新排序,对我而言,是天大的事情。就好像我告诉你,“我要麻醉你,并拔掉你的智齿。”——但是我做这两件事情的顺序对你是很重要的。 

并且我也感觉到,我拥有了这种很不寻常的哲学特权去理解爱情。实验室说他们可以立体打印出我的尾状核。我可以把我的爱握在手中。 


我把它涂成古铜色,做成了一条项链,在演出场地的商品贩卖桌上把它卖掉了。 

然后,在明尼阿波利斯几个朋友的帮助下,我们照它的形状做了一个巨大的迪斯科球—— 


可以在我的大型演出中从天而降。 

我感觉我借着这个机会更好地理解了爱情,甚至包括它令人身不由己的部分。它并不是一个工整对称的爱心。它是有身体的、它是系统性的、它是一对丑陋的公羊角,深深埋在你的头骨里面。当那个特殊的男孩经过时,它就会亮起来, 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们会让彼此快乐,你把火焰越烧越旺。

如果他不喜欢你,你就去召集一组神经科学家,用武力将它熄灭。


翻译:psjmz mz,Lilian Chiu

校对:Thomas Tam,SF Huang

编辑:朱宜




讲者介绍

Dessa

原名Margret Wander

美国说唱歌手、作家

嘻哈组合Doomtree成员


文章转自 | TED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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