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赵丽 实习生 邢懿铭 为了吸引粉丝掏钱打赏,无下限互动,惩罚花样没有底线;为了实现推广效果,假扮大粉送出伪礼物;为了在网络直播PK中获得胜利,通过打法律擦边球的方式吸引粉丝的注意力……
惩罚花样没有底线 目的在于吸粉掏钱 所谓直播PK,就是一个直播间的主播对另一个直播间的主播发起挑战。直播PK要求在规定时间内,按照主播在PK阶段获取的用户打赏价值作为积分。PK时间结束后,获取PK积分较高的主播赢得本场PK的胜利,胜利方主播可以按照PK的规则惩罚失败方主播,惩罚一般分为两种:系统惩罚,约定惩罚。系统惩罚由系统随机分配惩罚内容;约定惩罚一般为真心话大冒险、表演舞蹈乐器等内容。
扮大粉送出伪礼物 当前,主播连麦PK的直播竞技玩法是刺激粉丝消费,实现各平台主播获利、涨粉最快的方式之一。
粉丝入群门槛不低 据了解,主播与粉丝的关系一般分为几个层级:在直播间互动、拉入微信粉丝群、主播关注粉丝、加微信、线下互动等,步步升值。
专家观点 打赏行为管理规范给激情打赏降温 对话人 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 朱 巍 北京理工大学法学院民法典研究中心主任 孟 强中国传媒大学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院副院长 王四新激情打赏引发争议 记者: 近日,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网络表演(直播)分会正在参与制定主播账号分级分类管理规范,以及直播行业打赏行为管理规则,预计年底前出台。网络直播打赏行为规范出台的主要目标是解决目前网络直播中存在的激情打赏、高额打赏和未成年人打赏三大问题。 王四新:直播是一种场景化服务,平台和主播通过创造场景化的情形,让在这种场景消费的用户自动产生打赏行为。如果打赏者是正常的成年人,打赏行为也一般视为有效的法律行为,政府和监管机构不易对这种行为施加过多的限制。
记者: 某种意义上,打赏主播既像是“赠与”又像是“消费”。这种复合属性决定了没有现成的监管范式可以对其加以约束,目前也没有共识性的评判标准对其进行解构。针对直播打赏,不少人提出,希望通过政府来指导、协会来落实、平台来参与,最终形成行业规范。 王四新:无论是通过自律形成的规范,还是通过政府监管,直播打赏过程中的非正常现象都不可能彻底被遏制。但是,在相关监管措施完善下,可以为各参与方尤其是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高额打赏者、非理性打赏者,甚至是未成年人的加入进行维权,提供更多的依据。同时平台也可以根据监管需求,逐步完善平台的运行规则,按照新规则的要求,确定平台打赏新的规则体系。 朱巍:直播打赏,如果是涉及违法违规的,打赏金额也是必须退还的。至于未成年人打赏,应该以退还为原则,不退还为例外;成年人以不退还为原则,以退还为例外,不能把即兴打赏全都纳入到无理由退货或后悔权中。
打赏实为服务合同 记者: 有业内人士认为,直播平台进行了成瘾式设计,原则是利益最大化,商业变现能力最大化,本质目的还是利用人性渴望成功和争强好胜的特点获利,和赌博的成瘾机制是一样的。制定相关的行为规范能扭转这一局面吗? 孟强:在当今智能科技不断发展进步的时代,成瘾性设计并不是直播平台的专利,而是应用型科技公司普遍的做法,无论是阅读新闻还是观看视频或网上购物,软件背后的科技公司设计的算法,都会不断改进用户体验,对用户不断形成刺激,使其不由自主地成瘾。当相应的后果会影响到社会公共利益,例如影响青少年的健康成长时,相关的法律法规和监管部门的规定就会做出反应,进行监管,确保底线。
记者: 目前不少直播平台对于未成年人的打赏返还有相应的处理措施。但是,此前在处理相关纠纷时,如何界定打赏行为是否来自于未成年人可能仍存在举证难度的问题。未成年人的网络账号在进行大额支付前加入监护人的人脸识别认证的环节,是否能达到一定的监管效果? 朱巍:未成年人打赏在网络实名认证时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如18岁以下是不能开直播的,还有青少年模式等,这是家长监管的范围。有些打赏金额不能退回是因为很多打赏是家长打的,但打赏以后,后悔权履行不了,借口说是未成年打赏的,这种行为也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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