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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病号服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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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诊数大门前不过三步是三层水泥台阶，下了台阶，既是人行道，也是车道，在国道和人行道的另一边是草坪，草坪里有几棵槐树，不小的槐树。如今，来医院的人越来越多，这一片空地就显得越来越狭小了，并且，水泥路面有点像六十岁老妇人冬天里缺少保养的手掌，可能因为忙碌，顾不上那些层出不穷的裂纹。门诊楼大门外，三步见方的地方，装有一个玻璃匣子，正面临台阶开的两道大门落着锁，两边开着南北方向两道门。如果留心，你就会发现，这是为了缓解进进出的人再去占有台阶下那片狭小的空地。估计，出现过什么事故或者危险，才想出这个方法，比如扩展医院的院落来，这主意无疑是最划算的。
我站在南门的那道玻璃门外，身体靠着墙。L不再扶持我之后，我自己先走过南门外的一道斜坡，说斜坡，倾斜度大约不超过三十度，因为只是走人，水泥路面还算光洁。从三层台阶的高度延伸到人行道和车道那里，长度不过十米，估计铺路工几何觉得不太好，再说，这一点小工程，用不着请设计师，所以，这个斜坡延伸到人行道时，出现了一点设计上的不足，弥补这一不足的方法，要多笨拙有多笨拙，要多粗糙有多粗糙，干脆用一个水泥坎作为截止。我因为怕摔跤，就对脚下特别留心，附带看到脚下的一些可笑。这也说明，这家医院是从怎样简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我在这道水泥坎处走上人行道，这就到了一道走廊下。所谓走廊，是连接门诊楼与住院部一个通道，这个东西向的通道，在这儿建成一个走廊，把医院南北两院连通起来。这是一道特别实在朴素的走廊，就是提供人与车能行的一个过道。不比一个山洞更让人有舒服感。
一个口袋里装着十块钱的人，赶了大半天的路，累了，饿了。他来到一排饭馆前，看看招牌，最后进了八元钱一碗面的那一家。我们应该说，他的这个选择很不错。冬天当然会冷一些，穿着厚厚棉衣的人过了冬，穿着一件单裤子的人也熬到了又一个春天。我在想，还有什么更确切一些的比喻。我什么也想不到了。经过这个过道，又是一个不大的院落，迎面是两栋楼，分别写着3号楼和4号楼。院落的大部地方是停车场，从过道开始，一道栏杆隔出一条人行道，直通4号楼。人行道的西边是一个不大的平台，平台的边缘用栏杆围着。无论怎么想，这个层次的意义都不太明白。我在这条人行道上，看到了不少人有来有去。男的女的都有，也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或者护士。有一会儿，这条人行道显得有些拥挤起来。好在这条人行道并不太长，我终于走到了4号楼前的台阶下。我看到有两棵槐树在人行道边上生长得比较茂盛，为了这两棵树，人行道折出两道大弯。
我要开始上台阶了，这算不得什么，我这样想过之后，开始爬台阶。我想起了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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