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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 (之十一)王曙摄影散文之886

 王曙摄影家 2020-11-11

王曙摄影散文之886

回忆本来是非常美好的,只要你能让过去的都过去。

——回忆童年不仅仅是怀旧那些无忧无虑,经常用童心来诠释当下的生活,生活就变得有滋有味,轻松活泼。

我的童年

    ——童年和少年曾经在这里走过

(之十一)

儿时的玩具

童年的成长是玩耍出来的。

必须让孩子“顽皮”,在调皮和爱玩中增加想象力,拓展创造力,智商才会在无拘束之中得到充分的发挥和提高,这样的童年回首时才不会遗憾。童年是一段相当关键的成长期,在这时段中人们将认知生命的价值,海绵吸水般地大量汲取生存的道理和本领,认识大自然懂得如何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的真谛,为将来的生存和发展打下厚实的基础。 

儿时有多少顽皮成年后就有多少智慧;儿时有多少忧伤成年后就有多少城府;儿时有多少压抑成年后就有多少烦恼;儿时有多少欢乐成年后就有多少美满。可能不一定准确,起码我的观察是这样的。

童年时拥有自己的玩具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过年时大人给买一只会蹦蹦的铁皮绿色小青蛙,上紧发条之后在地上又蹦又跳。给一个会旋转的,推动齿轮杆靠离心力打开几片铁皮荷花瓣就能看见端坐在里面的小人。还有各种各样胖乎乎的泥人“阿福”,我最喜欢的是那种可以打出小木棍头上有一个橡皮碗的子弹的弹簧手枪,打在玻璃上会吸附住,可以比赛看谁打得准。“旋陀螺”不是买的,是哥哥用一块木头疙瘩硬刻成形,用砂纸打磨得光滑,尖头上钻一个洞,嵌上一颗轴承上的小钢珠。到对面纸伞厂要一点桐油涂在上面就成了。一根竹棍是拴在一条奶奶给搓的麻绳,用麻绳缠绕在陀螺上,顺势向水门汀(水泥地)上一丢,你陀螺就立着在那里旋转,再用蘸上水的鞭子抽打,就会一直在地上旋转。也可以两人一起玩,用鞭子抽打调整陀螺的位置,用自己的陀螺去撞击对方的陀螺,谁的陀螺倒了谁就输了。

孩提时几乎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己和小伙伴们一起制作的,所有的材料都来自武林门外那个汽车修理厂倒出的垃圾废品中。旧城墙外,修理厂的后门一个土堆大斜坡,每天傍晚工厂收工前都会从坡顶上倒下几翻斗车的垃圾。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金属料头,废电线铜丝铁丝,螺丝钉,螺丝帽废铁片铜片什么的。许多拾荒的人都在这里等着抢着。我们也经常来,捡一些能够做玩具的材料。

我的第一个滚地铁环也是从这里捡的粗钢筋,邻居“大癞痢头”帮我焊接制作的。说起癞痢头一家现在还真的想念,他们家就住在隔壁一墙之隔。三兄弟都得了癞痢病,满头没有毛发,一块块的瘌痢疮流着浓水,由于痒经常抓挠,不少地方都出血了,确实很难看,大人们都不让我们和他们玩耍,说是怕被传染上癞痢。其实他们相当善良,爱帮助别人,爱打抱不平,又一次一个孩子在洗马河埠头玩耍时不小心掉到河里,危险极了,大癞痢头和二瘌痢头在二楼后窗看见了,疯狂地跑下来,一头扎进河水里,两兄弟硬是将孩子托出水面救了上来。二瘌痢头和我差不多大小,还不怎么会游泳,呛得他血都咳出来了。邻居们说起这件事没有一个人不伸大拇指的。那年,杭州遇上最强的台风,我们家的山墙在风雨中倒塌了,弄得满院子都是破砖烂瓦,风一停,他们三兄弟就过来帮助我家收拾,干掉满头大汗浑身是泥浆,收拾完好就悄悄地回家去了。记得最深刻的一次,二瘌痢头在二楼阳台上靠在木栏杆上看街景。由于年久失修栏杆突然断裂,他从楼上摔了下来,大头冲地摔得满脸是血,把邻居们吓得不轻,大伙七手八脚地将他送到医院,经医生检查无碍,只是头上有个洞,缝了几针就回家了。大家都说这孩子心地好,福大命大,铜头铁臂。他们家是这一带最贫穷的,日子过得结结巴巴,但邻居们都愿意在生活上接济他家。我离开杭州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哥仨了,听说后来他们都在某个工厂当上工人,干的相当好,老大后来还当上了厂长。真为他们高兴,遗憾的是一直就是瘌痢头”地称呼,如今也不知道他们的大名叫什么,一直感到很纠结和歉意,很对不起他们。

那铁环一直陪着我,练就了一手滚铁环的好本领,能够平地打8字花,能够在砖头设置的“迷宫”中穿梭,还能够在窄窄的木条背上行走而不掉下来。

拍“洋片儿”也是我们的爱好,火柴盒大小的“洋片儿”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人物故事,对抗赛的一方将“洋片儿”搁在地上,进攻方将洋片使劲地从手指间拍下去,如果将对方的“洋片儿”扇翻转就赢了这张。还可以将“洋片儿”按在墙的不同高度,一撒手让“洋片儿”自由飞落,覆盖在那张就赢了那张。后来发展到用香烟壳折成三角形来拍打,靠巧劲将对方的三角片扇翻过来就算赢了。

打玻璃弹子要靠技术,地上有几个洞,依次将弹子滚进洞内,谁能够最早打进最后一个洞穴谁就赢走全部参加者的弹子。还有一种玩法叫“长吊”,就是远距离地将手中的玻璃弹子用大拇指弹射出去,要不偏不倚地击中远处的弹子,那就赢大发了。我的两只裤兜里总是鼓鼓囊囊的,装在一沓沓的洋片儿和稀里哗啦作响的玻璃弹子。

用木头线轴制作的小跑车是我们的一大“发明”,用一条橡皮筋穿在线轴的中孔之中,用小木棍固定住,另一头穿过一个算盘珠子(可以减少摩擦力),固定在一条十厘米长的木棍的一端。玩时用食指转动木棍将橡皮筋拧紧,放在水泥地上,一撒手那线轴就飞快地向前滚去,可以开出去十多米远,大伙用来比赛。

在木头线轴中间紧紧地塞牢一颗子弹头,那子弹头在旧城墙上都能挖到,当年在这里打过仗,土墙是能够找到许许多多的弹壳弹头。把子弹头后面挖一个孔,灌上牙膏皮熔化后的锡水。木头线轴两旁固定两根木棍,上头缠上橡皮筋,中间穿上一枚磨掉尖头的粗铁钉,正好有力度地顶在子弹头的锡坑中,将一根火柴头的药刮下来,塞进坑里,用铁钉顶住。另一头绑是几条彩色布带,玩时将整个木头线轴向天空抛去,落地时铁钉撞击下发出很响的爆炸声,如同鞭炮一般,可好玩了。

还有一种“恶作剧”的玩物,将一根铁丝曲成月牙状,挂上一条橡皮筋,中间别上一片薄竹片,缠紧皮筋后,用一张白纸对折,把铁丝的一头搁进白纸对折处,用手捏住竹片的一头,将它递给别人,当他拿着后一撒手,竹片转动发出响声,吓得那人一大跳,特别是给女生效果更是好。搞得多了,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蛊,也就不灵了。

   老家后面那条河对面长着一株高大而粗壮的无患子树,树下横卧着几块硕大的太湖石,长满窟窿的石头里总能找到一些从树梢上坠落的果果。皂果金黄金黄的,半透明带着粘性的果子,是我们这群贪玩的孩子们的最好,自然那树下又成了我们嬉闹的地盘。

小时候我们只知道管它叫“肥皂树”,因为那果实的外包皮剥下来后可以用来洗衣服,而且洗涤得相当干净,又不伤衣物。现在才知道那树叫做无患子(名:Sapindus),本草纲目称为木患子,四川称油患子,海南岛称苦患树,台湾又名黄目子,亦被称为油罗树、洗手果、肥皂果树。无患子与荔枝跟龙眼同属无患子科,其他地方名:搓目子、假龙眼、鬼见愁等等。相传以无患树的木材制成的木棒可以驱魔杀鬼,因此名为无患。而拉丁学名Sapindussoap indicus的缩写,意思是印度的肥皂,因为它那厚肉质状的果皮含有皂素,只要用水搓揉便会产生泡沫,可用于清洗,是古代的主要清洁剂之一。

那果实剥去金黄透明的肉质层后有一个圆圆的核,黑油油的,相当结实和坚硬。果核顶上有一个孔,插上几根鸡毛,便可以当做毽子来踢,还可以自己动手做两块乒乓球拍相似的木拍子,就能如同羽毛球一般地玩耍了。无患子的果实还可以食用,将剥去外皮的果核放在炉灶中烧烤,没多时那果核就“啪”的一声爆裂开来,翻出洁白的冒着热气的果肉,香香的,略带一点甜味,小伙伴们都爱吃。

那个年代,家境贫寒,大多数玩具都是自己动手制作,过年时才能得到一件廉价的玩具,如“跳青蛙”“万花筒”“旋转荷花”。这些玩具多了我们手中,玩不了多久,就会被拆掉,用其零部件,自己改装成各种各样的玩具。还别说,那时代还真的培养了我们动手动脑的好习惯。

到了秋天,郊外那一大片的麻地收割时,我们就会去捡麻杆。见到农民将成熟的麻从地里连根拔起,另一位拿着两根短木棍夹住麻杆,一夹一拽便把所有的叶子都撸掉了。然后交给坐在长凳上的另一个农民。他负责剥麻,将头折断用左手手指分离开麻条和麻杆,右手用力一拽,雪白的麻杆就如箭一样射了出去,麻条就捏在手中,捆成一捆捆等着麻袋厂的人来收购。在不仅仅是力气活也是一种脏活,剥麻的人手上和身上都被麻汁染得蜡黄蜡黄的。麻杆也是上等的柴火,也能卖个好价钱。我们向农民伯伯讨一些麻杆,他们总是让我们随便拿,挑那些粗的直的麻杆搬回家,自己动手做成各种各样的麻杆枪,小火轮等等。麻杆之间用细竹签连接,做成小船的形状,在船尾处用铁丝做一个支架,用一个装雪花膏的小铁盒锡焊上一条细细的铜管子(想修理厂的垃圾堆里能够捡到),固定在架子上,铜管正好没到水中,装上水盖上盖子,下面点上一截蜡烛,船下水,不一会水便烧开,蒸汽从尾部喷出,推动麻杆艇前进。能够在河里跑得好远,如果在船尾按一个用白铁皮做的舵,那船就能打着圈行驶。

打弹弓,自然是我们这群顽童的挚爱。用拾来的粗铅丝做成弹弓架,两条橡皮筋之间结上一块麂皮,就是一件绝好的弹弓了。我们不去捡石子,而是挖来黏土,用手搓成需要的大小泥丸,晾干后在灶炉里烧,就成了一粒粒相当好的子弹。我们基本上不用弹弓打鸟,而是用来比赛谁打的准。在十五米开外的地方放一些小物件,一个个轮流地弹射比赛。天长日久我们打弹弓的精确度越来越高,先是纽扣,后来瞄打黄豆粒,最后在夜里射击点燃的香火。基本上八九不离十,枪枪命中,从小练就的“童子功”直到现在依然。当兵那年,新兵训练结束时实弹打靶,三发子弹我打了个三十环满分,受到新兵营的嘉奖表彰,不能不说是儿时苦练的功劳。

我们那个时候,所做的事主要就是甩开膀子尽情地玩。没有现在的孩子有那么沉重的书包,那么多没完没了的补课和作业,更没有参加各种各样的兴趣班。记得那时候我们的暑假和寒假只有一本每天做一页的作业。我还不是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往往等到快开学了,匆匆忙忙地一口气将作业本完成。作业本也不纯粹是题目,更多的是讲故事,做游戏,智力测验等等。在一种轻松愉快的学习过程中得到知识和长进。其实动物也是这样,小虎和幼豹都是在打打闹闹,玩耍的过程中学习生存能力,掌握求生本领。一个人的童年到少年如果不会玩,不在玩耍中成长,那是相当遗憾和令人失望的,是人生的一种缺失。

有人说,常常回忆过去是一种老态的表现。也许吧,但我觉得一个人的一生所经历的,如果不常常来梳理,就会失去对未来的幻想与追求,忆念能够将我们的生命里的曾经和故事酿造发酵成甜蜜与温馨,将短暂的生命推向高峰。

                                                     (待续)

生命如同长河

记得儿时相当喜欢的味道

编织一种过年的氛围,尽管简简单单。

女孩子的玩耍天地

“补伞”已经成为一种记忆

一幅天真无邪顽皮的神态,长大后果然非凡。

背上的幼年

深山里的孩子一种他们独特玩耍

从童年到少年,一路走来。

换牙季节

调皮中袒露着童真和清纯。

可爱便是硬道理

牧羊少年

害羞是童年时期的一种保护意识

真的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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