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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雪花

 昵称32901809 2020-11-11

作者 /柳静林

当秋脱下戎装,大地的峥嵘和璀璨,被凌厉的秋风一扫而光,成群的大雁便一字排开,遥远的呼唤声遍布蔚蓝的天际,幽远而绵长,昭示着生命的生生不息,南来北往不变的宿命和大自然永恒的规律。

北国的雪花

日子一日比一日渐凉,清晨的霜雪雾濛濛一片,枯枝败叶,披了薄薄一层凌花。羊群像洁白的天使,用那翕动长满羊绒的唇,不停在冰凌间抄寻,找食,或是植物的根须,或是一片黄叶,都吃得津津有味。当太阳羞羞答答光芒万丈时,霜雪渐渐升腾挥发,漆黑的柏油路,狰狞的原野,千沟万壑,似鬼怪,似观音,似佛手,似妖魔,似洞穴。放眼望去,哪儿都是丑陋,宛如人心的某些欲望,不能解析,不能剖白。一旦曝光,贪婪的魔鬼遍从灵魂跳出,伸展着爪牙,不忍直视。而北国的末秋,取掉华丽的外装,大地剩下的就是千疮百孔。

于是,人们渴望有一场雪,用雪的轻盈,仁慈、柔软、宽厚,净润干涸的山川和人们枯燥的灵魂。日子一天天轮回,秋风更似刀子一般,咆哮着,呜咽着。北风卷地三尺茅,这凛冽的朔风怎样才能消停,怎样才能不刮疼人的骨,不割伤人的皮肤,怎样才能使行人惴惴不安的心、匆匆的脚步放缓。人们找不到答案,只是行色匆匆、眉头紧缩,好似是谁家失了火,谁家丢了牛,谁家揭不开锅。没有啊!一切都没有,那为什么呢?雁,归去了,人心却无处安放,是谁在似监工一般,拿着鞭子逐一抽打人们疲惫的身躯。是秋风的眼吗?还是甚似秋风不堪重负的日子呢?

北国的雪花

雪,悄悄降临了,没有通知,没有预告。清晨,当人们睁开焦灼的眼睛,雪,铺天盖地随着西风狂舞,时而似千军万马,扬鬓长鸣,卷上瓦楞,越过屋顶,撞上南墙;时而似翩翩舞女,清秀怡人,披着洁白的面纱,纤纤玉手犹抱琵琶,抒不尽人生的情,弹不尽无限江山阳春白雪,恣意人生。观望着雪的美态,人们不在惧怕日子似浑水猛兽;不在惧怕日子的苛刻抽断人的脊梁。有雪呢?雪似人类灵魂的安抚师,不轻不贱,不白不黑,不矫揉,不造作,随意恣然。

雪的晶莹厚实,似一床温柔华丽的棉被,盖住了丑陋,盖住了千沟万壑,就连人们的心也变得平实莹润起来,这雪,真好啊!它的光临,人们忘记了焦虑,放下了匆忙,缓一点,再缓一点!继而让疲惫的身子睡在小暖炕上,听评书、看大片,女人为着某个故事情节掉眼泪,这样的日子,很惬意。只是因为雪的降临吗?雪后的大地一片银装素裹,走路,雪会目送一串串脚印,白色的冰冷上遗留着芳香的气息,脚印延伸着生活的味道,米、油、面、肉,一缕缕的温暖,晕开了紧缩的眉头,淡淡的笑也从严峻的表情里延伸而出。这雪天,时光真好,北方人不是不懂得保养,不懂得消费,只等着雪天,支起火锅,烹上鲜汤,各式蔬菜,暖了心,暖了胃,在预谋一次不远不近的旅游,这人间所有的美好,都随雪的降临,来一次大清洗。

北国的雪花

我爱这北国的雪,它似母亲温暖的手,使你无处安放得灵魂,在忙碌一年后,有了皈依,有了归宿。它更像一位春天的信使,用莹润洁白,告诉人们,来年还是个丰收年,有我当被,怕啥呢?

作 者 简 介

柳静林,网名柳絮儿,甘肃张掖人,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甘州区作协会员,一位在田野里劳动,闲时在文字里穿行的自由行吟者,有散文见《西部散文选刊》《西散原创》《南国文学》,作品《戈尔雄大叔》在南国征文“我爱我的祖国”征文参赛中获优秀奖;诗歌《胭脂红》在“我为祖国献首诗”南国大型征文获三等奖,有诗歌入选《新时代诗词集萃》一书,有散文入选《鸿烈—西散原创年度优秀作品》,作品见本地日报和各大微刊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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