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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花园[一](散文)

 众星之星 202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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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花园[一]

文/尚榕

 贾家花园是我及我儿时玩伴们的乐园,是我童年少年青年时代最美好、最神圣的天堂。

       沿着隔壁靠左手边粮食局苏式办公楼的墙角,临街有五级石梯,拾级而上是约四米长的过道,接着是一个不到两米的平台,又是五六级石梯,一抬脚踏上一米宽的吊脚楼面,只需两三步就进院子了。

      小山城的县城依地势而建,贾家花园的巷子成了扇形,临街口有两米多宽,到了巷底出口就只有半米宽,单人能过去,但背了背篼就只能走吊脚楼才能进出了。

       贾家花园是晚清的建筑,是一个标准的凹字型的三层立木吊脚楼。凹字型底部面南,一楼临街,不用进院子也就不算院子里的人,要从巷子的石梯进入院内才算是贾家院子的正式居民。

      踏上吊脚楼板便转身沿吊脚楼面走到前面,左手边进门约十个平方的两间屋的住户便是贾家花园的主人。贾老太爷在土改时被镇压了,贾家老太和三儿一女就挤在这十平方中。厨房是在吊脚楼挡头彻了个单锅灶台,全靠加上吊脚楼面这几个平方的空间,让一家人在此终老一生。隔壁巷尾的何叔身高力大手艺好,符阿姨也跟着男人在建筑社上班,一家人的小日子倒还过得舒坦。凹字型的建筑,他家住的是左上角。

       进入院子,凹字形建筑中空处有一个天井,是楼下三户人的采光透气井。凹字中间部分住着的也是姓贾的一个干部,爱人梁阿姨是缝纫社的职工,一儿三女与我家两隔壁。

       凹字型建筑天井上方二楼屋外有个小小的走马转角楼,贾伯家在转角处安了一口灶在那里生火煮饭。但一遇下雨。便要遭雨淋,只好将灶移入屋内。

       凹字型建筑的右边是我的家,我们一家人奶奶、外婆,父母和我们六姊妹兄弟,也不知怎样挤在这二十多平米的房子中的。

       在凹字型吊脚楼的旁边,建国初建的三层立木房就不是吊脚楼了。二楼的邻居原来是周县长,文革前调到专区工作,走后白厂长一家就是我们的邻居了。挨着他家的邹伯一家五个子女。邹伯在百货店工作,邹姆无职业,每天背着背篓在我们县城的钟鼓楼下卖水果贴补家用。

       贾家花园,据说以前很大,但到底有多大,我们也不知道。隔壁粮食局三层坡上除了几栋办公楼,空地上全都是柚子树,好几十近百株柚子林,据说这才是贾家的后花园。每年孟春时节柚树开花时,阵阵的花香,会传至方圆好几里路呢!

      贾家花园被粮食局的堡坎和围墙围挡了两面。靠东的另一面,又被电厂的土墙挡住,院落中间形成了不规则的四方形。贾家花园的院坝中原来有两间房子,一间是厨房,一间是餐厅。不知哪年失火烧掉后也未再建,院坝却因此变宽敞了。院坝正中靠墙边有一口井,每年夏秋季节有水供院内院外居民饮用,冬春季节不知怎么就枯了。井旁堡坎石缝中不知何时长出了一颗冬青树,树身盈尺。沿着井边石墙,每年春天便长出长长的何首乌藤,听老人们说墙缝中的何首乌的生命与这堡坎同龄,如果能挖出来医药公司定会出大价钱。但年幼的我们却是喜欢它始终陪伴着我们。

       院子中三楼上还住了五户人。邹伯楼上的王伯是工艺社职工。,一手工整的小楷是吃饭的本钱,那个年代石印印刷品的稿件是用宣纸写好后贴在专门印刷的石头上来印制的,那种工艺想必已被淘汰了吧。

      白叔楼上的曾伯是个小个子,也是个文化人,但那个年代不知咋的没派上用场,在县城五金店当职工。每月工资八元加一块五的粮贴,月薪不到十元。曹姆工作很辛苦,每天天不亮就要去豆腐店推磨磨豆腐,但月工资要比丈夫高好几块,因此是家中的掌权人。

      我家楼上住了两户人。吴伯是户主,却因工作地点远在城外纸厂,常年都不在家中居住,只是偶尔回家一趟,吃过饭便又匆匆走了。张母和一儿一女,文文静静的过日子。

       王大哥住在我家楼上临街的那面,他是军队干部在西藏服役,刘大姐的娘家就在我们院子巷子的正对门。他们很少开火做饭,一般都在娘家吃。

       贾伯家的楼上是李伯是个补鞋匠,可别小瞧了这个手艺,一个人挣钱上有老妈,加娇妻一儿一女小日子居然很滋润。

      院门口一架长楼梯上楼。泥瓦匠何伯的楼上也是位泥瓦匠。杨伯打灶的技术好,当年全都用木柴做饭。灶打好了,又节约柴,做饭的速度又快。所以这手艺也非常的吃香。但俗话说卖石灰的见不得卖面粉的,这两邻居老是吵架,也不知为什么,有时候还要打架。实在处不下去了,杨伯文革前就搬走了,又迁来了彭伯一家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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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尚榕

尚榕,网名老豆尚勇。没蘸过几滴墨水,偏好唐诗宋词,滥读几本高尔基鲁迅杂文却梦想胸前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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