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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故乡】 追忆兰溪的如诗妙菜

 流星雨工作室 2020-11-12

              追忆兰溪的如诗妙菜

我的家乡在兰溪市之西北,简称西乡。这便是著名理学家的故里——金履祥的出生地。桐山后金的来历,据《光绪兰溪县志》记载,金氏村民宋时(922年)由衢州桐山峡口迁来鸡鸣山脚,1032年迁居此地,村前有座山,便沿用桐山为名,村在其后,故名桐山后金。桐山后金周边的三峰殿口村、八角井村、山后塘村、黄店村、都心村,现在因为种菜而出名,绿色蔬菜遍地,三峰殿口村的茄子、豇豆、四季豆,八角井村、山后塘村的双季茭白,黄店村、都心村的小萝卜等,都是有名的蔬菜。整天是络绎不绝的大卡车把新鲜的蔬菜络绎不绝的运出去。车来车往,好不热闹。

家乡有一个习俗,大年三十,每家每户除了吃年饭祭祖之类,另外就是要吃鱼,大概是取“五谷丰登,年年有余”之意。我吃鱼,一般只吃家乡的名菜“鲫鱼”,觉得味美而爽,爽而快。

孩子吃了鱼就会特别聪明,农村的老年人特别相信这种说法,所以我在小时候被大人叫着吃了许多的鱼,但是小时候也不大聪明、反应出奇的慢,就是现在也越老越愚。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不是煮的、煨的,而是烤熟的、其次是炸熟的,它们吃起来特别香,虽然吃完烤鱼,嘴巴周围会有一圈黑的,但小孩子不是那么讲究的,从火碳灰里掏出小鱼,把灰灰一吹,就拿两三只在手上,边走边吃,这时,猫就像是人的尾巴,在腿下绕前绕后的,直绊人的脚,把鱼骨头吐给它,猫就会“咪呜——”一声,去享受烤鱼的美味去了。鱼的美味,猫最知道。在烧烤的小吃摊兴盛的时候,有时,在深,我还要去烤两串烧烤小鱼,边上网边吃,吃鱼的人是不是有点像猫?而晚上吃鱼,久久不睡觉,就是地道的“夜猫子”了。直到读到晋代的张华的《博物志》:“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方知为何鱼儿这么机灵聪明,鱼肉这么鲜嫩、溜滑,吃了鱼,人也变得灵活智慧。原来,鱼是美人一族,我们一口咬下去,她要流多少颗美丽的珍珠出来的。于是,我现在吃鱼吃得比先前少了,因为我想把珍珠养在鱼的眼睛里。

现在,家乡兴起了一种“家常鱼”,是在“鲫鱼”的基础上,在里面多加一点酸菜或腌菜也可,吃来另有一种风味,嫩而爽口,滑而不腻。

说起腌菜和酸菜,在老家,家家户户都要做,用来佐饭、下酒、配盘子,平时还是用来怡口的一种好菜。因其物美,做法又简单,深得家乡父老乡亲们的喜爱。

说起腌菜和酸菜,在老家,家家户户都要做,用来佐饭、下酒、配盘子,还是平时用来怡口的一种好菜。因其物美,做法又简单,深得家乡父老乡亲们的喜爱。

而家乡的腌泡菜就在“鲜”字上大做文章,新鲜,每一丝都像在刚出土的、无不新鲜而美丽、清纯,洁净,芳香,松脆,鲜美,我在吃家乡的腌泡菜时就体会到这一点的。在腌泡菜中,我最喜欢的是萝卜制成的腌制萝卜丝和泡制的酸萝卜。

季,是萝卜成熟的季节,家乡到处是挺立的萝卜,一块块土里,一块块干田里都是,一排排、一行行,站成如整齐的士兵,威风而又诗意。碧绿的叶,金黄的土,露出半截在外的胭脂红的肉和如般白的肉,如一幅幅色彩明朗的水粉画。这样清纯而水灵如玉一般的蔬菜,谁又不想伸嘴咬上一口呢?乡亲干活累了渴了的时候,就是伸手拔一个起来,用手擦一擦就张口一嘴咬下去,那甜美的原汁原味就从嘴角流了出来。要说鲜美,这当是第一鲜美的了。

萝卜种植的成本极低,成活也高,收成也高,亩产有几百到上千斤不等。所以,造成农家卖不出价钱,前几年还是一毛一斤,有一年贱到只卖得起五分,大家都只把土里的萝卜拔起来自家洗净腌一些、泡一些,然后大批的就不管了,谁要谁去拔,到了耕时还没有送出去的,就用牛把土耕了,萝卜被碾碎等到来年腐烂变质作肥料。而我有一个朋友投资数十万元在本市永昌、黄店、游埠种蔬菜,而他那一年恰恰全种的是萝卜,别人的土都重新翻过了,他却是不相信,萝卜就会是这样一个下场,为了延长萝卜的保鲜期,他还给萝卜上肥料,让它继续成长下去,开春了,其他种菜大户都预埋了新的蔬菜种子了,他还在等待。终于,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在义乌有一些蔬菜公司急需一批白萝卜,而找遍了就是没有菜主有货。他听人家一说,他送去了,原来是一个就有两三斤的“沙罐”白萝卜,一斤的卖价涨到六毛,那一次他一下子就赚了好多万。商人就是如此,一下子折得衣服裤子没有了,一下子又赚一大把,我等平常的心脏,是受不得这种大起大落的。

“萝卜上了街,药铺不消开”,这是当地的农谣,是说多吃萝卜好,可以开胃助消化,化湿,消气,胃一开,吃得下东西,身体当然什么就好。经常有人说萝卜生克熟补,当小人参来进食!所以,每到年关以前,我的母亲就将地里的萝卜拔回来,洗净,白萝卜多半是被切成丝丝来腌。腌的须先把水分压干,一般是把切好的萝卜丝装在口袋中,再用大石头来压,压过三五二天后,就取出菜,用盐腌,刚腌的萝卜丝很脆,可口吃,也可凉拌,更有味道,要辣一点可多放辣椒,用来炒回锅肉,是我的最爱了。

萝卜丝,也是我的最爱。

那半钵子白萝卜丝,让我回味了40多年。

一条朱家溪紧挨着村前悠悠流过,溪的一岸,是石子路,蜿蜒着爬出村外。那时,我已经上小学,全村人整天的工作就是修那座村前的飞凤形水库,我母亲分配在村里的加工厂记账。依稀我看到过那个群山围抱的水库工地,看到大人们像蜻蜓窜花般用粪箕挑着大担的泥土在打飞脚冲刺。

傍晚回家,那时,我就常坐在石板上看母亲在屋里忙活:洗粗糙的瓦饭钵子、淘米、切白萝卜丝……

有一次,热气腾腾的饭菜都做好了,其时屋里只有我,那时,我刚从学校回来,我饿得慌。母亲连忙划了半钵子饭,夹了些萝卜丝,推到我手中:“赶紧吃。”我没有辜负母亲急切的嘱咐,那半钵子热饭和萝卜丝,我囫囵吞了下去,连汤脚也不剩。

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味的萝卜丝,让我回味,让我留恋,甚至亦让我念兹泪下。

竹笋,又是一种诗意的菜。谦虚、干脆、鲜嫩、清新,应是它的特点。腌菜蒸成的“烧白”(三线肉),不肥不瘦,最合我的胃口,也是最能下两三碗白米饭的。但是,竹笋生炒瘦肉丝,却别有一番风味,脆得我身子也麻了,心儿也酥了。

另外要说一说的是家乡的凉粉,要数兰溪的最出名,现在兰溪各镇乡大街小巷都有了。我不喜欢到“肯德基”去吃速熟的快餐饭;而是喜欢两元钱,在街角角的凉粉摊摊前端一碗凉粉,蹲在地上,细细品味。滑溜溜的感觉,只用嘴一吸,如鱼鳅一样就下了肚子,也不须用牙齿用力咀嚼,就感受到一股清凉倏地一下子化开了。想一想,那如翡翠一样清凉的、如玉一般温润的凉粉,瞬息之间将达自己的四肢百骸,不亦乐乎?

还要说一说的是故乡东坞村的生姜,远近闻名,又白又大又脆。但是离了东坞村,其它地方种植,又没有如此的风味与神采了,说明东坞村的山水实在是老山老水,与其它地方是不一样的。所以东坞的姜价值便非同一般。

还要说的是豆腐,还有四季豆,还有黄瓜、丝瓜、冬瓜,还有许许多多的有名无名的菜和野菜,都只有在我的记忆里长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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